武澤掃了一眼池墨,心中不屑,不過一閹人,就是魏野在這,他也不放在眼裏,不過殿下既然說了,他應下也無妨:“微臣謹記殿下所言。”
此刻,池墨心裏像是狂風暴雨一般,洶湧無比。
殿下居然為了他,教訓了武澤,僅僅隻是他說的話被打斷。
他們這樣的人生來就是最下賤的,就是性命也如同草芥,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什麼時候在意過他們的死活。
隻有殿下不同,會問他痛不痛,會為他訓斥他人,即使這個人是能幫助她的少將軍。
雲灼對池墨的過度解讀毫無察覺,她先一步上了馬,有些不舍地看著溪邊的美景。
此時對岸草叢聳動,武澤頓時戒備起來,身體緊繃著靠近雲灼。
眼看著草叢動靜越來越大,武澤眼神看向一邊的池墨,要是遇襲,單單護著殿下他有八分把握可保殿下安全。
再加上一個細皮嫩肉的池墨,他就沒有把握了,必要時刻……
一隻小鹿從草叢鑽出,見對麵三隻兩腳獸,僵持片刻,確定沒有威脅,小心翼翼地走到溪邊喝水。
武澤鬆了口氣,不是刺客,也不是猛獸:“殿下,溪邊常有野獸出沒飲水,需盡快離開。”
雲灼點頭,再次看了一眼長著梅花斑點的小鹿。
“殿下小心!”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雲灼似有所感地側頭,一隻利箭從眼前擦過,截斷額前發絲。
“咻——”
箭沒入肉中,發出一聲悶響,小鹿哀鳴一聲倒地,動彈了兩下沒了聲息。
“大膽!誰竟然敢朝皇太女殿下射箭!”武澤朝出箭的方向大喊,這箭是今日圍獵用的特製箭,武澤一眼便認出。
池墨飛奔到雲灼身邊,仔細地打量,小心詢問:“殿下可有嚇到?”
雲灼跳動不安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無事。”
不遠處傳來馬匹走動的聲音,一匹白馬漸漸出現在三人眼前。
“殿下恕罪,草民不過是要獵鹿,誰知殿下攔在鹿前。”
來人一身白衣,窄袖上布有暗紋,發冠高高束起,馬匹行走間,黑發在空中微微飄蕩,說起話來漫不經心。
玉樹臨風,美少年。
“岑鈺,你放肆!”武澤向前一步嗬斥:“見到殿下,還不下馬?”
岑鈺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從馬上下來,動作神態沒有絲毫對雲灼的敬意。
“殿下恕罪,草民現在可以去拿獵物嗎?”
武澤正要再訓斥幾句,雲灼伸手攔住。
“殿下他……”武澤急得不行,丞相與他爹不和,這個岑鈺跟他也是老死不相往來,成日裏仗著有個做丞相的爹,在民間偷雞摸狗。
雲灼不急,朝岑鈺勾勾手:“你是丞相之子?”
岑鈺仰視著騎在馬上的雲灼,心裏一緊,剛剛沒有認真瞧,這會兒仔細一看。
不愧是金尊玉貴養出來的女子,肌膚白嫩如玉,眼睛深邃而媚長,左眼角一顆紅痣,勾魂攝魄。
“啪!”
一切發生的太快,岑鈺被打得偏頭,眼中還殘留著混沌。
他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