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於客觀事物的認識,往往是經過需要付出代價的過程的。這些年,隨著人類生存環境慘遭人為的破壞,被破壞的生態環境年逾一年地向人類“討還血債”:水土流失,土地沙化,洪水泛濫,河流幹洞,太陽黑子入侵,沙塵暴肆虐,水被嚴重汙染,空氣中充斥著可吸入顆粒物,人類倘若再冥頑不化地恣意破壞生態,就將要被開除“球籍”!因此,植樹種草,綠化山河,加強生態建設,不但成為人們普遍關心的問題,也被列為我國可持續發展的一項基本國策。

因此,我在與連祥的交談中,對他的苗木基地傾注了極大的熱情。

餘認為,紀連祥與張萬鈞搞的這個苗木基地,決不是僅僅著眼於經濟效益,而且也是著眼於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作為人民解放軍中一員的紀連祥,在尋找擺脫農場困境的生產經營項目的同時,之所以選定創辦苗木基地,除了開發區經費給予先期投入的保障以外,還有一個不可置疑的原因,即一位普通軍人“位卑未敢忘憂國”的憂患意識和使命意識,這恰恰是連祥不同尋常的可貴之處。

正是基於這種認知,我不顧仍患小疾,激情滿懷地寫了一篇洋洋灑灑一萬餘字的報告文學《綠色狂想曲》,發表在為部隊廣大指戰員喜聞樂見的刊物《軍營文化天地》上,事隔月餘又被大型文摘類期刊《新華文摘》以《紀連祥的綠色暢想曲》為題全文轉載。

由於連祥任政委的苗木基地是“軍民共建”的產物,與其說是觀光莫如講是采風,連祥曾陪我到開發區遊覽了一趟。

殊不知,這次遊覽,又使我來了一次“士別三日”。如今開發區的園林綠化,較之1992年的綠化規模可謂是“鳥槍換炮”,難以同日而語。

1992年開發區的綠化,隻是生活區的一兩條主要幹道兩旁種了些白蠟樹,再有就是原來開發區“管委會”院內栽種了幾棵檜柏和規模不大的幾塊草坪。

而如今,整個開發區已開發的地麵儼若一座園林生態綠化新城。看,為天津市之最的開放式的泰豐公園,疏林草坪,緩坡靜水,綠草如毯,湖水湉湉,白鴿翱翔,不僅使人聯想到“采采流水,蓬蓬遠春,碧桃滿樹,風日水濱,抑陰路曲,流鶯比鄰”的世外桃源般的聖景。還有,具有高科技含量和各類名貴樹種的泰達公園,有氤氳著深厚文化底蘊的雕塑公園,居住與休閑於一體的恬園、欣園、雅園、翠園、稚趣園和曉園新村,以及中西園林藝術合璧的開發區俱樂部等等,令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恍若到了歐洲一些發達國家的生態城市。

連祥說,國務院總理朱鎔基和國家副主席胡錦濤到開發區視察,都特地到了泰豐公園,並在此接見了張萬鈞,交談中給予了很高的讚賞和評價。作為開發區園林綠化公司帶頭人的張萬鈞,在鹽灘綠化中獲得了很多獎項,其中不乏國家科技進步獎,最近他還榮獲“全國十大綠化標兵”的稱號,很值得宣傳,問我有沒有時間,可不可以寫寫他。

我知道,連祥這番話屬於“言者有意”。但是,從我的實際情況講,一來身體狀況不太好,對於寫這種傳記類的紀實文學作品我已經嚐試了幾部,它不僅受客觀條件製約性太大,要做大量而細微的采訪,寫起來也太受真人真事的局限,較之寫長篇小說難度要大得多,這次怕吃不消;二來,我深知像張萬鈞這樣屬於知識分子類的典型人物,最閃光的地方也是文學最難表現的地方,因為他們的作為是搞科研,攻克技術難關,這些素材在寫作上被稱為“死材料”。固然,張萬鈞從事的事也很神聖,他取得的成果也很令人肅然起敬,他的精神也不可為不十分崇高。但是,由於他從事的是鹽灘綠化,“靜止”的場麵多,專業知識密度大,這是文學最忌諱的,所以就很不易生動地表現出來。故而,怕寫了半天,力氣花費不少,到頭來不生動,缺乏“讀點”而費力不討好;再有,從時間安排說,已有國內一個著名畫家和南非一個傳奇式的女華僑多次找我,要我為其寫傳。尤其是南非那個女華僑,她是通過中國僑聯的聯絡部和文化工作部找到我的,非常渴望她的傳記明年在國內問世,而且主動表示給我提供到南非采訪等相當優厚的條件。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