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錄》reference_book_ids\":[7267108880277048383,7263389537148079159,7109046343171050526,7011431805437873188,7149097157318970398,7260811472643558463]}],\"16\":[{\"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6,\"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18,\"start_container_index\":16,\"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12},\"quote_content\":\"《魯迅全集》reference_book_ids\":[7038423971401829384]}],\"17\":[{\"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7,\"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78,\"start_container_index\":17,\"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72},\"quote_content\":\"《魯迅全集》reference_book_ids\":[7038423971401829384]}]},\"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舉國哀悼甘肅省舟曲縣在泥石流災難中的遇難同胞。
今天還是另一個特殊的日子:65年前的今天,日本天皇裕仁向日本全國宣讀了“終戰詔書”,標誌著日本政府已正式宣告無條件投降。我誕生於太平洋戰爭爆發那年,在抗戰逃難時險些被日本兵打死,因此對這種日子自然會刻骨銘心。正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我寫完了這部自傳最後一章的最後一行。跟今天的曆史氛圍和現實氛圍相吻合的是,我的這部自傳中也多少保存了一些個人和民族的災難性記憶。
對於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們來說,這種“傷痛性記憶”也許能成為紛亂中的一帖清醒劑、迷途中的一杆指路標,能成為療治當今精神匱乏症的一種滋養品。
我撰寫這部自傳的起因,是源於中國出版集團東方出版中心張大鳴先生的熱情約稿——他曾經編過我的一本講演集。他說該社又推出了一套“東方學人自述”
叢書,要我也來入夥。我正巧看到一本書,說退休之後就進入了人生的收獲總結期。
有出版社能提供這樣一個讓我總結人生的機會,那何樂而不為呢?
接著思考的是我配不配寫自傳的問題。在中國的正史中,傳主的身份大多是帝王將相、英雄豪傑,不過也有為平民百姓撰寫的傳記,如唐代柳宗元的《種樹郭橐駝傳》《梓人傳》,明代宋濂的《浦陽人物記》等。現代平民的傳記更多。中國現代傳記文學的倡導者胡適就為他的同鄉、同學許怡蓀寫過傳,為北京女子高等師範的一位學生李超寫過傳……我不是“學者”,更不是“大師”,雖無大成就,但稱為“學人”我認為還是可以濫竽充數的。“學人”者,“讀書人”也;“學人”
者,“做學問的人”也。鑒於當今傳記“草根化”的趨勢,我來湊湊熱鬧應無大礙。
寫這本自傳有什麼用?坦白講,當然首先是為自己和家人留一份人生記錄。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私人性質的寫作。然而對於一般讀者,也可以從一個小人物的經曆中看到一個大時代的投影;對於其他學人而言,又能多少從中獲取中國當代學術轉型期的一些曆史資料——特別是當代魯迅研究史的第一手資料。
所以,隻要不懷偏見閱讀本書,不同人應該多少會有不同的獲益。
給這本自傳取個什麼書名,這也讓我費了一番心思。最早起名為《苦舟》,取意於“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有人認為意境平平:“俗。”為吸引讀者眼球,後易名為《我的“風光”,我的痛》。有人認為這樣一改,就把品位降低到了通俗讀物水平;而且自詡“風光”,盡管加了引號,也會給人以小人得誌之感:“狂。”最終易名為《沙灘上的足跡》。意思是:時光有如沙灘,任何人走過都會留下他的足跡。徜徉在沙灘上,也許能拾到形狀各異、色彩不同的貝殼,雖然沒有黃金、鑽石昂貴,但對於拾貝者而言,卻能領略到為局外人所難以體會的樂趣。當然,赤足在沙灘行走,有時也會被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紮得鮮血淋漓,然而這就叫作生命的本真狀態,那傷疤就是曾經存活過的一種見證。不同人的足跡當然有深有淺,但無論深淺,都將被海風吹盡,被浪濤衝沒,最終了無痕跡。記得魯迅題寫過《金剛經》中的一句話贈日本僧人眉山:“如露複如電。”古稀之年重溫這一至理名言,不禁感慨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