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了,帶著楚風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就這樣走了,毫不拖泥帶水。老人走出小酒店,三兄弟便跟著出了小酒店,老人出了城,三兄弟便也跟著出了城,老人走向遠方,如果不是蕭劍遠和司徒戟攔著,三兄弟還會繼續跟下去。看著老人消失遠處的背影,驚魂已哭出聲來,還好有殘龍和碎空在一旁相互安慰著,也是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司徒戟問道:“教主,前輩最後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與非、對與錯、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蕭劍遠搖頭表示不知道。老人什麼都沒留下,如果有,那便是一個疑惑,如果不是三兄弟朦朧的淚眼告訴大家,老人仿佛本就不存在過。直到老人背影從遠方消失良久,蕭劍遠才勸三兄弟上了馬,往金鷹城方向而去。
三兄弟不善騎馬,甚至可以說是不會騎馬,好在三兄弟都是有武功在身之人,練習幾次便是會了。幾日後待得三兄弟騎術精進,蕭劍遠便不願再耽擱時間,眾了一路縱馬急馳,而且不斷換馬,又是七日之後的傍晚,一行五人已來到蘭州城下。蘭州,始稱金城,因初次在這裏築城時挖出金子,故而得名,還有一種說法是依據“金城湯池”的典故,喻其堅固。蘭州始建於西漢昭帝始元元年,置金城縣,屬天水郡管轄,始元六年,又置金城郡,直至當朝開皇三年,文帝改金城郡為蘭州,置總管府,因城南有皋蘭山,故名蘭州。其時蘭州乃絲綢之路重要的交通要道和商埠重鎮,又乃戰略要地,其繁華程度雖不及國都長安與東都洛陽,卻也是屬一屬二的大城。蕭劍遠一行五人進入城中,隻見街道上熙來攘往、叫買叫賣的好不熱鬧,有很多還是帶刀配劍的江湖中人。他們五人乃是由東門入的城,一路尋找今夜宿身的客棧,但一路走來所到之處不是已經客滿便是所有的房間早已事先被人包下,就連下房也是一間不剩,可謂已是人滿為患。蕭劍他們一路向西而行,眼見前麵就是西城門了,還好這裏有事一家名叫“閑雲居”的客棧,正好裏邊還有兩間下房可容納他們五人住下。雖是下房,卻也是早已被人定下,隻是客棧老板見那定房之人遲遲未到,又在司徒戟重金**下,老板是地道的生意人,錢財自己送上門焉有不賺之理,這才免為其難地讓給了蕭劍遠他們。在分配房間方麵,蕭劍遠額外的謹慎,由於城裏出現太多武林中人,蕭劍遠不放心讓三兄弟處一室,便安排司徒戟與殘龍、碎空住一間,自己與驚魂住另一間。分配好房間,各人都將攜帶的物品放入屋中後,到大堂共進晚餐。
黃昏入夜時分,正是吃晚飯高峰時段,大堂中早已到了不少人,但他們隻是坐在一起聊天,並沒有點飯菜。蕭劍遠他們找了一個不起眼卻又可以一眼便將大堂內情景盡收眼底的角落位置坐下,司徒戟小聲地對蕭劍遠道:“教主,這些都是一夥的,似乎是在等人。”蕭劍遠道:“不錯,這些人大多乃是江湖中人,也許江湖中出了什麼大事,他們在此等一個重要的人物。”司徒戟道:“會是什麼重要的人物,難道是九大門派中的人?”蕭劍遠道:“或許吧!”司徒戟道:“如果他們等的是九大門中人,或許這事還會與本教有關。”蕭劍遠道:“九大門派雖一直與本教為敵,但這些年來相處得還算比較平靜,我想應該不是針對本教。但事情既然已經讓我們遇上,且先看看來人是誰再說。”說完一招手將店小二叫了過來,點了些酒菜。等店小二退去後,驚魂這才小聲地問道:“師父,什麼是九大門派?”蕭劍遠道:“九大門派是天龍門、少林、峨嵋、華山、青城、昆侖、崆峒、點蒼和丐幫的合稱,他們一直是與我教為敵,視我們為邪魔外道。”驚魂又問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難道師父得罪了他們?”蕭劍遠道:“這裏人多嘴雜,說話不方便,天英會與九大門派之間的事情等回到金鷹城後為師再慢慢說給你們聽。”這時在這裏說話確實不方便,因為五人都已見到大街上有一群人往店中走來,當先一人是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司徒戟看著少年公子,道:“如果隻是他,倒是不必擔心。”殘龍小聲問道:“司徒伯伯你認得他?”司徒戟小聲地道:“雖沒見過,卻是知道。他便是華山掌門卓天之子卓飛,他華山派武功本也不差,可惜傳人是一代不如一代,傳到現在的掌門人卓天與他兒子卓飛這兩代,那更是暗淡無光。不過他卓家家傳**秘訣,到了他們父子這兩代人身上,那可是發揚光大了。”驚魂問道:“司徒伯伯,什麼是**秘訣,是很神奇的武功嗎?”司徒戟道:“小子,這種事情不知道就不要多問,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驚魂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司徒伯伯聲色俱厲地對自己說話,他雖不怕司徒戟,但想想那**二字,便知道不會是件好事,也就不再多問。這時店小二已將酒菜送上來,未免被人發現這邊情況有異,眾人埋頭大吃起來,雖不能用眼睛看,但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在聽。
卓飛果然是那些坐在一起聊天的人要等的人,他還沒進入酒店,那些人便已紛紛站起迎出店外將他迎了進來。卓飛入座後,雙方寒喧一陣,這才叫過店小二吩咐上了些酒菜,便又天南地北的聊起家常。從他們說的話中,蕭劍遠這邊大致了解了他們身份,除華山少掌門卓飛之外,其他人都隻是本地還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但蕭劍遠與司徒戟自然還不將這些人看在眼裏,他們一直注意對方情況,隻是想從他們口中聽到一些關於天英會的情況,但聽到他們隻是話家常,而且說話的聲音根本不須要人注意去聽,因為對方說話聲音之大就算蒙住耳朵也都聽得到。正當蕭劍遠他們覺得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不如快些吃了飯回房休息時,突聽對方一人一轉話題,問道:“卓少掌門,此次玉門關聚會,不知是令尊卓掌門親自前往還是由少掌門你代勞?”那卓少掌門卓飛也是一改先前油腔滑調口氣,一本正經地道:“此次九大門派聚會玉門關與天英會商量對方玉門關分堂被毀一事,本該是家父親自前往,但臨時又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所以這次商量著對付天英會這件大大的‘美事’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本公子身上。”
聽到九大門派聚集為對付天英會,蕭劍遠這邊五人立刻集中精神聽他們說話。那邊先前說話之人聽說卓大掌門有更重要的事要辦,馬上又問道:“不知卓大掌門有何要事,竟比九大門派聚會消滅天英會還來得重要?”卓飛先是一臉神秘,然後又故意壓了壓嗓音,卻以大堂中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最近家父又收了一房小妾,忙著向家母作交代。”對於華山掌門的**韻事,江湖中人早已是聽之習以為常,此刻從卓飛口中說出,眾人聽著也不以為意。又一人問道:“卓公子,江湖傳言天英會教主蕭劍遠與‘逍盜’司徒戟已失蹤數月,不知此事是否屬實?”卓飛道:“此事自然不假,天英會教眾便是為了尋找他們的教主,違反了二十年前與九大門派之間的約定,觸怒了天龍門,龍掌門這才率領門下弟子一舉燒毀了天英會玉門關分堂,所以才有了此次的聚會。”又有一人問道:“卓公子,聽說‘北寒’獨孤求仁又已重現江湖,不知是也不是?”卓飛“哈哈”一笑,道:“蕭劍遠與司徒戟之所以會失蹤,便是拜獨孤求仁所賜。各位想想,當年情同手足的‘南殘北寒’今日卻已反目成仇,豈不好笑。”蕭劍遠聽到“南殘北寒”反目成仇這句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不由發出一聲輕歎,隻是在場之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卓飛那方,加之歎息聲音又小,除了與蕭劍遠同座的三兄弟與司徒戟之外,其他便無人聽到。隻聽那邊一人道:“南殘北寒’反目成仇,對天下人來說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今天英會中隻有一個‘夜梟’殷平在主持大局,在下就不明的了,為何天龍門龍掌門不聯合起九大門派一舉鏟除了天英會那幫‘血宮’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