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大鬧大王峰(1 / 3)

秋若水領著殘龍四人進入玉寒宮,經過一處花園,來到玉寒大殿門前,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大殿中傳來,道:“貴客臨門,歡迎之至。”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秋若水引著四人進入大殿,此時殿中隻有四人,一人坐在大殿上方主位之上,另外三人立於這人身旁,這站著的三人中,站在中間之人正是曾在“血窟”中見過的司空晟。除了司空晟,其餘之人雖從未見到過,但依此時對方四人或坐或站所處形式,三兄弟也不用他人介紹,便已知對方身份。這居中而坐之人自然便是獨孤求仁,而站在司空晟左右的一男一女,便是獨孤求仁的大弟子龍仙與三弟子上官瑤了。雖說蕭劍遠與獨孤求仁有仇,天英會與“武林盟”是敵非友,但當日司空晟上金鷹城時,對蕭劍遠執的是弟子之禮,此時便是虛與委蛇,殘龍三人也不會失了明麵上的禮數,隻見三兄弟往前走出數步來到大殿之中,彎腰抱拳行禮,各道了姓名,齊聲道:“拜見師叔。”本來首次拜見師門長輩,應當行跪拜之禮,但當日司空晟對蕭劍遠也隻行了躬身之禮,是以殘龍、碎空、驚魂並不向獨孤求行跪拜之禮。沈惜緣在三兄弟身後,向著獨孤求仁微一欠身,算是行過禮了。

獨孤求仁自四人進入殿中,目光便一直放在三兄弟身上,他雖與蕭劍遠有仇,隻看一眼卻也不禁為三兄弟氣度所折服,暗道:“氣宇軒昂,將來定非池中之物,可惜是蕭劍遠的弟子。”待三兄弟上前行禮,獨孤求仁起身道:“不必多禮。”又問道:“你們的師父怎的未來?”殘龍道:“師父身體抱恙,不宜遠行,是以派弟子兄弟三人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獨孤求仁道:“我與你們師父有隙,但你等不必放在心上,我與你們師父的恩怨自有我與師兄來解決,萬萬不要牽連至你們晚輩身上。”當下將司空晟師兄妹三人引薦與三兄弟,道:“你們六人實乃份屬同門,往後當多親近。”六人口中自然答應。獨孤求仁這時才往沈惜緣看去,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是……”話說至一半,卻又住口不言,隻見他望著沈惜緣,雙目直視,一張說話說到一半的嘴也忘了閉上,當真是目瞪口呆。驚魂小聲嘀咕道:“與卓飛一般,也是個好色之徒。”良久,獨孤求仁方回過神來,急切地問道:“這位姑娘是……”沈惜緣道:“小女子沈惜緣,見過獨孤前輩。”獨孤求仁道:“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敢問令尊尊姓大名。”沈惜緣道:“家父名叫沈千秋,乃山野村夫,且與家母已逝世多年,說了獨孤前輩也是不知。”獨孤求仁暗道:“沈千秋,不曾聽聞,難道不是武林中人。”又問道:“不知姑娘家中還有何人?”沈惜緣答道:“家中如今隻有祖父與小女子相依為命,祖父原本也是武林中人,但早年已退出江湖,不問世事,是以他老人家的名諱不便相告,還請前輩見諒。”沈惜緣乃是極聰慧之人,知道爺爺沈不凡原本也是天英會中人,但與蕭劍遠交好,與獨孤求仁便是敵非友,是以對獨孤求仁有所隱瞞。獨孤求仁道:“沈姑娘既有不便,自不便強求。我已為三位師侄準備歇息之處,乃是一座獨立小院,沈姑娘與三位師侄一同前來,便與三位師侄同住一個院中,不知三位師侄與沈姑娘覺得這般安排可妥?”沈惜緣畢竟乃單身少女,雖是江湖兒女不居小節,但與三個男子同處一室,傳揚出去卻也於她名聲有損,是以獨孤求仁征求對方意見。三兄弟往沈惜緣看去,沈惜緣道:“一切聽從前輩安排便是。”獨孤求仁道:“後日便是九有九,武林大會在重陽之時如期舉行,三位師侄與沈姑娘長途勞累,便早些歇息。司空晟,帶三位師弟與沈姑娘到後院歇息。”司空晟答一聲:“是,師父。”又道:“三位師弟,沈姑娘,請隨我來。”三兄弟道:“有勞司空師兄。”

隨司空晟出了大殿,繞過幾處屋宇,來到後院一座幽靜獨立小院。雖說是小院,占地卻也頗廣,整座院子有十幾間房屋之多,足夠殘龍他們四人住下。武林大會召開在即,來大王峰之人必定很多,先前卓飛便怕沈惜緣到了大王峰恐因人多而未有居處,便是多要了幾間房,想不到獨孤求仁卻早有安排,以蕭劍遠與獨孤求仁如今的關係,獨孤求仁能如此盛情接待蕭劍遠的弟子,實乃出人意料。隻是他安排三兄弟住進這名為“不堪回首”的別院中,不知是有意又或是無意。

司空晟與殘龍幾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三兄弟與沈惜緣四人各選一間房屋,便是在此住下了。晚間,司空晟又過來了一次,給小院裏安排了幾個下人照顧三兄弟與沈惜緣的生活起居,三兄弟與沈惜緣道謝了一番後,司空晟便又離去了。一夜無事,翌日黎明,一陣輕微的“唏嗦”將正在熟睡的殘龍吵醒,隻道是獨孤求仁派人來監視他們,也就未放在心上。不料這聲音久久不停下,且愈演愈烈,最後竟是小聲爭吵起來。殘龍功力深厚,聽力自然不弱,對方爭吵聲雖小,卻也聽得清清楚楚,隻聽其中一人道:“我是老大,這站崗放哨之事豈能由我這老大來做。”又一人道:“你是老大,照料小弟理所當然,這等之事不你這當大哥的來做,難道還要我等弟兄的來做。”之前之人又道:“作為大哥,要做之事,應做之事,乃是運籌帷幄,哪有做這等粗活之理。”又有一人道:“作為大哥,就當事必躬親,若是你不願意,這大哥便由我來當,我去放哨。”聽到此處,殘龍已大致明白屋外之人為何爭吵不休,隻因是偷摸進得玉寒宮,想要在此歇息片刻,卻又怕被主人發現,是以想找個放哨之人,然而這幾人每人都不願意站崗,便是推來推去,最後竟是幾兄弟聯合起來,一致要求作大哥之人放哨,這等之事恐怕也隻有九幽鬼方能做得出來,而且這大哥豈是誰說當便是能當的。

屋外爭吵不斷之人自然便是九幽鬼了,當日沈不凡故意裝醉,讓沈惜緣逃了出來,在沈惜緣走後,沈不凡便讓九幽鬼暗中前來保護沈惜緣,九鬼一路遊玩而至,是以這時才到。殘龍知這幾人一但爭吵起來,便永遠沒完沒了,恐怕不等他們選出放哨之人,他們爭吵之聲便已將這裏的主人引來,他們倒是不怕被主人發現引來麻煩,因為九幽鬼本就是製造麻煩之人,隻是沈不凡是教他們暗中來保護沈惜緣,隻是在這“不堪回首”的別院中被獨孤求仁發現九幽鬼,一但問將起來,若是九幽鬼一時說漏嘴,必定要為沈惜緣惹來很**煩,要知當年是沈不凡幫了很大的忙才證實是獨孤求仁弑父,若論獨孤求仁最恨之人,蕭劍遠固然排第一,但這第二人選卻非沈不凡莫屬。沈惜緣乃是沈不凡之孫女,獨孤求仁若是將對沈不凡的仇恨牽連至沈惜緣身上,以殘龍三人再加上九幽鬼,很難應對“武林盟”大隊人馬。

殘龍起身穿戴齊整,出門往聲音來源處尋去。也不用他多加尋找,穿過院中一片花叢,隻見九幽鬼在前方小樹林中,或坐或站或躺全在眼前,此時隻聽老大無憂鬼邢無邪道:“你們愛誰去便誰去,反正我作為大哥是不會去的。”說完往地上一躺,竟是睡起覺來。殘龍往幾人走去,輕微腳步聲被九幽鬼聽到,這九鬼先是全都一驚,坐著的躺著全都跳了起來,背對殘龍的也忙轉過身來,如臨大敵般往這邊看來,待見到是殘龍後,便又放鬆下來,原先躺著的馬上又躺回地麵去了,而原先隻是坐著的又或是站著的,也全都躺下了,更是有一人說道:“站崗放哨之人來了,這下可以安心地睡了。”殘龍心中不由一陣苦笑,這九幽鬼當真不能以常理論之,或許就不該以人論之,鬼之稱號實乃當之無愧。

殘龍走到九鬼身前,仔細傾聽,確定附近無人,方才道:“此處不是睡覺歇息之所,幾位為何不到大王峰上去歇息,那裏風景優美,且無人打擾,比這要好上千倍萬倍。”邢無邪冷哼一聲,道:“那兒風大,不宜睡覺。”殘龍道:“那為何幾位不進屋歇息,此處房屋甚多。”無神鬼廖善道:“屋中無風,太悶,哪有屋外好。”殘龍笑道:“我知一所在,即有風,又不太大,正適合睡覺,不知幾位可想知曉是何處?”無知鬼石天佑道:“在哪?我怎地不知還有這等好去處?”殘龍道:“大王峰下背風麵,即有風肯定也不大,不僅景色宜人,而且今日便在大王峰舉行武林大會,你們去那兒睡,豈不以逸待勞。”邢無邪道:“你說的似有道理,弟兄們,我們這便過去如何?”其他八鬼紛紛點頭,這也許還是九幽鬼有史以來第一次讚同除蕭劍遠外其他人說法,九鬼從地上翻身而起,便要過去大王峰。殘龍攔住九鬼,又道:“且慢,有一事還得和你們說清楚。”邢無邪道:“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我等睡覺。”殘龍道:“從今往後,隻要別人問起,你們得說你們是師父派來保護我們三兄弟的,而不是沈姑娘,你們可明白?”邢無邪搖頭道:“不明白。”無欲鬼祁連天道:“我們為何要保護你們三兄弟,教主何時讓我們保護你們了,我們怎麼不知道?”廖善道:“你們兄弟武功高強,還用我們保護?”殘龍知道他們九鬼一人一句,又得沒完沒了,忙打斷他們,道:“沈姑娘的身份不能被他人知曉,你們依然是暗中保護沈姑娘,但不能與他人說起,對別人隻能說是來保護我們三兄弟的,如若不然,出了差錯,你們可擔當得起?”這九幽鬼人雖瘋癲,卻不是真蠢,殘龍這般一說,便明白了其中含意,便又紛紛開始叫嚷,說他們明白,不用殘龍提醒。殘龍實在不願與九幽鬼胡扯,說了一句,“你們擅闖‘玉寒宮’,若不想被獨孤求仁逮個正著,我奉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說完這句,便不再理會九幽鬼,頭也不回轉身而去,絲毫不擔心九幽鬼是否會被“武林盟”之人發現。

殘龍回到屋前,碎空、驚魂還有沈惜緣都已起來,正在殘龍房門等候殘龍,三人迎上前來,碎空問道:“大哥,來者可是九幽鬼?”殘龍點頭道:“我已讓他們先行前往大王峰。”又對沈惜緣道:“我已交代他們不要說出沈姑娘身份,想來他們也不會與他人亂說。”沈惜緣道:“其實說與不說也無甚幹係,就算獨孤前輩知道我是爺爺的孫女,想來也不會拿我一個晚輩怎樣。”殘龍道:“遲些知道總是好的,這裏怎麼說也是‘武林盟’的地盤,等離開大王峰,就算獨孤求仁知曉了沈姑娘身份想要報複,卻也不怕他。”沈惜緣道:“公子說的是。”

碎空問道:“不知大哥接下來有何打算?”殘龍道:“這卻要問三弟了,我早已說過此次前來隻為湊個熱鬧,一切都由三弟安排。”驚魂苦著一張臉,道:“大哥你就別說笑了,我哪有什麼安排,一切聽大哥、二哥的便是。”殘龍道:“怎地,三弟這是想反悔了?”驚魂道:“大哥說是便是吧。”說完,還不忘給殘龍一付無奈的表情,在他想來,已是到了大王峰,也住進了獨孤求仁為他們安排的院子,而且武林大會今日便要召開,縱使殘龍此時想走,恐怕也是難以脫身,畢竟此時他們三兄弟代表著整個天英會。殘龍笑道:“如此說來,三弟這是要耍無賴了?”看著殘龍的笑臉,驚魂便是一陣心虛,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都說了,大哥說怎樣便怎樣了。”殘龍故作無奈地道:“好吧,三弟都如此說了,作大哥的豈能勉強於你。”聽殘龍這般說,驚魂心中不禁一陣得意,暗道:“任大哥你聰明過人,今日卻也奈何不了我。”殘龍接著又道:“我想大家都沒睡好,不如再回房睡會。”驚魂道:“不用,睡了一夜,哪能沒睡好。”殘龍問道:“二弟和沈姑娘可要再回房睡會?”沈惜緣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碎空道:“大哥這般一說,我突然又覺得有些困了。”殘龍道:“那我們回去接著睡,三弟你一個人去參加武林大會吧,吃午飯時記得叫我們。”到了此時,驚魂哪能還聽不明白,忙道:“大哥,我知錯了。”

殘龍道:“我知三弟是怕做錯事,但來參加武林大會本身就是個錯,又何必在乎做得對與錯。”驚魂道:“小弟不明白,來參加武林大會怎會是錯的?”殘龍道:“何為武林大會,為何要召開武林大會?三弟可有想過?”驚魂搖頭,殘龍又道:“武林人士自來便分為正邪兩派,召開武林大會一般是正派中人為了對付邪派而召開,目的是為找出一個對付邪派的領軍人物,但三弟你想想,今日這次武林大會又算什麼?”聽殘龍這般解釋,驚魂頓時明白過來,道:“大哥說得對,這次武林大會本身就是個錯,來參加武林大會更是錯,大哥放心,一切交由小弟便是。”殘龍笑道:“再不多時也該有人過來了,到時我們跟著過去便是,今日武林大會,三弟想怎麼玩便怎麼玩,隻是要記得帶上九幽鬼,不然他們就白來了。”驚魂道:“大哥等著看好戲便是。”

不多時,司空晟過來叫天英會等人前往大王峰,說是獨孤求仁陪同九大門派已在前往大王峰途中,派他前來邀請殘龍三兄弟。獨孤求仁牽頭召辦此次武林大會,乃是召開武林大會之地的主人,前去大王峰卻未先知會一聲便已先行離去,實屬於理不合,他邀了九大門派卻唯獨不叫天英會之人,便是對天英會不敬。隻是全天下人都知獨孤求仁本是出身天英會,又與天英會現任教主不和,獨孤求仁如此不敬,也是情理之中。而九大門派與天英會向來敵對,自也無人來通知殘龍他們,縱使卓飛一心想接近沈惜緣,但想到沈惜緣是隨著殘龍三兄弟來參加武林大會,自不會在武林大會召開期間驟然離去,也就不必甘範眾怒來提醒殘龍他們,如此看來,卻像是獨孤求仁與九大門派合起來孤立天英會。好在天英會此次前來的就隻有殘龍他們三人,而且還是抱著看熱鬧之心而來,是以獨孤求仁禮數周不周也就不太放在心上。

雖說不將對方的不敬放在心上,但殘龍還是表現出有些不憤,冷聲說道:“有勞司空師兄前麵帶路。”對於殘龍的不憤,司空晟仿如絲毫不察,依然麵有笑容地說道:“師父他與各派掌門並未走多長時間,隻需走得快些,想來必定是可以追上,三位師弟、沈姑娘,請。”司空晟作出禮讓狀,殘龍隻得道:“師兄請。”

一行五人齊出了“玉寒宮”,便由司空晟帶頭往大王峰方向行去,因在山上舉行武林大會,獨孤求仁早讓人修了上山之路,雖不是坦蕩大道,路麵卻也還算寬敞,可容四五人並行,亦可容雙馬同過。司空晟雖說了隻需走得快些便可追上獨孤求仁與九大門派等人,但一路之上司空晟卻是走走停停,不斷為殘龍他們介紹大王峰景致,仿佛不是去參加武林大會,而是為了欣賞沿途的風景。知司空晟故意如此,殘龍他們也不與點破,隨著司空晟一路停停走走往大王峰行去。大約走得半個時辰,終是到了大王峰腳下。

大王峰又稱紗帽岩、天柱峰,因山形如宦者紗帽,獨具王者威儀而得名。由東麵入山,臨近了大王峰,再繞到大王峰南麵。峰回路轉,原本山色怡人,一到南麵,卻見前方一大群人圍在山底,仔細一看,卻正是來參加此次武林大會之人,獨孤求仁與九派掌門盡皆在人群中。原本武林大會是在山頂舉行,一群人不知為何圍在山下卻不上山,驚魂笑對司空晟道:“師兄誠不欺我,果然急走幾步便可追上。”司空晟也不理會驚魂譏諷之語,快步往前方行去。隻走得幾步,卻聽一聲喝罵傳來,聽著像是崆峒掌門呂岩的聲音,隻聽他大喝一聲,罵道:“爾等‘血宮’餘孽,豈容得爾等在此猖狂。”話聲一落,接著又是一聲爆喝,想來呂岩是已與他口中的“血宮”餘孽動上手了。聽著前方這般大動靜,司空晟不由一愣,而殘龍三兄弟卻隻是相視一笑。司空晟再顧不得與殘龍他們欣賞風景,隻說得一聲:“原來三位師弟還有同伴。”便往前方急行而去。隨著司空晟步伐,不多時進入人群之中,與各掌門盡過禮數,這才往前方上山頂之路看去,卻見幾個怪模怪樣之人擋在路中,此時崆峒掌門呂岩正與對方一人打得難解難分。

這些個怪模怪樣之人,不消說,也知必是九幽鬼無疑。原來殘龍要九幽鬼先過來大王峰,九幽鬼便來到此處,大王峰僅這南壁有一條狹小的孔道可登臨峰巔,要想上峰巔,必須由此經過。九幽鬼一直守著這上大王峰頂的路口,眼見獨孤求仁與九大門派之人都已到來,卻唯獨不見殘龍三兄弟與沈惜緣,雖知殘龍幾人斷然不會有事,但九幽鬼是何等人,也許大事他們辦不了,好事他們也做不成,但要壞事,論無理取鬧,卻乃是他們的看家本領。九幽鬼不見殘龍幾人到來,便說是獨孤求仁與九大門派合起來害了殘龍他們幾人,任九大門派萬般解釋,九幽鬼總是不信,定要九大門派和獨孤求仁交出人來,若是不交,便不讓上大王峰。眾人雖明知九幽鬼是無理取鬧,卻也無可奈何,隻因眾人都自重身份,不與九幽鬼一般見識。豈知眾人不與理會,九幽鬼卻又來搬惹是非,說若是殘龍三兄弟被害,定與九大門派無關,定是獨孤求仁一人所為,獨孤求仁聽著此話雖心中有氣,但想到這是九幽鬼挑撥之計,也就百般忍奈下來。獨孤求仁本身出自天英會,與九大門派本就處於敵對之勢,他之所以舉辦此次武林大會,其目的便是要在九大門派麵前與天英會斷絕以往關係,以證明他是他,天英會是天英會,雖不說與九大門派同仇敵慨,建立友好關係,卻也不想與九大門派再處於敵對立場。

獨孤求仁不理會九幽鬼挑撥,隻說道:“天下豪傑來此參加武林大會,你們來此擾亂,居心何在?”九幽鬼挑撥不成反被挑撥,正自心生怒火,此時崆峒掌門呂岩突然插言說道:“爾等當真要與天下人為敵?”九幽鬼本是因為殘龍幾人未來,這才故意針對獨孤求仁挑事拖延時間,豈知獨孤求仁卻不上當,反而一句便將他們幾人陷於進退兩難之地,若是就此讓路,豈非說是天英會怕了九大門派,若是不讓,卻又小覷天下英傑,也唯恐眾怒難犯,而呂岩突然開口說話,可謂正中九幽鬼下懷,隻聽邢無邪道:“呂大掌門稍安勿躁,先時我等便說了此事必定與九派無關,便是不會再懷疑各派,連天龍、少林我等都不曾懷疑,就更不會懷疑到你們崆峒頭上,以呂大掌門三五兩爪,也奈何不了三位公子。”呂岩自小拜入崆峒前任掌門門下,深得師父喜愛,從小受恩師悉心教導,武功自是不弱,在他二十歲成年之後,恩師又將唯一愛女嫁其為妻,夫妻恩愛,人生如此,夫複何求,而後在他三十歲時,恩師不幸逝世,將崆峒掌門之位傳於其手,從此可謂誌得意滿,便是養成自高自大、目空一切心性。此時邢無邪雖說不懷疑於他,卻說他縱使有心加害殘龍幾人,卻也無能為力,從小自負的他豈受得了他人這般小覷,本就怒火叢生,接著無欲鬼祁連天又是說道:“不是我等不想懷疑於你,而是你根本不值得懷疑,縱然是獨孤求仁與你合謀,你也隻是為他人打下手。”隻此一句,再不消多說,呂岩便是受不住譏諷,大喝一聲“爾等‘血宮’餘孽,豈容得爾等在此猖狂。”便縱身往九幽鬼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