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驚魂大喝一聲,道:“九幽鬼還不住手。”上山頂之路極窄,九幽鬼一路排開在小道上,站在是前方的乃是老大邢無邪,此時與呂岩交手的也正是他了,而其他幾鬼卻在他身後看熱鬧,還不時出言對呂岩譏諷幾句。呂岩心中本就有火,再聽九幽鬼在背後不斷嘲諷,更是氣憤不過,一心想將邢無邪拿下,隻可惜他武功雖比邢無邪強,卻也強不了多少,一時半會卻也奈何不得對方。九幽鬼與呂岩一心關注戰事之上,卻是未見到殘龍三兄弟他們到來,但聞驚魂一聲大喝,叫他們住手,這才往這邊看來,見到了殘龍幾人,一旁觀戰的幾鬼便是叫道:“且快住手,我們三位公子已經來了,你們不必再打了。”邢無邪也是說道:“姓呂的小子,我們公子沒事,就算你有本事加害三位公子,不也是沒出手?是以我們不用打了。”呂岩本也不想再打,他之前雖是聽說過九幽鬼之名,卻從未見過,自是不知九幽鬼武功如何,隻是聽說他們胡攪蠻纏本事不小,但武藝平平,是以一開始時想要拿九幽鬼立威,但鬥了良久,卻攻之不下,便又覺得與這般渾人太過計較,有失了自己崆峒掌門身份,是以當驚魂叫他們住手,便想就此罷手。然而九幽鬼言語實在太過難聽,仿是在說,我們公子沒事,自是與你無關,若是我們公子有事,便是與你有關。聽了九幽鬼言語,本是已有罷手之意的呂岩卻是打定主意不將邢無邪拿下絕不罷手,隻聽他怒聲說道:“我呂岩並非‘血宮’餘孽,你天英會三王卻也管不到我頭上。”他一口一個‘血宮’餘孽,是天英會之人聽著便是不爽,就連獨孤求仁聽了,卻也不禁眉頭一皺,呂岩之言本是衝著九幽鬼與殘龍三兄弟說的,但若論天下誰有資格被稱作為‘血宮’餘孽,非獨孤求仁莫屬,縱觀天英會上下,如今卻再無原本‘血宮’中人,也隻有獨孤求仁祖上,乃是‘血宮’三大堂主之一。
眼見呂岩並無停手之意,驚魂不禁往龍天行與少林方丈空明大師看去。天龍門作為九大門派之首,而空明大師也是德高望重,驚魂是希望他兩位能將呂岩勸下來。隻是天龍門雖是九派之首,空明大師又德高望重,論輩份龍天行和空明方丈或許又是呂岩的前輩,但呂岩畢竟是一派掌門,論身份與地位卻是可與龍天行與空明方丈這兩位前輩平起平坐,九幽鬼多番出言侮辱呂岩,因顧及到呂岩一派掌門顏麵,此時二人卻也不好去勸,是以二人都不作聲。殘龍知他二人心中難處,畢竟九派向來同氣連聲,此刻若幫天英會向呂岩說了好話,豈非自打臉麵。殘龍道:“三弟,此事豈可勞煩兩位前輩,既是因我兄弟三人引起,便當我兄弟三人自行處理。”話聲一落,便往碎空使了個眼色,碎空心中會意,也不多說,縱起身形便往呂岩與邢無邪二人方向掠去。碎空身形高大威猛,驟然撥地而起,便如猛龍出海,有氣吞山河之勢,空中再使一個大鵬展翅,人便已到一丈開外。他與呂岩二人相距足有三丈開外,卻隻是一起一落間便已來到二人上空。呂岩與邢無邪雖相鬥良久,但二人卻都未使出兵刃,碎空來到二人上空,急使一個千斤墜,往二人中間插去。這時正好呂岩一掌往邢無邪劈去,邢無邪也是一拳往呂岩攻來,碎空此時正好在二人中間落下,呂岩與邢無邪一掌一拳便往碎空下落的身形攻來,麵對邢無邪與呂岩的一拳一掌,隻見他略一側身,馬步一沉,左手一招繽紛神無影,頓時便化解了邢無邪攻勢,然後右手一招直搗黃龍,往邢無邪胸前攻去。邢無邪本與呂岩相鬥正激烈處,驟然眼前一花,便有一人落下,還未看清眼前之人,便被對方隻一招間就化解了自己全部攻勢,並有一拳往自己攻來,不禁心中一驚,也管不得眼前之人是誰,忙雙掌全力往對方拳上迎去。碎空逼得邢無邪全力防守,這時又聽得身後掌聲“呼呼”傳來,想來呂岩也已攻到,也不見他轉換身形,隻是耳聽八方,聽聲辨位,運起“日月神功”陰陽相通心法,力運左肩,以肩為掌,迎向身後呂岩。但聞“噗噗”兩聲悶響,三條身形悠然分開,呂岩與邢無邪各退出數步,方站穩身形,卻見碎空身體隻是搖晃兩下,便已穩住。
碎空穩住身形,一聲爆喝,猛轉過身體,麵對呂岩,道:“前輩住手。”呂岩與邢無邪二人被碎空一招逼退,待看清眼前之人,邢無邪早有停手之意,此時自無不爽。而呂岩原本誓要拿下邢無邪,碎空橫加插手阻攔,且這事本就由碎空他們而起,心中很是不憤,道:“九幽鬼出言不遜,待本座將他一一拿下,自會住手。”碎空道:“九幽鬼向來瘋癲,如有得罪之處,晚輩在此替九幽鬼向前輩謝罪,還請前輩見諒。”呂岩心中暗道:“這三兄弟與九幽鬼同氣連聲,這是商量好了故意搗亂,眼前這小子年紀輕輕,功力卻是不弱,恐怕猶在我之上,有他出手,也討不得便宜。”冷哼一聲,道:“既有‘地王’為他幾人開脫,本掌門今日便不與他一般見識,如若再犯,誓不罷休。”碎空道:“謝前輩寬宏大量。”轉過身形,向山道上的幾鬼道:“爾等還不下來,耽誤各掌門大事,爾等可擔當得起。”無欲鬼祁連天等八鬼也不再多言,依次從山道上下來,碎空讓開身形,道:“諸位前輩請上山。”龍天行向獨孤求仁道:“客隨主便,‘武林盟’各位且先。”
獨孤求仁身為本地之主,也是他首先號召天下群豪召開此次武林大會,當下也不謙讓,道一聲“本座且先行一步,在山上恭個各位。”便騰身而起,一步跨到峰下,右腳著地,稍一借力,身形便是拂搖直上往上山孔道中鑽去。這上山孔道乃是一條直上直下的裂罅,雖鑿有石級可供拾級盤旋而上,不過寬卻僅有尺許,越到高處越窄,甚至有的地方需側身縮腹方可過得。縱是如此,卻難不倒獨孤求仁,隻見他那高大身形一鑽入孔道中,在裂罅間不斷展轉騰挪,乃是無絲毫阻滯,不消片刻,便是消失於孔道間上了山頂,且從上方傳來話聲,道:“本座已達山巔,在此恭候各掌門與各位武林俠士。”獨孤求仁話聲未落,又見一男一女兩條身影掠起,女在前男在後,卻是獨孤求仁大弟子龍仙與三弟子上官瑤,這兩人輕功都是不弱,隻是上官瑤身材窈窕,孔道於她無絲毫阻礙,輕鬆便上了山巔,而龍仙身材比之獨孤求仁猶為高大魁梧,孔道中幾處最窄之處,他便不得不停下來,吸氣收腹後方側身通過,雖是稍有阻礙,卻也順利到達山頂。這龍仙與上官瑤上去之後,接著理當輪到同是獨孤求仁弟子的司空晟,然而卻並不見他動身,而是麵對天下豪傑,道:“各位前輩先請,晚輩殿後。”司空晟如是說了,他人也不再多言,各派與各豪傑又相互謙讓一番,便由九大門派之首的天龍門最先登山,天龍門此次來的人不多,龍天行隻是帶來兩名弟子,不多時三人便已上得山頂,接著便是少林派,然後再是其它幾大門派,九大門派都上了大王峰頂,便又是無門無派綠林好漢,數百人一一登上山巔,可謂各顯神通。隻是卻也有幾人無法登上山頂,隻因這幾人身形太過寬廣,孔道窄小,無法容下他們身軀。殘龍、碎空、驚魂與沈惜緣四人待所有能上去之人都上去之後,這才叫上九幽鬼往孔道走去,一行十幾人也不施展輕功,隻是一步一步拾階而上。司空晟與留在山下九派弟子和無法登山之人打過招呼,便也往孔道中行去,同樣不施展輕功,步步登上山巔。
來到山頂,隻見古木參天,林間晨霧繚繞,朝陽斜照,自有一番意境。隻是此處風景雖好,卻甚是荒涼,獨孤求仁將武林大會舉辦之地放在這裏,卻隻是除去了林間地麵雜草,稍修整了一番,再搭了個木台,而整個場地卻連一個座位也無,數百人隻得熙熙攘攘散於林中,或站或席地而坐。殘龍一行走入林中時,一時間便隻聽得怨聲四起。
獨孤求仁立於木台之上,咳嗽一聲,道:“時間倉促,不足之處還請天下英雄豪傑見諒。”雖有滿腹怨言,眾人卻也不好在此事上發作,當下還與他客套一番,直道無妨,獨孤盟主不必對此等區區小事掛懷。隻是上得大王峰之人何其之多,而當中又有一群非同常人之人,隻聽一人叫道:“既知時間倉促,為何不延遲幾日,等你將一切準備妥當再請天下英豪來此。”殘龍幾人聞言便轉頭看去,這說話之人自然又是九幽鬼了。先時話聲才落,這時便又跳出一人,道:“你將我等帶到這荒山野嶺,這裏即無美酒也無佳肴,難不成隻為讓我等天下豪傑來此聽你胡說八道。”話聲一落,再跳出一人,道:“又或許是存心不良,將我等騙至這荒山野嶺要對我們不利。”九幽鬼一人說完,接著立馬再跳出一個,一個接一個一時竟不得消停。獨孤求仁看著九幽鬼胡言亂語,也不出言阻止,隻是看著九幽鬼,然後再看看天下豪傑,仿如九幽鬼之言不是針對他而言。
九幽鬼一直說個沒完,被指責之人不曾有絲毫反應,倒是旁人再無法忍受他們這般喋喋不休,隻聞呂岩怒喝一聲,罵道:“天下豪傑在此,豈容爾等一群瘋子在此胡言亂語。”雙方剛在山下結仇,見呂岩又來找茬,九幽鬼自不會與他客氣,隻見無憂鬼邢無邪左看右看,道:“是誰家的狗在叫,主人也不好好看管,在此都乃英雄豪傑,萬一被惡狗咬了可如何是好。”呂岩被罵作是狗,他與九幽鬼可算是新仇加舊恨,一時間直恨得咬牙切齒,正待發作,不料獨孤求仁這時卻出來說話了,隻聽他道:“呂掌門稍安勿躁,與九幽鬼一般見識,隻會失了呂掌門身份。”九幽鬼武功都不弱,呂岩自知合崆峒一派到場之力也不一定鬥得過九幽鬼,有了獨孤求仁這句話,正好借機下台,隻見他一拂衣袖,冷哼一聲,便回到了崆峒派眾人之中。
九幽鬼辱罵呂岩,隻是想借機找事,不料被獨孤求仁一句話勸回了呂岩,一時也是找不到由頭來擾亂場麵,這九人雖渾,也是從不講理的主,卻也不是瘋狗,總不能見人便咬。獨孤求仁眼見九幽鬼不再說話,便道:“之所以邀請天下英雄豪傑今日相聚於此,是有一事要當著各位英雄豪傑麵宣布。”一頓又道:“我獨孤求仁生於金鷹城,長於金鷹城,是天英會上任教主獨孤幽魂之子,本是繼任天英會教主之位最佳人選,卻遭我那忘恩負義的師兄陷害,落得個身敗名裂、流落天涯的下場。當年的是非對錯,今日我獨孤求仁也不多與之爭論,待到日後,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稍停片刻,接著說道:“顧盼今生,我獨孤求仁可謂一事無成,如今再拋卻了往日恩怨,已變得一無所有。不惑之年,一事無成,也一無所有,豈不悲乎?”
空明方丈打一聲佛號,道:“獨孤居士能斷卻往日恩怨,已屬大智慧,所得已然很多,何必再去計較其中得失。”獨孤求仁道:“方丈所言甚是,謝方丈大師金玉良言。無所得,便無所失,何況正如方丈大師所言,放下了恩怨即是得到,沒有了恩怨糾纏,我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稍停片刻,又道,“方丈大師乃得道高僧,在下還有一事想向大師請教,不知大師可為在下解惑?”空明方丈道:“獨孤居士請講。”獨孤求仁問道:“若無所失,豈非亦無所得?”空明方丈道:“你所有,亦他所無;你所無,亦他所有無;亦你所有無。”獨孤求仁向著空明方丈深鞠一躬,道:“多謝方丈教誨。”起身再問道:“既我有所失,豈可無所得;我既已有失,何不能複得?”空明方丈道:“既已無,何須複無;既已無無,何須複無無?”獨孤求仁再鞠一躬,又問:“我不計所失,豈知他人不計有無?”空明方丈道:“無無明,亦無無明盡,至無老死盡。”獨孤求仁又鞠一躬,道:“今日得聽大師緣法,教人幡然悔悟,回顧前塵,方知一切皆乃因緣。”
“既知往日多有過錯,今後當痛改前非。”“既要痛改前非,何不麵壁思過?”“既要麵壁思過,這武林大會不開也罷。”“既然武林大會不開了,何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九幽鬼連環唱再次充斥著整個大王峰頂,討來了一片漠視的白眼。獨孤求仁笑看著九幽鬼吵鬧,待他等不再說話,才道:“請各位武林豪傑到此,自非教各位來聽我獨孤求仁敘說往日恩怨是非,而是有一大事想與天下英豪共商討。”聽說是商討大事,卻不知是什麼大事,底下各路英豪自然要問,一時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起,卻是九幽鬼幫了大忙,隻聽邢無邪道:“是何等大事,居然須要天下英雄共商討?”這一次其餘幾鬼沒再接話,獨孤求仁道:“天子無德,不信忠良,隻信奸佞,已致天下民不聊生。”邢無邪道:“這事聽來像是大事,可與江湖中人何幹”獨孤求仁道:“我輩江湖中人,雖不求封侯拜相,也不求榮華富貴,隻求個逍遙自在,本來他官家之事,縱然鬧得再厲害,卻也與我等江湖中人無關,但不知各位好漢可曾想過,他諸侯爭霸,最終苦的卻是百姓,眼見天下萬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而隻顧自己自在,雖自認為是俠義之人,卻也隻是江湖草莽。”邢無邪道:“你意欲何為?”獨孤求仁道:“天子無德,何不退位,奸佞之輩,豈不殺之而後快?”邢無邪驚聲叫道:“你這是要我等隨你一同造反?”
獨孤求仁道:“這天下本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一家人天下,何況是他失德,非我等不義,大家共襄明主又有何不可?”武林中人首認的是忠孝仁義,而非天地君親師,但獨孤求仁這等大逆不道之言聽入群豪耳中卻也如落入湖中的巨石,雖也有人認同獨孤求仁所言,但更多的是不讚同。龍天行這時站出來說道:“事無不可為,卻不知當如何?”有九大門派之首的天龍門首先表示讚同,其他人便停下議論之聲聽獨孤求仁怎麼說。獨孤求仁道:“這便是在下請天下英雄來此的目的……”不等獨孤求仁把話說完,邢無邪插言道:“你的目的不是招開武林大會推選武林盟主嗎?”獨孤求仁道:“這也是其一。”祁連天道:“其實你最主要的目的是自己想當這武林盟主吧!”獨孤求仁道:“龍掌門與方丈大師都乃德高望重之人,我獨孤求仁願推舉他二人出任盟主與副盟主兩個職位。”龍天行沒有推遲,空明方丈道:“多謝獨孤居士厚愛,老衲乃方外之人,這盟主與副盟主職位斷不可由老衲當任。”獨孤求仁道:“方丈世外高人,若是平常事,自不便打擾大師清修,但此事事關天下生靈,方丈大師慈悲心腸,還請不要推辭。”龍天行也是勸道:“拾起一時的屠刀,換來幾世人福祉,才是大慈悲、真慈悲,大師又何需顧慮?”
空明方丈道:“龍大俠所言自不無道理,但如今天下萬民雖苦,卻還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若此時驟起事端,也隻能是天下大亂,徒造殺戮,並非最好的解決之法。”獨孤求仁道:“依大師之見,這天下還有得救?”空明方丈道:“拾起的雖是一時屠刀,換來的也不過是幾世人福祉,隻有放下了屠刀,方可能立地成佛。”龍天行道:“大師所言甚是,但不知屠刀何時放下,天下又有幾人成佛?”空明方丈道:“我不放下,你不放下,如何教他人放下,如是,終究無佛。”獨孤求仁道:“大師之言,發人深省,不過在下認為,若要成佛,終需有人成魔,我獨孤求仁不才,願做他人之業障。”
“卻不知你意欲何為?該不會是自立為武林盟主吧!”說話的是好不容易安靜片刻的九幽鬼邢無邪。獨孤求仁道:“非我自誇,這武林盟主之位我獨孤求仁自認為還當得,隻不過天下英雄在此,並非我獨孤求仁一人適合這個位置,所以這盟主人選還得由天下英雄抉擇。”無欲鬼祁連天道:“你之意思,是要以武論英雄了?”獨孤求仁道:“以武定勝負,決定武林盟主人選,雖不無不可,卻非最好之法,我認為最好的辦法,乃是由龍掌門或是空明方丈大師,又或是丐幫幫主韓世元直接當任武林盟主,他三人威望最高,實乃最佳人選。”
自上得大王峰頂後,殘龍三兄弟身為天下第一派天英會的代表,從頭至此還未開口說過一句話,看著獨孤求仁高談論闊,雖有九幽鬼或是其他人不時插言幾句,但總得來說還是獨孤求仁在發表意見,而獨孤求仁的意思主要是推薦龍天行與空明方丈又或是韓世元當任盟主,驚魂不解地說道:“牽頭召開武林大會,難道隻是為了教別人當武林盟主?”碎空小聲地說道:“若是比武定勝負推選武林盟主,以獨孤求仁的武功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坐上盟主之位,隻不過他就算比武勝了,除了他三名弟子與他的屬下,其他人也未必會服從於他。是以還不如推選一個人來當盟主,一來當上盟主之人感他的恩、承他的情,讓他當任副盟主也說不定。二來武林大會是他召集天下英雄舉辦的,而他卻推舉他人當盟主,也是可以讓天下人對他改觀不少。”聽了碎空解釋,驚魂與沈惜緣不住點頭表示讚同,卻聽一人說道:“碎空兄弟見解獨到,在下深感佩服,卻不知道殘龍兄弟可還有其它看法?”聽到他人插言,三兄弟和沈惜緣隻是聽這聲音,便知說話之人是誰,在這荒山野嶺之地,三兄弟與沈惜緣他們又是在人群最後方,除了華山少掌門卓飛,其他人都是想往前方靠得近些,也隻有卓飛才會因為一些其它原由跑來這裏與三兄弟和沈惜緣搭話。見卓飛過來,沈惜緣低頭不說話,驚魂則翻著白眼不理他,碎空和殘龍卻是沒什麼表情變化,殘龍道:“卻是沒什麼看法,我等隻是來瞧瞧熱鬧,不管誰做盟主,與我等無關就是了。”碎空問道:“卓少掌門見識非凡,卻不知有何高見?”卓飛道:“高見不敢當,看法卻是有的,在下認為今日之推選武林盟主,定是無終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