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大鬧大王峰(3 / 3)

這邊三兄弟與卓飛說著話,那邊卻見韓世元往前一步,說道:“承蒙‘北寒’看得起,韓某人在此謝過,隻可惜韓某無才無德,實擔不得盟主之大任。”獨孤求仁道:“韓幫主謙遜了。韓幫主武藝高強天下共知,為人處事,也是無人不信服,做這盟主之位實屬綽綽有餘,況且丐幫弟子人數之眾,比所謂天下第一派教眾猶多,若韓幫主能出任盟主之位,自是再好不過。”

這時卓飛又道:“獨孤求仁若是隻推薦一個人當盟主,無論是推薦龍掌門還是空明方丈,又或是韓幫主也好,再有其他兩位前輩一起力薦,這三人中必定會有一人當上盟主,可獨孤求仁一口氣將當今武林最德高望重的三人都一齊推了出來,他們三人便誰都不會當這盟主了。”驚魂知卓飛乃是有意在沈惜緣麵前賣弄,便說道:“我卻認為他們三人之中隻有一人當任盟主,其他二人再當任副盟主,這樣卻是最好的結果。”卓飛道:“龍前輩雖貴為九大門派之首天龍門的掌門,他個人身份與威望都足以勝任盟主之位,不過這些年來天龍門人才凋零,天龍門在江湖中也已逐漸勢微。少林寺在江湖中地位逐漸顯重,大有取天龍門而代之之勢,但空明方丈畢竟是出家之人,若是當個副盟主那便最好不過了。韓幫主為人仗義,但威望無論是與九大門派之首的天龍門掌門相比,還是與空明方丈相較,卻都有些許不足,是以他本來最合適當盟主,但他卻是一定不會當這個盟主的。”聽得卓飛一番分析,驚魂雖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卻還是反駁地道:“卻是不見得最後一定會是依你所說,縱使他們三人都不願意當盟,但一定不會讓獨孤求仁坐上盟主之位。”卓飛笑道:“所以我說最終會無終而果。”

仿佛是為驗證卓飛話語,前方韓世元果然是推辭,無論獨孤求仁如何勸說,韓世元卻都是不願當任盟主,再勸幾句,韓世元依然不肯。獨孤求轉眼往龍天行與空明方丈看去。空明方丈問道:“不知獨孤居士可還有其它更好方法?若是有,不妨先講來聽聽。”獨孤求仁道:“若三位都不願當盟主,除了以武決勝負,還有一個方法。”空明方丈道:“請說。”

獨孤求仁道:“君主無道,分昏庸或是殘暴,昏庸者或可挽回一二,殘暴者卻是無可救藥。當今君主非庸碌之輩,隻因身邊奸人甚多,我等為何不設法先除了這些人再觀後效。”韓世元問道:“此不失為一個辦法,卻不知如何確定盟主?”獨孤求仁道:“除奸最多之人,可立為盟主。不知各位以為如何?”空明方丈喧一聲佛號,卻不作聲。龍天行道:“此法可取,但不知如何殺,誰帶頭去殺,總不能教天下英雄豪傑一窩蜂般衝將上去吧!”獨孤求仁道:“自是不能如此,我等將要殺之人都乃朝庭命官,身邊定是有能人異士守護,若莽撞行事,大事終不可成。”空明方丈道一聲佛號,問道:“何為奸佞?何為良臣?不知獨孤居士心中可有定案?”獨孤求仁道:“自有定案,奸邪小人阿諛奉承、唯利是圖,如那過世的楚國公,就乃奸人之首。”

時當隋朝大業年間,獨孤求仁所言楚國公乃大隋名臣名將楊素。楊素先為越國公,後改封楚國公,有平陳破突厥之功,又助楊廣登基,生時榮寵無比,死後諡號“景武”,追封為光祿大夫、太尉公、弘農河東絳郡臨汾文城河內汲郡長平上黨西河十郡太守。獨孤求仁卻道他是奸人之首,此言一出,天下群雄嘩然,有人便問道:“楚公都是奸人,那何人不是?”獨孤求仁答道:“先賢曾言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楚公之功,功不可沒,楚公之過,過在奢靡殘暴。營造仁壽宮,丁夫死者以萬計,是為殘暴,建東京洛陽宮,其宮北據邙山,南直伊闕之口,洛水貫都。依仗富足的錢財為己廣求家產,居宅奢侈華麗,東西二京居所早晚修繕不止,在各方大城市,田地、房子以千百計算,家童幾千人,樂妓小妾也以千計,奢靡可謂無人能居其右。如此之人,還算不得奸人,如此之人,若非有功於天下,豈當得了我獨孤求仁一聲國公稱呼?”一番闊論,眾人聽著也覺得在理,也就不再議論楚國公此人是奸是忠。

殘龍、碎空、驚魂三人處世不深,對朝庭上的事知道的不多,沈惜緣也是剛涉世不久,在這些事上更是一塌糊塗,好在旁邊有卓飛在,卓飛對這些事卻是知之甚多,當前方眾人又議論還有誰是忠是奸之時,卓飛將他對楚國公楊素生平之事及所知的官場上一些事情簡要的敘述後,三兄弟和沈惜緣這才稍微明白眾人議論的是什麼。驚魂問道:“卓少掌門認為官場中何人是奸何人是忠?”卓飛道:“若論天下朝臣是忠是奸,卻要看如何定義忠奸,如按獨孤求仁之準則,恐怕天下官員都是奸非忠。”驚魂又問道:“何以見得?”卓飛道:“富貴不能淫終究是說與平常百姓聽的,官場中幾人能做到?”

卓飛一句話概括了很多,與卓飛不同,獨孤求仁與天下英雄議論的雖也是官員是忠是奸,不過卻是具體到了個人與事,結果一通爭論,整個官場從上至下竟無一好人。之所以會有這般結果,卻又完全是拜九幽鬼所賜,其他人都是由上往下數,隻有九幽鬼從最基礎的裏長開始,一頓亂數後就成了整個大隋官員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看著前方亂糟糟的一片,卓飛笑道:“獨孤求仁要找皇帝身旁之人下,九幽鬼卻盡拿一些不入流官員說事,且說得頭頭是道,如若真按九幽鬼說的去做,恐怕這天下真要大亂了。”殘龍道:“天下亂不亂此時還不知,這大王峰上卻一定要亂的。”卓飛看了殘龍一眼,問道:“此話怎講?”殘龍道:“此處不亂,天下便亂,你我今後也不得安寧。”卓飛思考一陣,道:“殘龍兄弟的意思是要破壞此次武林大會?”殘龍不承認,也不否認,隻說道:“就像獨孤求仁說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人都不急,我等為何要先急?”驚魂也道:“武林是武林人士的武林,又不是一個人的武林,我等為何要選出一個盟主來統管武林。”卓飛道:“不知幾位準備如何做,我卓飛雖不才,卻願盡綿薄之力。”

且說九幽鬼與天下群豪討論誰忠誰奸,與呂岩爭論得最是激烈。九個渾人加一個眼高手低的掌門,雙方本就有隙,是以誰都不服誰,若非呂岩自知一人鬥不贏九鬼,恐怕雙方還得手底下見真章。九幽鬼與呂岩前方唇槍舌劍鬥法,後方便有人雙臂抱胸瞧熱鬧,龍天行無悲無喜靜立人前,空明方丈喜憂參半欲上前製止,卻被韓世元攔下,也不知韓世元在空明方丈耳邊說了什麼,二人便再無動靜。獨孤求仁眼見武林大會變為了呂岩與九幽鬼唇鬥戰場,也是毫無要出麵製止之意,卻是身後他的三個弟子都是一臉的擔憂,大弟子龍仙在獨孤求仁耳旁輕言問道:“師父,可要弟子出手?”獨孤求仁搖頭沒有說話。

三兄弟帶著沈惜緣擠上前來,卓飛跟在四人身後也擠了進來,幾人到了前方,隻見呂岩與九幽鬼此時都已跳到台上,呂岩這時說道:“爾等渾人豈知天下事?來此高談認闊,也不怕被天下英雄取笑?”邢無邪道:“你既知我等是渾人,卻還來與我等爭論,豈非更要被天下人取笑?”邢無邪話一出口,底下便是一團哄笑,祁連天連著又道:“就是,你呂岩都不怕,我等怕什麼?”呂岩畢竟為一派掌門,何時被人這般取笑過,可邢無邪和祁連天說得在理,誰教他明知九幽鬼是渾人卻還要與九幽鬼比渾,自取其辱也不過如此了。呂岩麵紅耳赤地站在台上指著邢無邪和祁連天等九幽鬼,也隻是指著他們,卻是無話反駁,可九幽鬼卻是有話說,隻見老三無神鬼廖善往前挪動一步,正待開口說話,卻見一人躍上台來。見到這上來的人,廖善已是張開的口立刻改變了話語,說道:“人王公子上來可是要為我等教訓這老不休?”論後紀,九幽鬼個個都在呂岩之上,不過九幽鬼的話向來無人當真就,而廖善口中的人王公子自然便是天英會三王之一的驚魂了。

驚魂上到台上,自然不是為了替九幽鬼教訓呂岩,他本無意上台,乃是被人推上來的。驚魂與殘龍、碎空還有沈惜緣擠近高台之前,剛在台前站定,驚魂便覺一股雄厚內勁從背後襲來,隻道是他人偷襲,想也未想便一躍而起,由於兩旁都是人,隻有前方可以避讓,便是一躍便上了高台。一上高台,驚魂便知上當,回過頭來見大哥與二哥都是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沈惜緣則是不解的看著大哥殘龍,這時驚魂豈能不知剛才掌力是誰所發。驚魂雙眼滿是委曲地看著殘龍,殘龍卻道:“三弟,你既已上台,何不代表本派在天下英雄麵前說上幾句,也好教天下英雄知曉我天英會有何看法。”雖是被趕鴨子上架,但殘龍既然這般說了,驚魂自不好一句話不說又下台去,看一眼底下天下英雄,隻見到處人頭聳動,便覺一陣心虛,但事已至此,心虛也是無用,鼓起勇氣驚魂說道:“有道是天下事,天下人事,幹我等屁事。”

不過一句話,整個場麵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非因驚魂口出粗言,實因他這一句話,眾人先時議論半天之事如若空談,呂岩與九幽鬼爭吵了半天也是白吵了,事件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開局,且驚魂的看法與眾人說的相反。驚魂也知自己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想糾正但話已出口,既已錯何不接著錯下去。驚魂又看一眼大哥,接著說道:“萬事皆有天注定,帝王有帝王的命,百姓有百姓的命,我等乃是逍遙自在的命,何必生出事端,反了帝王,害了百姓,累了自己,如此損人害己之事,在下實不願為之。”

一語驚醒夢中人,畢竟天下好事者有之,不喜他人閑事之人也有之,驚魂獨善其身之言可謂說到了這些人心坎上,雖不能聲援,但隻在心中叫好卻無不可。驚魂又道:“如今天下還算太平,正是我等逍遙自在之時,人生雖不能得過且過,卻也不能多事徒增煩惱,如若真有一日如我師叔所言會天下大亂,我等再力纜狂瀾不遲。”驚魂話聲一落,一聲佛號響起,隻聽空明方丈道:“驚魂公子所言甚是,我少林一派當依公子所言靜觀天下大勢,若真有一日須我等出手,我少林一派雖乃方外之人,卻也絕不落他人之後。”達摩傳法少林,天龍門相繼沒落,少林儼然便成為九派之中第一大門派,有空明方丈帶頭讚同,其他人就算意見不同也不能指責驚魂。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方丈大師慈悲心腸,忍心見天下皆為芻狗乎?”一道聲音從山下傳來,話聲之初人猶在山下,話聲一落,人已達山顛。來者共有八人,卻不是天英會的八尊者又能是誰?空明方丈與八尊者行禮,道:“眾生皆無相,為何煩惱苦!”諸葛飛鷹道:“大師乃是得道高僧,自無煩苦,可天下眾生,幾人如大師乎?如是,眾生本不平等,是故煩惱生,是為煩惱苦。”空明方丈道:“依尊者之見,當如何消除煩惱?”

“佛曰眾生平等,可天下芸芸眾生幾時平等過?先賢曾言,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可君主卻貴為至尊,視天下人如草芥,難道真天子乎?”聲音又是從山下傳來,不多時又有幾人上得山來,卻又是天英會的七賢者,七賢者中東靈賢者無弦道人嶽如山第一個上得山頂,說話之人也是他了。這時幾人都上得山來,嶽如山又道:“有道是路見不平撥刀相助,如今天下有最不平事,我等為何不撥出手中的刀。”

驚魂站在高台上,看著先後到來的八尊者與七賢者,不禁有些犯難。且不說七賢者、八尊者他們武功如何,就那一張嘴便最是難纏,驚魂最不喜與這般之人相處,隻因他們總是說道理,說得也總比你有道理。雖是同門中人,但與蕭劍遠一直不和,說是敵對雙方也不為過,驚魂他們作為蕭劍遠的弟子,便也是與七賢者、八尊者是敵非友。原本一直未見七賢者和八尊者出現,隻道他們是不會來了,想不到卻是自己剛反駁了獨孤求仁觀點,這些人便出現了,仿佛專門來與自己作對似的。驚魂道:“道長此言差矣,天地乾坤、人倫綱常自有定義,若非心有不平,天地間便不會有不平事。”

七賢者都與空明方丈、龍天行等武林人士敬了禮,又與獨孤求仁打了招呼,嶽如山這才對驚魂說道:“說得也有道理。剛才還在山下時,便聽人說待天下大亂時再來力纜狂瀾,如若我未聽錯,說話之人是人王殿下吧?”驚魂道:“是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嶽如山道:“人王說的自然也有道理,但我等這麼多人商議這事,總得有個確切說法吧!”驚魂道:“又不是我請你來的,為何來向我討要說法?”嶽如山道:“雖不是要我等來的,卻是你讓我等離去,我自然要向你討要說法。”驚魂道:“我沒請你來,你卻來了,是否也要討個說法?”嶽如山道:“非你讓我來,我來與不來都於你無關,自然不會與你要說法。”驚魂道:“我未叫你走,你走與不走豈非也是與我無關,縱使我叫你走,你若不走,是否也是與我無著,是以,走與不走在你,說與不說在我,至於你向我討要說法,討與不討在你,給與不給卻在我。”驚魂雖不通四書五經,更沒如大哥殘龍那般去參悟佛法,但人卻是極聰明的,自知與七賢者他們說道理是講不清也說不贏,是以不與他說正理而講歪理。

嶽如山得到個沒有說法的說法,一時之間竟愣住了。這是七賢者第二次被小輩說得無言以對,上一次是在金鷹城,殘龍以理說服了七賢者,而今天,驚魂也以自己的理說服了七賢者。見嶽如山無言以對,空明方丈道:“阿彌陀佛!各位武林同道,少林寺乃是空門,不便過多參與紅塵中事,請恕老衲先行告退。”不待他人挽留空明方丈,龍天行也是道:“大師稍等片刻,待龍某人與幾位小友說道幾句便來與大師同行,大師法力無邊,途中龍某正好向大師請教一二。”空明方丈道:“龍掌門乃人中龍鳳,不敢當請教二字,龍掌門請。”與空明方丈商議好同行,龍天行來到殘龍、碎空這邊,驚魂見龍天行過來了,忙從台上跳了下來,與殘龍和碎空齊向龍天行施禮。龍天行點頭說道:“你們都很不錯,有空就到天池來,自你們走後,你們阿嬸很是想念你們,每天都會念叨幾句。”碎空道:“我們也想念阿嬸,有時間定去看望師伯與阿嬸的。”龍天行又點頭道:“如此甚好。我此次下山其實是為了尋找軒兒,兩個月前軒兒獨自偷跑出來,如若你們遇到軒兒,代我照顧她。”突聞龍雨軒離開了天龍門,碎空身心皆是一震,問道:“師伯可知雨軒現在何處?”龍天行道:“據我大弟子傳來消息,軒兒此時正在來往大王峰的路上。”碎空道:“既然雨軒在來此的路上,師伯何不多留片刻,雨軒來了見到師伯必定很開心。”龍天行道:“我與方丈大師有事相商,就不留在此了,軒兒到了後告知她一聲,就說你們阿嬸很想念她,要她早些回天龍門去。”碎空道:“師伯有要事在身,自管去便是了,師侄定在此等候雨軒到來。”有碎空承諾等候龍雨軒,龍天行很是放心,又說了幾句勉勵殘龍和驚魂的話後,帶著兩名弟子與少林派眾人告辭離去。

九大門派向來同氣連聲,天龍門與少林寺兩派之人離去後,其它七派也相繼與獨孤求仁辭行,獨孤求仁雖出言挽留,卻也未必是真心相留。卓飛作為華山派少掌門,自也得隨其它八派一齊離去,不過在走之前,也是找上了殘龍他們,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後看一眼沈惜緣後才依依不舍地下了大王峰。九大門派相繼離去,大王峰上的人便是少了大半,其他無門無派之人也一起走了些後,山上的人便更少了,隻剩下不過六七十人而已,而這六七十人中,有一半是獨孤求仁的“武林盟”中人,另一半卻又有七賢者、八尊者、九幽鬼和殘龍三兄弟等天英會中人,是以依然留下來的其他英雄好漢便是隻不過寥寥十來人。而這留下未走的十來人,卻也隻是為了留下來瞧熱鬧,因為剩下的人當中除了他們十來人,便都是天英會的人,且還是不和的兩方人。

人數驟減,讓原本有些擁擠的山頂變得非常空曠,獨孤求仁的大弟子龍仙雙目怒視著驚魂,在他想來,若不是驚魂跑台上來胡說八道,九大門派的人就不會離開。龍仙一直跟隨獨孤求仁站在台上,這時走到台邊上,也不知想對三兄弟說些什麼,卻被獨孤求仁攔下,獨孤求仁問殘龍三兄弟道:“你們的師父最近可還好?”殘龍道:“一切安好。”獨孤求仁道:“我與你們的師父的恩怨,雖能放下一時,卻不可能放下一世,我與他之間的關係走到如今這一步,不單是我不好受,你們的師父他也必定不好受,雖隻是一時犯下的錯,卻得用一世來彌補,但我卻不想這段恩怨繼續糾纏下去。我與他之間的恩怨終有一日會了結,是生是死也隻是在我獨孤求仁與他蕭劍遠之間,當有一日我與蕭劍遠之中隻要有一人死去,無論怎麼死的,這段恩怨便都已徹底的了卻。龍仙,為師的話你可明白?”獨孤求仁最後雖隻是在問龍仙,卻又何嚐不是在問殘龍三兄弟與司空晟、上官瑤他們,獨孤求仁能當著七賢者、八尊者、九幽鬼還有在場十餘人的麵說出這話,無論是他否真心誠意,殘龍三兄弟和龍仙三人作為後輩弟子,當下卻隻有聽著或答應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