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常情如此不可推卸(1 / 2)

-

蔣洹舟又回到當時聽到餘弦喝多了,說那句她要蔣洹舟的感受。

一點都不開心。反而像整個心髒被人摔在地上。

一股莫名其妙的火從心肺一路燒上來,燒得他特別煩躁。

他語氣都變得生硬起來:“為什麼突然想結婚?”

餘弦有點迷茫:“我說了啊,不知道。”

蔣洹舟質問她:“你突然喜歡小孩兒了?突然覺得那張證值錢了?”

餘弦沉默不語。

“我真是不明白了。”蔣洹舟又被她氣笑了,“當年是你丟的我吧?棄貓效應報應怎麼在你身上?你在遷就誰?”

餘弦支支吾吾:“我就是覺著無所謂嘛……況且該幹的事兒我也幹完了,後麵就穩定在國內了……”

蔣洹舟不聽她說屁話:“你可憐我。你覺得我為你犧牲了,吃苦了,所以你在還。”

餘弦一愣,第一反應就是蔣洹舟這話說的太難聽,可第一時間捕捉不到話裏有任何漏洞。

蔣洹舟接著陳述:“你善良、心軟,特別好。但是你愛做慈善這把火能別燒到我頭上麼?我哪裏看著要你同情?值得你這麼……”

蔣洹舟罵的都快找不著詞了。

以前他聽說過一個事兒,餘弦她奶奶是上海名門閨秀,思想比較保守,不許她穿短裙短褲。

餘弦反抗了很久,奶奶再怎麼罵都我行我素。

直到她奶奶摔了一跤,躺在病床上拉著餘弦說她這些年對她、對這個家的犧牲和付出,餘弦二話沒說,回去把所有短裙短褲全部打包捐了。

蔣洹舟想不通餘弦怎麼這麼會綁架自己。

他沒法說餘弦“屈尊”當蔣太太是作賤自己之類的話,就是覺得哪都不舒服。就好像《小婦人》的作者也曾經說,喬應該永遠不會結婚一樣。

這事兒但凡告訴了封李卿他們,他們都會覺得蔣洹舟莫名其妙。

當年要死要活地想娶,現在人家願意嫁了,怎麼又不樂意?把婚結了不就完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兒。

但比起其他,蔣洹舟覺得這事兒就像一個防空警報似的在他腦海裏呼啦呼啦喊。他用最快的速度共情餘弦說怕自己墮落的那件事。

她現在這個選擇,簡直像在殺死自己的自我意誌這麼可怕。

蔣洹舟的臉色特別難看:“這事兒別提了,那次求婚不算數,沒得商量。你也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什麼呢吧。”

蔣洹舟氣急了也舍不得凶她,隻能等她出來後把車門摔得乒乓響。

餘弦陷入無措,她好像有點兒知道自己錯哪了,好像又不完全知道。

因為高中的時候學習太拚命,她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谘詢介入。

可是她上進、努力、家庭幸福,實在不像哪裏有問題。

她的谘詢師是一位溫柔的女性,總是在谘詢時流露出心疼的神情。她告訴她她很會愛人,也很會愛自己,隻是好像學不會如何被愛。

她總覺得虧欠,希望能還清一些事,身上壓著的愧疚感有千斤重。這種情況使她甚至有細微的自毀傾向。

因為如果傷害自己的利益能起到彌補的作用,餘弦可能從這之中獲得一些詭異的滿足感。

蔣洹舟聽餘弦分享過這段經曆,當時餘弦大字型躺在床上跟他吐槽,說被愛誰不會?這個谘詢師純粹騙爸媽錢呢。

現在蔣洹舟也想吐槽,這谘詢師到底從哪個犄角旮旯裏看出來餘弦很會愛自己的?

-

一連幾天,蔣洹舟對餘弦都淡淡的。

蔣洹舟不是刻意要對她發脾氣,反而是擔心自己壓不住火。

餘弦對此非常清楚,同時也知道那些爛大街的哄人招式在蔣洹舟身上並不起效,隻能憋屈地工作,憋屈地正常生活。

賀川站在蔣洹舟邊上吹了三天北極來的空調冷風,早受不了了,攛掇賀顏去撬撬看餘弦的嘴。

賀顏雖然愛看熱鬧,但是餘弦也沒那麼好騙。

這並不妨礙賀顏對蔣洹舟和餘弦之間的故事突然升起的新鮮感。

餘弦和蔣洹舟在一起的時候她們不認識,熱戀的時候盡管是認識了,但是賀顏年紀還太小,沒人跟她聊這些。

等到她懵懵懂懂和他們長成“同輩人”了,餘弦又走了。

說來慚愧,賀顏這輩子還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呢。情竇初開的那一位,現在估計還在管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