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克夏公司從其在所羅門公司的可轉換優先股投資中獲得的全部收益包括優先股紅利收入和以每股38美元的價格轉換為所羅門公司普通股的期權。盡管此時將優先股轉換成普通股無利可圖,但收益曲線畢竟還是正的。另外,按照有關規定,一家公司從其他公司所獲得的優先股紅利收入的70%可以免稅,因此,柏克夏公司在所羅門公司的可轉換優先股投資中所獲得的稅後收益率接近8.1%,大大高於美國國債和到期日、信用等級相同的其他公司證券。
(一)長期前景看好
投資銀行公司不是航空業,也不是飲料業。換言之,所羅門的產業景氣優於美國航空。但毫無疑問的是,投資銀行的長期前景絕對無法和可口可樂媲美,不管現在、將來都不能。
早在1987年,巴菲特就承認柏克夏在銀行業的投資,一般而言並未遵行柏克夏其他重要投資的基本原則。畢竟,預測穩定行業的未來現金流量比較簡單,像是可口可樂、吉利公司、首都/美國廣播公司、華盛頓郵報公司,但要預測所羅門的未來現金流量就不那麼容易了。此外,柏克夏的那些核心投資其風險也較小。我們很難想像可口可樂或華盛頓郵報整個倒閉。然而,投資銀行就有可能倒閉。管理者的行動通常可以成就,或摧毀一家投資銀行公司,但對於有強大經濟力的特許權企業,曆史告訴我們即使由庸才來管理也可以安然無恙。但是就像巴菲特曾指出的,投資銀行企業若謹慎經營,長期下來會有較高的股東權益報酬率。
所羅門兄弟公司是所羅門公司的下屬公司。它經營兩種不同的業務。其中,機構投資銀行業務具有獲得12%-15%的股東權益報酬率的潛力。當這兩種業務運作平穩時,所羅門公司能獲得高於平均水平的收益。但巴菲特深知,當兩者中任何一項業務的潛力沒有發揮出來時,所羅門公司的收益就會產生嚴重的問題。
(二)管理層行為理性
華爾街這個行業從不講究理性。實在有很多人反對巴菲特將錢投資在這個以缺乏理性聞名的行業。尤其是所羅門,多年來它的行動很少考慮到股東的利益,仿佛不知理性為何物。雖引人來自外部的股東,所羅門的表現卻不像公開招股公司,反倒比較像私人合夥企業。
以其報酬製度為例。對大部分私人合夥企業而言。企業的淨利要付給合夥人。所羅門成為公開招股公司,外部股東(公司股東)既有資金投入,自然會期待收到他們投資該得到的利益報酬。所羅門曾經產生很大的利潤。以前的合夥人,現在股員工,卻仍冀望獲得所羅門大部分的總利潤。
巴菲特成為所羅門的股東後,自然很關切公司分配資金的方式,結果他非常失望。他發現所羅門根深蒂固的習慣是,人數日益龐大的經理隻知索求高額紅利和薪水,而不顧股東隻能分到少許報酬。
巴菲特成為所羅門公司股東後,對其資本分配方式很感興趣,但令他深感不安的是,所羅門公司有一種根深蒂固的作風:盡管公司股東的收益非常一般,卻給不斷增多的管理人員支付高薪和獎金。
直到巴菲特任命小羅伯特·鄧漢姆和德爾克·毛漢為所羅門公司董事長和總經理時,才開始實行基於理性的報酬製度。既首先要保證股東獲得可觀的投資回報,然後再根據每個董事的貢獻大小支付相應的酬金。對所羅門公司的雇員來說,這是第一次根據他們為公司股東創造收益的能力來獲得報酬。
這種報酬製度在巴菲特看來非常合理和正常,但對巴菲特和柏克夏公司數十年來行之有效的東西在所羅門公司卻未能奏效。自從所羅門公司引入新的報酬製度後,公司雇員們感到很不適應甚至非常痛苦,失去了在公司工作的熱情,很多管理董事離職跳槽。
這場關於報酬製度的騷亂使許多人對所羅門公司的未來充滿了懷疑,但巴菲特仍然堅守陣地。他既沒有屈服,也沒有激化這場關於所羅門公司的爭論。而且,他在原來的所羅門公司可轉換特別股之外又增購了660萬股該公司的普通股,使柏克夏公司在所羅門公司的投票權超過了20%。
(三)理想價位買進
柏克夏以每股約49美元的價格買了660萬股普通股。所羅門流通在外的股票,共計1.05億股。市場價值為51億美元。如果貼現率為10%,則所羅門公司的盈利至少要達到5.1億美元,才能獲得51億美元的現值。所羅門在過去十年中每年平均賺3.8億美元,包括1993年破紀錄的8.64億美元收益。接著1994年損失了3.99億美元,一樣改寫了公司紀錄。以3.8億美元為基準,若所羅門每年成長5%,該公司就值79億美元。然而即使5%這樣保守的成長率,所羅門也難以達成,因為它的前景實在難以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