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說:“人類並沒有被賦予隨時隨地感知一切、了解一切的天賦。但是人類如果努力去了解,去感知--通過篩選眾多的機會--就一定能找到一個錯位的賭注。而且,”查理說:“聰明的人會在世界提供給他這一機遇時下大賭注。當成功概率很高時他們下了大賭注,而其餘的時間他們按兵不動,事情就這麼簡單。”
(七)巴菲特關於概率論的實際運用
對風險套購預測采用的主觀概率法,其決策過程與普通股票的決策過程並無二致。為了說明普通股的決策過程,讓我們來看看柏克夏對威爾斯法哥普通股票的購入。
如果通用動力是巴菲特曾經做過的投資中,最令人困惑的,那麼威爾斯法哥公司(Wells Fargo & Company)可以說是他最引起爭論的一項投資。1990年10月,巴菲特宣布柏克夏已經購買威爾斯法哥股票500萬股,以每股平均57.88美元來計算,等於投資了2.89億美元在這家公司。柏克夏哈薩威現在是該銀行的最大股東,擁有10%的流通在外股份。
在該年稍早,威爾斯法哥曾經以每股86美元的高價上市,直到投資人開始放棄對加州地區銀行和互助儲蓄銀行的投資。他們害怕經濟不景氣正蔓延到西岸,會導致對商業區和任宅區的不動產市場的大量貸款損失。由於威爾斯法哥是加州銀行中,擁有最多商業不動產的一家,因此投資人賣出該公司的股票,而賣空者的行為更加劇其下跌的趨勢。威爾斯法哥股票於10月的賣空收益高達77%,差不多就在同時,巴菲特開始購買它的股票。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柏克夏宣稱已經成為這家銀行的一個主要股東,威爾斯法哥似乎麵臨重大戰鬥。一方麵,巴菲特對股市抱持多頭的觀點,花2.98億美元打賭威爾斯法哥的價值會增加。在另一方麵,投機者是賣空看跌,打賭威爾斯法哥股價必定將進一步下跌,因為它在年度中已經下跌了49%。費西巴哈(Feshbach)兄弟--美國最大的賣空者--與巴菲特持相反的看法。湯姆‘巴頓(Tom Barton)表示:“威爾斯法哥是死定的,”湯姆·巴頓是為費西巴哈兄弟工作的達拉斯財務主管。“我不認為聲稱它們為破產大王是正確的,但是我認為雖不中亦不遠矣”。也就是說,巴頓認為威爾斯法哥會跌到隻剩百分之十幾的價格。喬治·莎樂(George Salem)表示:“巴菲特是出了名的討價還價者,也是長期投資者,”喬治·莎樂是保德信證券公司(Prudential securities)的證券分析師,“但是,加州有可能會變成另外一個德州。”喬治·莎樂所講的,正是那些曾經在能源價格下滑期間,在德州發生的銀行倒閉事件。在貝倫的約翰·利西歐(John LIscio)表示:“巴菲特毋須擔心誰在長期揮霍他的金錢,”“隻要他不要一直試著選擇去買處於穀底價位的銀行股”。
巴菲特對銀行業務非常熟悉。1969年,柏克夏哈薩威購買伊利諾州國家銀行信托公司(lllinois National Bank and Trust)98%的股權。1979年,銀行股票法案要求柏克夏撤掉所有銀行的持股之前,巴菲特在柏克夏的年報裏,每年都會報導在銀行投資的銷售額與盈餘。銀行在柏克夏年報裏的地位,取代了柏克夏其他的控股對象。
傑克·林華特幫助巴菲特了解保險企業的複雜性,而伊利諾州國家銀行的主席阿貝格(Gene Abegg),則教導巴菲特相關的銀行業務。巴菲特學到一件事實:銀行是有利潤的企業,隻要經營者謹慎信用放款,而且要盡量縮減成本。“巴菲特表示,我們的經驗是:一個習慣用高成本運作企業的經營者,在尋找增加間接費用的方法上,總有不尋常的能力,”“然而,一家營運艱困的企業,它的經營者通常會想要繼續發現另外可以縮減營運成本的方法,即使和競爭者相比,其成本已經較低了。在這方麵,無人能超越阿貝格。
巴菲特說:“擁有一家銀行絕非是無風險的。”但是在他的腦中,擁有威爾斯法哥的風險主要圍繞以下三方麵的可能性。
“加利福尼亞的銀行麵臨大地震的具體風險。這一風險可能完全摧毀借款者進而摧毀貸款給他們的銀行。
第二種風險是全局性的--發生企業萎縮或者金融恐慌的可能性,這種恐慌是如此之強烈以至於殃及所有高度借貸的機構,不論這家機構的經營如何也不能幸免。
目前市場的主要恐懼在於,由於建設過度,西海岸的不動產價值會下跌,並將這個損失轉嫁給融資給他們的銀行。
巴菲特說,目前上述場景哪一種都不可能被排除在外。然而他得出結論說,基於最好的證據,發生地震和金融恐慌的概率都極低。(巴菲特沒有給出具體數據,但低概率可能是低於10%的概率。)
然後他將注意力轉向第三種場景的概率。他分析認為,不動產價值的下跌不應對妥善經營的韋爾斯·法戈銀行產生太大的問題。巴菲特解釋說:“考慮一下具體數字吧。韋爾斯·法戈目前稅前的年收益在扣除貸款損失的3億美元之後,仍超過10億美元。如果銀行全部480億貸款的10%--不隻是不動產貸款--遭受像1991年那樣的重創,而且產生損失(包括前期利息損失),平均損失量為本金的:30%,公司仍能保本不虧。”然而要知道,銀行放貸業務的10%遭受損失就等於企業遭受了嚴重的經濟萎縮,這種情況已被巴菲特排在“低”概率一檔之中了。但是,即使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銀行仍能保本。巴菲特繼續說:“如此糟糕的一個結局--我們認為發生的概率很低,是否不可能--也不會使我們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