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法原散心(3 / 3)

“哈哈,抱歉抱歉,我忘了有小姑娘在場。陶師傅,原諒我這次吧,我自罰倒立……”

未等二人反應過來,女人已將竹籃擱到一旁,雙手往地上一摁,當即雙腳朝天倒立了起來。這樣還未結束,她那高抬的雙腳,如空中漫步一般開始前後擺動。陶展文悲憫地目睹著這一切,身旁的寶媛也未露笑顏。

血液的倒流讓女人滿麵通紅,但她仍吃力地笑道:“別人道別揮手,我道別揮腳。二位拜拜囉。”

經過一日奔波,當晚寶媛早早地便上床歇息了。陶展文卻毫無困意,對一得空閑便漫步於神戶街區的他來說,修法原那點短短的路程遠不足以讓他感到疲憊。

但他那充沛的精力還是沒能熬過老朱的消耗。若老朱僅是安安靜靜地下棋倒也罷了,煩就煩在,他在落子前後總會插上一句自詡精辟的評語。譬如說現在吧,見到陶展文拔了自己的馬,老朱捂著胸口做痛苦狀,道:“骨肉相離,肝腸寸斷!”

陶展文不勝其煩:“安靜下棋,瞎號什麼?”

但老朱仍未收斂,尤其在順風局,插起評語來簡直是變本加厲了。

就在陶展文鬱悶地吃了三連敗時,小島的到訪無異於是救命稻草。他將日間在大川家取得的進展告知了陶展文。

陶展文早已被老朱磨得身心俱疲,有氣無力地說:“哦哦,久留島欣吾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有意思,有意思……”

陶展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反倒是小島一頭熱。

小島獻完寶,繼而彙報了警方的調查進展——警方仍致力於對林東策的追捕,甚至在一次埋伏行動中,與林東策失之交臂。

“可惜,真可惜。”陶展文仍然慢條斯理的。

見陶展文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小島有些急了:“林東策並非凶手這一論斷,是陶師傅您首次提出的吧?”

小島有些居功自傲,但如果沒有陶展文的推論做前提,他也不可能揪出證言中的漏洞。

“嗯,我是這麼說過。”

“那您心中一定有凶手的預備人選了吧?”

“還沒有……”

“您覺得這久留島會是凶手嗎?”

陶展文點頭道:“推翻了久留島的偽證,你確實功不可沒。但你走了與警方一樣的極端主義——做偽證的可未必隻有久留島一人。”

“您盡管吩咐,接下來要我去查誰?”

“哈哈,有自信是好事兒。看你這勢頭,是打算把所有相關人士的不在場證明都徹查一遍嗎?”

“查一個算一個吧。幹我們這行的沒啥優點,就是不怕跑腿。”

“這趟跑腿可不好意思交給你,畢竟你有工作在身,不方便離開神戶本地。”

“調查對象在東京?”

“是的,準確地說,是在岡山。”

陶展文翻開筆記本,上麵記載著奧林匹亞物產董事長庫本勝一的不在場證明。

10月24日 乘坐特快列車“飛燕”號,趕往岡山公幹。下午5點46分抵達岡山,與秋永產業營業課長會麵。當晚,於“吉備路”酒家就餐後,住宿於“葉村”酒店。

10月25日 早上與秋永產業進行商談後,於岡山會館共進午餐,並婉拒了對方的晚餐邀請。拒絕的理由是,欲抽空製訂合同,寫出差報告書。

10月26日(案發當日)早間,與秋永產業正式簽署合同。午後,在秋永課員屜原伸二的陪同下,考察了春山紡織與木下染工兩座廠房。從傍晚5點起至晚間10點半,與屜原與“吉備路”飲酒作樂,回到旅館時已11點多。

10月27日早7點22分,乘坐特快列車“霧島”號,自岡山返回東京。秋永產業營業課長與課員屜原伸二至車站相送。18點20分抵達東京,警視廳派人與車站對其進行盤問。他在抵京前,曾提前給辦公室打過招呼。

陶展文收起筆記本,略加思量後道:“岡山那邊就交給我吧,我有別的任務想托付你。”

“您盡管吩咐。”

“我想麻煩你調查一下,事先便知曉林東策將入住612室的都有誰。奧林匹亞的員工自不用提……調查的重點還是要放在公司外部人員身上。”

“明白,我會動用一切關係網來查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