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陸婉兒讓木菡幫忙看店鋪,自己去山上采茶。她特意一直跟著厲睿,端茶倒水,好不殷勤,如果不是厲睿被迫接受時,神情尷尬,兩人倒真是“男人高大挺拔,女人小鳥依人”的一對璧人。
陸婉兒已經在這段感情裏,做最後的嚐試和努力了。
第四天,陸婉兒站在厲睿身邊,把水壺遞給他:“厲睿師兄,喝水。”見他滿臉汗水,她又拿出濕巾給她擦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你累的。”
眾人瞧見,都小聲說小兩口真般配。
厲睿喝完水後將水壺遞回給陸婉兒:“謝謝。”
“不客氣。”陸婉兒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望向厲睿,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厲睿師兄,如果你覺得我們現在進展太快了,也沒關係。我們慢慢試,你看可以嗎?我……”她真的喜歡他啊,怎麼舍得輕易放棄。
“婉兒。”厲睿擰著眉,有些無奈地說,“如果我答應,這對你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陸婉兒堅定地說,“厲睿師兄,我不要公平,我要我們……多一次機會。”感情裏,哪來的公平可言,先喜歡、先付出的那一個,終究承受得更多。
厲睿望向陸婉兒的目光裏,多了一絲憐惜。他無奈地說:“先采茶吧。”
陸婉兒拉著他,低聲乞求:“這事兒我爸媽還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先不說?如果你對我實在是沒感覺,再說,行嗎?”
“采茶吧。”厲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神情專注地采起茶來,臉上漸漸冒出細密的汗水。
在不遠處寫生的蘇芩擰起眉頭。因為陸婉兒擋住她的風景,她筆下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厲睿,神情嚴肅的、擰眉的、笑著的、喝茶時一臉享受的……
她見陸婉兒在厲睿麵前獻殷勤,挑了挑眉梢,嗤笑一聲:“隻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空落一腔傷心啊……”
陸婉兒把水杯放到路邊,隨意地走到蘇芩身邊看了看。她驚喜地問:“你畫得好好看啊,可以送我一張嗎?”
蘇芩皮笑肉不笑地問:“你知道我身價多少嗎?”
“多少?”陸婉兒反問。
蘇芩想了想,指著整片茶園,然後說:“把今天所有的茶都賣出去,都不夠買我巴掌大小的一幅畫。”
陸婉兒徹底驚了,杵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蘇芩落下最後一筆,簽好名,蓋好章,沒等顏料幹就抽出來,塞到她手裏:“喏,送你的,就當補償你好了。”然後就收拾畫板,準備回家。
“什麼補償?”陸婉兒不明就裏。
“嘿嘿。”蘇芩詭異一笑,目光在她和厲睿身上快速掃過,沒做解釋就下山了。
七月過後,大學開始放假。蘇小滿和舍友在其他城市旅行一圈後,回到木桐鎮。
傍晚時,她帶著特產送到韓易茗家,看見木菡,驚訝地瞪大眼睛。她咬牙切齒地問:“你怎麼還沒走?”
韓易茗臉上的笑意驟然一斂,眸子裏透出冰冷的光:“她為什麼要走?”
“易茗哥!”蘇小滿不滿地問,“你忘了我哥哥的事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
韓易茗挑起眉,渾身戾氣盡顯:“小滿,不要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了。當初我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你不懂麼?”
“我知道了。”蘇小滿絕望地低下頭,之後的好幾天她都安分守己,沒有和木菡發生正麵衝突。
可俗話說,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沒有人覺得偏執如蘇小滿,她會就此放棄。
采秋茶最忙的時間段過去後,木菡不用再去山上幫忙了。她和陸婉兒一起經營店鋪,因為蘇芩的水彩畫在網絡上的影響,不少人都來小鎮上遊玩,還會帶點茶葉回去,所以實體店的茶葉銷量挺好。
前些日子,厲睿一直忙著采茶製茶,沒時間去店鋪裏看看,這天總算抽出了空閑。他和蘇芩一起上街,先來到店鋪裏,但店鋪裏隻有木菡,陸婉兒不知道去哪兒了。
厲睿問了一下生意,然後就去打探別家的生意了。在路過一家店鋪時,厲睿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蘇芩瞥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有遊客在買茶葉。
遊客:“老板,這是最新的秋茶嗎?”
“是的是的!”老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