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3 / 3)

後來第一個月領工資時,歡歡著實被震撼了一把,居然有5000元。歡歡茫然了,自己的運氣簡直好得爆棚,不是嗎?醫院薪資保密,歡歡並不知道其他人薪資多少,慢慢也看得出同事們薪資都不會低,也就釋然了。但歡歡還是注意到,同事們幾乎都有豐富的職場閱曆,說他們身經百戰也不為過,而自己呢?青澀得一無所有。歡歡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報答蔡總的知遇之恩!

當後來一係列故事發生後,有時候歡歡會想,什麼是愛呢?或者說什麼是真愛呢?真愛這個詞,人的年紀越增長就越開始懷疑它是否是客觀存在的,或者說它的壽命是否短暫到讓人難以置信。

是啊,真愛這種事情完全看運氣,它不期而來,悠然而去,有些像傳說中的幸福。聽過,憧憬過,也感覺自己經曆過,卻又時常懷疑是否如同自己所知道的那樣。

歡歡跟護士長探討過這個話題,護士長當時的答案是:“難道不是隻有羅密歐與朱麗葉、梁山伯與祝英台那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才叫真愛嗎?”但歡歡覺得自己更願意相信,兩個人在旅途相遇,同坐一趟列車,共同看一本書籍而產生了強烈地吸引,並驚喜地發現兩個人在同一地點旅行,當晚一起滾了床單叫真愛。

隻是衡量這個真愛深淺的標準跟時間是成正比的,有的人的真愛和肉欲同時開始,同時結束,而有的人光靠意淫就能維持一生!看個人更喜歡哪一種了。

很顯然,歡歡一直堅持自己對於愛情的看法,她在工作的第一年就無法自拔地對蔡總動了心。在年輕的姑娘眼中,蔡總無疑是充滿魅力的。成熟的男人在社會中已經是中流砥柱,在單位基本是領導,同齡人一起奮鬥過來的,看彼此不會覺得有什麼過人之處,而在相差十來歲的年輕人眼裏則不同。在她們眼裏,這種男人深沉睿智,言談舉止都充滿智慧,而且他們還能調度整個企業的運營,像一個戰場上的將軍。而這個時期,男人們在工作和生活的雙重重壓下,內心是十分渴望被崇拜、被需要的。

蔡總長年孤身在外,老婆和孩子都不在身邊,工作之餘過著很宅的生活,或者說他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每天他在醫院的時間超過15個小時,很多時候甚至在醫院忙通宵,歡歡看在眼裏,對他非常佩服。

蔡總並不是猥瑣誘騙小女孩的那類男人,或者說,他雖然覺得歡歡很漂亮,性格也很純真,但隻是單純地站在欣賞的角度去看。若非歡歡有所表示,或許他永遠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小女孩戀愛。

那天醫院很忙,大家加班到半夜,護士長恰好那幾天回老家休假,蔡總怕歡歡一個女孩子不安全,便送她回宿舍。從醫院到歡歡的宿舍約莫有十幾分鍾的路程,夏季的夜晚,白天的燥熱已經散去,路麵被灑水車灑過水,清潔而涼爽,絲絲泥土的淡腥味蕩漾在空氣中,兩個人沉默地保持著半米的間距前行。歡歡清楚地記得那時自己很緊張,不是與領導相處的那種緊張,而是單純地因為他是個令自己產生特殊情感的異性。城市的夜晚依然喧囂,兩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人們很奇怪,很多時候雖然未曾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但若是彼此心裏有對方的存在,彼此都能敏感地覺察到這一點,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電波存在呢?不得而知。歡歡能感覺到蔡總對自己有不一般的好感,或許女人總是在這方麵比較敏感,同時,歡歡也在糾結自己要如何對待這份好感。

正胡思亂想中,歡歡一不留神踩空了,她痛苦地大叫:“哎呀!”

旁邊沉思狀的蔡總嚇了一跳,看見歡歡蹲下來捂著腳踝,連忙問:“怎麼了?腳崴了嗎?”

歡歡點點頭,隻覺得腳上鑽心地疼痛。

蔡總問:“還能自己走回家嗎?”

歡歡說:“我試試看。”

歡歡扶著蔡總的胳膊,往前走,每走一步都疼得齜牙咧嘴。蔡總看著這個女孩子,疼得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但是依然咬著嘴唇不吭聲。

蔡總柔聲說:“我背你好了,看你的腳這樣,自己走回去估計就要疼暈過去了。”

歡歡確實很疼,但是讓蔡總背自己無論如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蔡總直接蹲下來,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我背你!”

歡歡隻好同意,蔡總穿著一件白襯衫,頭發短而整潔,一米七五的身高,略顯清瘦。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草味,或許是夏天的緣故,他身上略微有些汗味,卻並不難聞,汗味中還夾雜著男性荷爾蒙特有的氣息,歡歡一時間意亂情迷。

蔡總把歡歡送到家,問家裏有沒有紅花油,歡歡說沒有。看到蔡總一定要出去買時,歡歡急了,這麼晚了上哪裏去買呢?她勸蔡總早些回家休息,但蔡總無論如何不肯,說護士長又不在,萬一歡歡的腳傷得嚴重都沒個人照顧。蔡總到附近一家24小時藥店買了紅花油和冰袋回來,卷起袖子,說:“我幫你用紅花油揉一下腳踝,活血化瘀,然後你再用冰袋敷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最後,雖然歡歡拒絕,但蔡總還是幫她塗了藥,並按摩了一下。等一切安頓好,蔡總才告辭離開。可以說,這件事奠定了兩個人的感情基礎。歡歡獨自一人在人潮如織的大城市,悶熱的夏夜,加班,扭傷了腳……一切仿佛都是天意,歡歡這樣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