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天到秋天,每當太陽下山,全家吃完晚餐、讀書看報後,伊麗莎白就開始勸說小默多克去花園的木屋裏睡覺,這樣堅持了好幾年。最初,母親還時常在小木屋裏陪伴默多克,等他睡著後才返回大屋。漸漸地,默多克開始喜歡上了這間小木屋,於是,母親就讓他自己一人在小木屋裏睡覺。
每當父親於心不忍、想打退堂鼓讓默多克搬回大房子睡覺時,伊麗莎白總是說:“我認為在外麵睡對默多克有好處,這是很好的鍛煉。他不隻是適應這些樹,還要適應自然界的黑暗,適應獨處,這會讓他更勇敢些。”
克魯登農場的夏天是非常熱的,而默多克的小木屋事實上是一個“美妙的小房子”。它有電燈,有一張床,有螢火蟲,按那個時代的標準,可以說是完美了。對默多克來說,小木屋很棒,他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母親認為,這種經曆至少可以鍛煉默多克的適應能力。事實上,默多克日後的表現也證明了母親的“試驗”在他身上發揮的效用。他能適應各種職位、各種環境,他對事物有很強的鑒別能力,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麵對何種複雜局麵,他都能及時地調整自己以適應變化的世界。正是母親看似鐵石心腸的“試驗”促成了默多克的成功。
1941年,當默多克10歲的時候,母親把他送到寄宿學校去生活。起初父親反對這個安排,認為孩子還太小,無法照顧自己,送到寄宿學校就讀無異於讓他去受苦。但母親毫不讓步:“我認為寄宿學校的生活能教會孩子如何與其他人相處,這對孩子有益,能培養孩子的無私精神。”
母親認為,對於那些從優越的家庭環境中出來的孩子,寄宿學校的教育是孩子成長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課,她說:“我想凱思是擔心默多克不能理解學校的教育,但我敢肯定我是對的。”就這樣,年少的默多克離開了舒適的家,被送到基隆的語法學校。
基隆語法學校是一個斯巴達式的學校,在墨爾本西南的海邊,位於海風口。冬天,刺骨的寒風幾乎可以穿透一切,對於孩子們來說,這是世界上最冷的一個地方。不過好處在於,這個學校的教員個個飽學博識,循循善誘。
校長詹姆斯·達林是一個盡職盡責的校長,他的特點也就是學校的特點。與母親對孩子們實行嚴格管教一樣,他的教育方針也是“嚴教”。學校的學生每天自己疊被子,洗自己的盤子,在餐廳服務,開墾學校的荒地,自己種蔬菜提供給學校的廚房。
達林和伊麗莎白教育思想和教育方式驚人的一致,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默多克在語法學校讀書所受到教育是母親對他進行教育的一種延續,隻不過時間、地點、人物稍稍有點變化罷了。
在基隆語法學校的獨立生活,使默多克逐漸養成了獨立思考的習慣,他很少因受他人觀點的左右而束縛自己的思想。這種獨立判斷事物好壞、辨別事物真偽的能力對默多克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1947年,默多克完成了他在基隆語法學校的學業,但他留下來多學了一年。他創辦了他平生的第一份刊物《假如複生》。這次實踐,顯示出了默多克在辦刊辦報方麵的才華。由於他卓有成效的工作,默多克榮獲了“德蘭西傳播知識獎”,在報業中嶄露頭角。
除了辦報,參加辯論是默多克的最大愛好。學校的辯論社為他提供了機會來表現他那獨樹一幟,富於挑戰性的爭辯風格。他的演講表現了他是一個始終如一地反對現行製度的人,他對現行製度有著清醒的認識和自己的價值判斷。由於激進,默多克常常遭到非議,被各種各樣的反對意見所包圍,而陷於孤立。每當此時,他童年獨睡小木屋的經曆就會跳出來幫助他,支撐著他的信念,指引他度過難關。這全得感謝他的母親。
後來默多克爭取到了一個進牛津大學伍斯特學院就讀的機會,從此揭開了人生新的一頁。這很大程度上不能不歸功於母親伊麗莎白的教育理念,她在孩子成長的每一個階段,都對其嚴格要求,一切都符合其成長的規律,督促著孩子健康有序地成長。
默多克母親的教育是嚴厲的,但同時也是理性的。她對默多克的嚴格教育不是建立在暴力管教的基礎之上的,作為母親,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孩子,對他采取適當的教育方式。無論在何種情況下,她都不會采用暴力的方式來管教孩子。
“鐵石心腸”並不是暴力,其實是對孩子的“慈悲”,她深知,對孩子施予暴力是一種無能的象征,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而對孩子嚴格要求雖然會有些殘酷,但是確實一件利益未來的正確選擇。
教子點睛:
易卜生有一句名言:“生活猶如一條船,每個人都要有掌舵的準備。”每一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為堅強有力的人,那就放手吧!平靜的水麵造就不了優秀的水手,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年輕的母親們,讓孩子們從你們雙翼下走出來,離開了母親的懷抱,他們才有希望自己去駕駛生活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