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記》reference_book_ids\":[6547995293227420679]}]},\"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說來也怪,同樣是五月白花花的太陽,剛才在山外的戈壁灘上穿兩件衣服還嫌熱,一進山裏加秋褲套毛衣,竟然冷得流鼻涕渾身還發抖。停車方便的當兒,我看見騎馬戴風雪帽身穿羊皮襖腰佩馬刀的哈薩趕著馱家什的駱駝,趕著羊群在濕漉漉的草地上緩緩進發。

汽車繼續前行,我們的心境因氣候的突轉怎麼也自在不起來。司機為了趕路加大了馬力,很快將這些哈薩克牧民甩在了身後,進入到左邊是鬆林右邊是荒原的開闊地帶。表哥說,不用說淘金,就在這些山上挖貝母和蟲草一年也能掙個一兩千元錢;隻是不安全,神出鬼沒的狼和哈熊異常凶猛,三兩人遠不是他們的對手。八三年在哈熊溝拍攝電影《淘金記》,北京的兩個演員乘著月色艨朧的好景致去野地裏演荒山之戀,被兩隻哈熊逮住嚼咬得隻剩下兩卷頭發。嚇得小琴妹仔“媽也”一聲靠緊她姐姐縮成一團。

說話間,汽車彎來繞去巳穿越兩條山穀,在一條汩汩流淌的小河邊嘎然而止。對麵是一個匍匐上爬的山梁,再蛇行而上極遠處那堆大石頭旁就是與皚皚白雪的分界線。

當表哥給司機點完錢轉過身來,見我們仍指指點點望著對岸,就極為不滿地吼了起來,

“嗨!你們還傻楞球個啥?太陽都到哪兒了?將東西搬過河,還得搭棚挖灶。”自然而然,經表哥一吼,大夥都識趣地將麵粉一袋一袋往下傳。

一卸完車,司機發動引擎“嗚”地調轉頭將擱在西山頂那輪慘淡的太陽一並帶走了,留給了我們一股空落的寒意。沒容表哥再吆喝,大家趕緊套氈襪穿水鞋,一趟一趟地背麵粉挑用具過河。又搶在天黑前打木樁搭塑料棚,小琴和表嫂趕緊找幹柴禾挖灶煮麵塊填到肚裏,月亮已升得竹竿那麼高了。也許是乘車過於疲憊的緣故,我們鋪開氈子被褥急於躺倒便睡,卻把個小琴妹子堵在月地裏不知如何是好。表嫂緊挨表哥躺在最裏邊,見幾個男人不是東西嘻嘻哈哈故意難為小琴,就將表哥往外狠擠兩下挪出一塊地方來向妹子喊道:“愣著幹嗎?脫掉鞋照他們腿杆子踩進來。”小琴果然遵命,脫掉鞋抿著笑臉呼呼幾下就跑了進去緊挨著表嫂撩開被就躺下了。不多會兒,任憑月光多光華,憨厚老實的筲箕娃在門邊率先打起“呼嚕”,催促大夥快點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