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風》reference_book_ids\":[7265998675237669946]}]},\"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春天
王麗立帶著侄女王立人從上海到香港。在海船上邂逅金龍靈。王立人到香港教會學校讀書,與金龍靈常常來往。
夏天
時局的變動,影響了高語罕的文字生涯。高語罕的文章既被人弄得驢唇不對馬嘴,有時簡直弄得不通。而且選擇題目、布置內容,完全要聽命於主人,於是高語罕的文字工作完全便變成一種奴隸生活,機械般地活動著。高語罕非常痛苦,因為不能用自己的靈魂說話。高語罕每次替陳彬和做社論時,便象上法場似的,精神恍惚,良心的譴責太難受了。於是就向他坦白地說:“我今年五十多歲的人了!但我的革命的源泉還沒有完全枯竭,少年時代的一段波浪的曆史的回憶還沒有完全忘卻!我的許多老朋友大半都為革命而犧牲了,有一些現在還關在牢監裏。慚愧得很!十年以來,偷生海隅,實在對不起我那些或死或囚的老友們!隻有一點政治的人格與良心,還沒有出賣。現在要我出賣我的良心與人格,那就無異於戕害我的生命。請你原諒!我此後不能給你再做社論。”高語罕毅然辭掉文字工作。
7月上旬
《宇宙風》雜誌主編陶亢德托汪孟鄒約陳獨秀寫自傳,陳獨秀隻寫到五四運動。
7月
盧溝橋事變發生,高語罕久已澄靜的心情又激動起來。同王麗立商量決計歸國。
△上海亞東圖書館出版高語罕的《讀者顧問集》第二集,署名王靈均。
8月
上海戰事起來,高語罕打了一個電報給張治中:“南京探投京滬警備司令張文伯將軍麾鑒:抗戰既起,舉國興奮。弟十年伏處,偷生海隅,際茲時會,已不願再事苟活,決計回國驅馳軍前,覓一死所,不識政治環境,其許我乎?束裝待命。弟語罕。”
△又向上海給張治中打一個電報,還是沒有回電。高語罕心情很急躁,決計和王麗立馬上就走。臨行前吟詩:“地暗天昏浩劫初,偷生已是十年餘。請纓無路惟孤憤,報國有心敢索居?漫卷詩書束高閣,忍將血淚付蠢魚。此身隻合沙場死,化作精禽滿太虛。”
△母親和家中婦孺大半避難六安。因其時高語罕的一些朋友大致都在六安主持動員計劃,到六安靠他們照應。
8月23日
陳獨秀由潘蘭珍和三兒子陳鬆年迎接出獄,先在國立中央研究院語言研究所所長傅斯年家中暫住。
8月24日
同《前導》書局老板商量,將汪孟鄒所經營的亞東圖書館賣給《前導》的書錢,借了兩百塊,邀著《港報》特派從軍記者潘朗,一同踏上了回國請纓的征途。臨別香港,高語罕默默地說:“別了,別了!再見,再見!實則我憎惡你到了極點,我不願再和你相見!你不但有那醜惡的外觀,你並且包容著一切的黑暗!假使再和你相見,除非把你洗心滌麵!”下午,乘廣九車到廣州。廣州一片戰時的景象:各馬路的燈光都熄滅了,兩旁的店鋪都老早關門閉戶,街上的行人無幾,車馬之聲很稀。到粵漢車戰,站裏麵的人和行李真是如山似海。當晚即乘粵漢車北上。
8月25日
大家洗過臉,吃好早點後,坐著無聊,王立人便唱起《義勇軍進行曲》、《畢業歌》、《慰勞歌》。同車的香港九龍救災服務團有二十多人同車,聽到歌聲,也過來邀王立人去參加他們臨時組織的歌詠團。他們唱歌,高語罕也跟著唱,唱過之後,他們邀請高語罕演講,高語罕不願推辭,就打開十多年未曾開過的話匣子,告訴他們自己回國的意旨,及對這次抗戰的政治意見。“我們的隊伍是廣大強壯,全世界被壓迫兄弟的鬥爭,是朝著一個方向!”在車中沒事總和幾位留日學生和九龍服務團員往來談天。大家看高語罕頭發白了,都稱呼為“老先生”。
8月26日
下午抵武漢。車過汀泗橋時,高語罕特別感觸:“北伐時的獨立團,一團打敗五六團,在此地留下了一個難磨滅的紀念!橋畔柳青青,橋下水潺潺,問當年壯士何處?而今剩得幾人還?剩得幾人還?重理舊征袍,抖擻精神,再幹!再幹!為民族自由解放而作戰!”
8月27日
寫了一封信給兩湖監察使高一涵,托王麗立親自送去。一是會會多年老友,二是向高一涵討幾個盤纏。王麗立從武昌回來後,說沒有會見高一涵,信已托他的號房轉交了。高語罕帶大家上黃鶴樓,遊蛇山公園。登黃鶴樓賦詩道:“十載重登黃鶴樓,哪堪回首訴離愁?江流石轉千年恨,物換星移幾度秋。北國開門縱狼虎,南朝抗戰起吳頭。人人自有興亡感,忍說予先天下憂。”下山後到漢陽門一家四川館子吃了一頓午飯,又匆匆過江返回漢口。晚上到廣東館子吃飯,順便到馬路上逛逛,買了一點必需的物品:電筒、防毒藥水、紗布、棉花等物。晚上七點,漢口放映“抗戰特輯”的影片,麗立和立人都要看,高語罕就陪她們一起去看。出了戲院,高語罕感到十分興奮,十分滿意,提議去吃宵夜,大家讚成,遂跑進一家設備奇異的點心館子,吃了點心,飲了咖啡,慢慢地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