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6日
張治中電報:“(前略)前曾電複,聞到京,甚喜。請即來前方傾談。先在蘇州下車,到留園本部留守處。弟已另電盛主任接待,並派車護送矣。弟張治中叩。魚。”
10月中旬
語罕和潘朗曆盡艱辛,找到張治中指揮所。十餘年來雖然沒有通信,但張治中時常對上海的朋友表示記掛著高語罕。高語罕表示願意幫忙,什麼名義都不要。張治中建議先找蔣介石。出門時碰見黃琪翔副總司令,高語罕又跟他到秘書處高談闊論了半天。第二天晚上,語罕又同張治中談了一次話後告辭。
10月15日
追述同陳獨秀、葉劍英的談話。
△致張發奎信:“向華總司令:內戰把我們離隔了十多年,日本帝國主義的飛機大炮卻有把我們打成了一片。中國人老話說,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西方革命家也說,革命須待反革命的鞭策,都可說明我們這次抗戰是翻開偉大曆史新頁的一個破題兒。先生適在這個戰場上任了一員開路的先鋒,我們這些以前的戰友,自然都很引以為榮幸!並對抗戰前途增加了不少的信任。”
10月23日
張發奎回信:“(上略)袁處長企止兄譯轉高語罕兄鑒:手書奉悉。多年闊別,結想為勞。現駕抵京,並擬蒞此,喜極欲狂。即盼命駕。經路請詢企止兄為荷。張發奎。梗。”
11月5日
從南京到上海,一路上苦不堪言。到了上海,茶館、酒肆、旅社、歌場,還在那兒拚命地享樂,尤其旅館中“叉麻雀”的聲音四麵襲來,終夜不停。這種聲音刺人高語罕的耳鼓,真比敵人的炮彈打在心坎上還要慘痛。高語罕認為,大凡一個極黑暗的地方,也就是極接近光明的地方;再進一步說,極光明的現象,就是從極黑暗的現象中發展出來的。物理的現象和社會的現象,都往往如是,這便是矛盾的法則。
11月
高語罕去上海前線見張發奎的時候,張發奎已奉命退卻,於是高語罕隨著張發奎的軍隊,一直退到青浦昆山,經蘇州鎮江而返南京。
△回來後,除了和從前許多青年朋友縱談外,還去找過八路軍駐京代表葉劍英。高語罕覺得他雖然很客氣,很多外交辭令,但始終覺得他是個可愛的軍人。
△去陳誠家裏拜訪老友嚴立三。
△王麗立帶著王立人和高語罕的兩個學生胡浩川、吳葆萼乘車赴蕪湖,行時諄諄囑咐高語罕同潘朗快點離開南京。
△在上車去蕪之前,石蘅卿先生要包惠僧約高語罕去談,高語罕因久已心慕其為人,百忙中過去一談。石蘅卿非常直爽,無話不談,與嚴立三、張難先為湖北三傑。
△當時高語罕還不想離開南京,一來和幾個老朋友對於抗戰問題還有許多話要說;二來內心裏仿佛有什麼很沉重的東西壓在上麵,放不下似的。但無官無職,遂同潘朗決計離京。車上處處是人,連車頂上都坐滿了。剛剛走了半個鍾頭,遇到警報,搭客大都跳下車,躲在鐵路旁樹林裏頭。過了半天,解除警報,上車再走,不久又遇警報,又下車,等了半天,再解除,再上車,一直到下午五點多鍾,才奔到蕪湖。
△到蕪湖後,王麗立、胡浩川和王立人已乘輪赴安慶,留下吳保萼守候。上駛輪船均被政府征用,商輪已全部停駛,眼見得輪船無望,幸從前五中學生、時任工務局長餘淩雲代他們找到一個上水輪船,一夜一天,到了安慶。
△高語罕會合王麗立、王立人她們,胡浩川留安慶,譚天君隨同。到了九江,船又發生問題。托熟人乘坐中央黨部運輸檔案的小輪船到漢口。
△到了漢口,會見了許多朋友:陳獨秀、朱代傑、李俠公、朱士龍等。住了幾天,旅館的開銷太大,聽說湖南生活比較便宜,王麗立原籍又是湖南,遂決計到湖南去。
△到湖南是深夜,找不到一個旅館,最後找到了救濟難民的青年會,在大廳裏過夜。次日找到一家旅館,每人每日房錢五角,夥食是大鍋飯、大鍋菜。
△陳公培的至戚周鳳九也是留德學生,時任川湘公路局局長,家住長沙對岸嶽麓山下,桃子湖邊,風景佳勝。王麗立、王立人先搬過去住,高語罕則移居青年會,蓋此時他還一心一意欲對於抗戰致其綿力也。
12月24日
張雲逸在華南工作報告中提到各黨派的活動情況:“D、香港有托派的中央高語罕在此,第三黨及革命大同盟(已散)主要機關均在此,現多星散,托派所出刊物還是以我們為主要攻擊對象。”其實,此時高語罕早已離開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