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迂術 ——繞個彎也能到現場(2 / 3)

②推論法。即從與交際目的相關的事物兜起,讓對方由此及彼,或由表及裏推出新的意思。例一那位年輕媳婦就是采用了這種方法。媳婦稱讚小姑的新羊毛衫,在婆婆心裏必然產生這樣的思考:兒媳誇小姑的羊毛衫,當然是自己也想要一件;兒媳也是自己家裏人了,應該同女兒一樣看待,既給女兒買了,也該給兒媳買,這是事理常情。

③比照法。即尋找與交際話題具有類比意義的事物兜圈子。兩相比照,語義明晰,或者兜而不發,令對方自悟,或者稍加點化,令對方自知。傳說鄭板橋早年家貧,一年除夕賒了一隻豬頭,剛下鍋,又被屠戶要了去轉手賣了高價。為此他一直銘記心底。後來他到山東範縣做官,特別規定殺豬的不準賣豬頭,自己吃也要交稅,以示對屠戶的懲罰。夫人聞之,感到實在不妥。一天,她捉了隻老鼠吊在房裏。夜裏老鼠不住地掙紮,鄭板橋一宿沒有睡好覺。他埋怨夫人。夫人說她小時候好不容易做了件新衣裳,被老鼠啃壞了。鄭板橋聽後笑了:“興化的老鼠啃壞了你的衣裳,又不是山東的,你恨它是何道理?”夫人說:“你不也恨範縣殺豬的嗎?”鄭板橋恍然大悟,隨即吟詩一首:賢內忠言實難求,板橋做事理不周。屠夫勢利雖可惡,為官不應記私仇。鄭板橋夫人的話,通過兩種事的比照兜圈子,而後畫龍點睛,說服了鄭板橋。

④雙關法。即尋找與中心話題相關的具有雙重內涵的事物兜圈子。言在此而意在彼,獲得一種含蓄委婉的語言效果。比如,一位農村小夥和一位姑娘暗暗相愛,但都羞於直接表白。一天,兩人在田間相遇,姑娘靈機一動,指著花間飛動的蝴蝶問小夥:“你說為什麼隻見蝴蝶戀花,不見花追蝴蝶呢?”小夥一時發懵:“花怎麼能追蝴蝶呢?”他轉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坦率地表達了對姑娘的愛慕之情。這位姑娘的看似無心之問,自然令對方思考到其雙關含義,話語委婉、巧妙,既實現了完美的表情達意,又不丟臉麵,不留口實。

⑤情感投資法。即某一交際話題一時難以為對方接受時,根據對方的思想、興趣、職業等特點,先從本題之外的副話題兜起,等到言路暢通,再自然引入本題。觸龍就是運用了這種方法說服趙太後。

附帶說明,兜圈子有時能產生一種含蓄委婉的語言效果,但含蓄委婉的話卻並非全是兜圈子。兜圈子也不是猜謎語、說隱語,它是曲徑通幽,最終要讓對方理解自己的意思,如果兜來兜去,把對方引入迷魂陣,那就不好了。再者,兜圈子這種說話藝術一定要慎用,兜之不當,會給人以囉唆、虛偽之嫌,與交際目的相背離。

體諒對方,以心換心

作為一種處世的態度,對待別人一定要寬容,尤其是在話語上。如果逞口舌之能,雖然能換得一時之快,但因此埋伏下了大的禍患,就不好了。所以,說話前,還是要體諒一下對方的處境為最好。

麵對即將到來的大兵壓境,而諸葛亮卻閉門不出。後主十分焦慮,何況太後也很著急。於是後主便去親自拜訪了諸葛亮。然而後主聽了諸葛亮的一番解釋後,是又驚又喜,說道:“丞相真是有神鬼莫測的智謀啊!我想聽一下你具體的退兵方法。”

諸葛亮說:“先帝把你托付給我,我哪裏敢不盡心竭力?在這裏的這些大小官員,都不懂得兵法的真諦。兵法要想不被人料到,那就不能輕易向人泄漏(除了皇帝你)。老臣先知道西番國的國王柯比能,率領部隊侵犯西平關;我知道馬超本來就是西涼人,(因為世代都是貴族)所以在西涼人中頗有威望,那裏的老百姓都尊稱馬超為神威大將軍(不可戰勝的)。我已派遣一個人,日夜兼程去通知馬超,讓馬超緊守西平關,埋伏下四路部隊,每天輪換防守,以這樣的用兵方法來抗拒(柯比能的入侵);這一路兵就不用擔心了。又有一個孟獲,起兵來攻打南邊的四個郡。我又派人通知魏延,帶領一支部隊從左路出發,從右路返回;再從右路出發,從左路返回,以這樣的疑兵來迷惑對方。那些少數民族的士兵打仗隻是靠蠻力,不知道用兵法,他們總是懷疑心很重,一看到這樣的部隊,就不敢進攻了,所以這一路兵也不用擔心了。又打聽到以前的叛將孟達,帶領部隊向漢中進軍,而孟達與李嚴將軍是生死之交,我上一次出兵回來時,就留下了李嚴來防守永安宮。我已寫了一封書信,隻說是李嚴所寫,派人送給孟達,孟達必然會推辭身體有病而不出戰,以此來怠慢軍心,使士兵們無心作戰,(這樣的話)這一路兵也不用擔心了。還聽說曹真領兵去攻打陽平關,陽平關的地勢險要,可以堅守,我已調派趙雲帶領一支部隊去防守,無須出戰。曹真看見我軍並不出戰,時間一長,他就會因為堅持不下去自己退兵了。這四路部隊都可以不用考慮了。我還怕不能夠確保安全,又秘密調遣關興、張苞二位小將軍,各自帶領三萬人,駐紮在要緊的地方,以作為救急之用。這次數路調動部隊的事情,並沒有向你彙報,所以這裏並沒有人知道。隻有東吳這一路兵,不一定就會來攻打我們;他如果看到其他四路兵都得手了,我們的形勢危急,他就會(乘人之危)來攻打我們;如果其他四路兵都沒有占到便宜,他又怎麼會貿然進攻呢?我猜測孫權必然會因為曹丕曾經派遣三路大軍進攻東吳而記恨他,不會好好地聽從曹丕的派遣。雖然是這樣的形勢,但還是得派遣一個能言善辯的人,前往東吳,向他們講明利害關係,就可以先把東吳這一路兵勸退;剩下的四路部隊,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但是我沒有找到肯出使東吳的人,所以我在這裏猶豫。怎麼能夠驚動你的大駕光臨呢?”

後主說:“本來太後也(因為形勢危急)想來問問你,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如同剛從夢中醒來一樣踏實了。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諸葛亮作為一個臣子來說,能獲得主公的信任是最重要的,劉備在世時,就不必說了。如今換了後主,諸葛亮就得做足工作才行。麵對後主的焦慮,諸葛亮很理解對方的心情,很詳盡地解釋了自己的計劃和閉門不出的原因。這是軍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麵對主公,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有這樣,才能以心換心,獲得足夠的信任。倘若故作神秘,不加告知,後主心中勢必疑慮更大:他在瞞著我幹什麼呢?這樣的話,惹禍上身的日子就不遠了。

不過,諸葛亮畢竟是一個聰明人,再加上他的高明口才,化解這樣的小問題自然不在話下。

跟諸葛亮學說話

有句古話:以責人之心責己,以恕己之心恕人。意思是說,對自己不妨苛刻點,每當自己犯了錯,一定要以一種不能容忍的心態反躬自省;而對待別人卻不能過嚴,應該以一種體諒的心態去理解對方。

這是一句勵誌格言,值得我們大力提倡,因為生活中符合這一要求的人畢竟太少了。

每個人都有利己心理,一旦自身有了過失,總要千方百計為自己找尋借口,實在無法自圓其說時,也會意味深長地來上一句:“我也是人啊!”然而當抓住別人的錯誤時,卻立刻忘了“對方也是人”,而代之以“你怎麼能這樣”的厲聲責問。為什麼不能把這兩種區別對待的方式相互換位呢?

有一個女出租司機在送一位青年到達目的地後,對方突然掏出尖刀要她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這名女司機沒有慌張,她冷靜地把當天的300元收入遞給對方,同時“體諒”地說:“今天就掙了這麼多,要不我把零錢也給你吧。”她又掏出20元零錢。

那個搶劫者見女司機如此鎮定,這麼自然,不禁有些發愣。聽到女司機提出再送他一程時,他也沒有反對。當車上氣氛緩和後,女司機很自然地開導對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家原先也很困難,父母常年有病,我和弟弟經常遭受別人白眼。一次弟弟拿了珠寶店一個有錢人的提包,在對方追趕下,跑經十字路口時不幸滑倒,被一輛大卡車碾了過去……我不認為弟弟是個壞人。後來我學駕駛,又借錢買了這輛車。我不信自己就應該受別人冷落。隻要自己瞧得起自己,別人的態度都不用去計較。”那個青年一言不發。

“但我不能原諒弟弟的是,他有什麼想法從不跟我說,不然他也不會……他的死真不值得。”女司機接著說。

“停車停車。”男青年突然大叫。當車停到路邊時,男青年把那320元錢放在女司機旁邊的座位上,同時低聲說道:“大姐,謝謝你。”男青年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這名女司機坦然的話語中,你不能不對她那份從容和寬容感到欽佩。是的,世界上沒有天生的惡人,任何一個人來到人世都沒有抱著威脅他人的目的。隻不過大多數人能夠冷靜麵對自己的先天“劣勢”,而有極少數人卻產生錯覺,將一切不幸歸咎到外界,以至犯下不該犯的錯誤。其實,任何一個人犯錯都是有原因的,隻要我們能夠站在對方的立場,以寬容的心態去理解和體諒,往往能收到強烈譴責所不能達到的效果。

說好難說的“傷人”話

當你的話會給某人造成傷害時,這樣的話總是會令人難以啟齒。但在一些場合,你又不得不說,在這樣的情形下,你就必須掌握一定的口才技巧,既要把“傷人話”用某種方式說出來,又要將傷害降到最低限度,最終取得理想的效果,這是一個人在人際交往中立足的根本。

諸葛亮揮淚斬馬謖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諸葛亮臉色一變對馬謖說道:“你自從幼年開始便熟讀兵書,熟悉作戰的各種方法。況且我數次叮囑你:街亭是我的主要根據地。你以全家的性命做擔保,接受了這樣重要的任務。其實我要是早聽從了王平的話(不用你),怎麼會有今日的禍事呢?現在戰敗,還損失了幾位將軍,丟掉了戰略要地,都是你的過錯!如果不按軍法處置,怎麼能讓別人服氣呢?你現在違犯了軍令,不要再埋怨我了。你服法了以後,你的家人,我還派人按月把你的俸祿送去(供他們需用),你就不用再牽掛了。”

馬謖哭著說道:“丞相把我當成親兒子一樣,我也把丞相看作是我的父親一樣。現在我的死罪已經逃不掉了,希望丞相能夠像舜帝因思念鯀而任用他的兒子禹一樣(以後任用我的兒子),我雖然死了在九泉之下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說完就大哭起來。

諸葛亮說:“我與你實際上就像兄弟一樣,你的兒子就如同我的兒子一樣。你也不必再多叮囑了!”

這時,參軍蔣琬高叫:“刀下留人!”他進來見過諸葛亮後說:“過去楚王殺了大臣成得臣,他的對手就非常高興。現在你統一大業尚未完成,就殺掉有智謀的大將,難道丞相你就不感到可惜嗎?”

諸葛亮流淚說道:“過去孫武之所以作戰沒有失敗過,就是因為他法紀嚴明。現在正逢亂世,到處有人在爭奪天下,戰爭才剛剛開始,就廢除掉早已定下的軍法,還拿什麼與敵軍較量呢?按照軍法斬了他吧!”……蔣琬問道:“現在馬謖犯了罪,既然已經把他按照軍法處置了,丞相你又為什麼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