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南淼禍(九)(1 / 2)

月公子一下便認出:“是千機門的傳訊蜻蜓?”

舜公子笑道:“不錯,這血蜻蜓比信鴿速度來的更快,主要是遇上棘手的麻煩或難以避免的危險,我門中人便會放出這種蜻蜓,召集大批高手前來。”

月公子頷首:“這和我們水雲間的信號彈差不多。”

舜公子手一抬,那血蜻蜓像擁有了生命,竟然撲扇著翅膀飛了出去,他笑了笑:“你們那煙花固然美,卻也會吸引其他人的注意,這血蜻蜓靈敏很多,不容易被敵人發現。”

月公子歎一口氣:“但願我們能平安出去。”

話音剛落,廟裏響起一陣古怪的聲音。舜公子和月公子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出疑惑,這是怎麼了?

事情來的蹊蹺,就見窗洞外月暗星沉,佛像旁似有人影晃動,一高一矮,忽隱忽現。舜公子目光一閃,千機扇赫然在手:“有陰氣!”

月公子拔出天子劍,“唰”的寒光一閃,就聽得“撲通”兩聲,一對皮膚雪白的屍體倒在地上,眼珠濁白而凸出,模樣突兀的可怕。

舜公子詫異道:“凶屍?”

那兩具屍體又活了過來,身體僵直,一蹦一跳,舜公子大為詫異,不是吧,好不容易擺脫了南淼人,又來這麼兩隻凶屍?

他深吸一口氣,同時擲出兩道符篆,那兩具凶屍仿佛被釘在了地麵,如中了定身法,無法動彈。舜公子左右看了看,大皺眉頭,說:“這廟破也罷了,此刻陰氣濃重,怕還有不好的東西,我們還是快點離開為妙。”

月公子頷首,二人急急跑出門。舜公子回頭一看,那廟的門匾破了一半,根本看不清原來的名字。算了,這麼危險的地方,盡早離開才是。

哪知天不遂人願,他們到了荒郊僻嶺,半路截出來數名衣著暴露的女子,肌膚偏黑,身體曲線曼妙玲瓏,扭著腰肢,朝著舜公子和月公子包圍起來。

林間斷斷續續飄蕩著銀鈴搖晃碎響的聲音,那些女子勾肩搭背,手挽著手,帶著淒豔的笑容,由遠及近。不多時,草叢中紛紛湧出數十條蛇,五步蛇、眼鏡蛇、響尾蛇……應有盡有,不分地區,不分氣候,通通都來。那些毒蛇猶如五彩斑斕的河水,“嘩啦”湧出一大片,讓人見了汗毛抖起,頭皮發麻。

舜公子和月公子見勢不好,飛快地對視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背對著背,手握兵器而立。

那些女子是南淼最開放的打扮,竟然不顧天寒地凍,穿著夏季的短裝,脖頸、腰際、手腕、腳腕處都戴著純銀打造的精致鈴鐺,隨著她們的步伐,發出清脆沙啷的響聲,赤著雙足,周圍的草葉沒有割傷她們。

舜公子小聲對月公子說:“月,你那條小蛇呢?把它招出來啊。”

月公子撇了撇嘴,心有餘悸地看一圈那些露著毒牙的蛇,說道:“不行啊,對手太多,它見了恐怕還要躲在我們身後。”

舜公子無奈道:“你們養條蛇怎麼也貪生怕死啊。”

月公子瞪他一眼:“換成老虎,遇上這麼多同伴,也吃不消的好不好。”

舜公子摸了摸下巴,說道:“要是有笛子或簫就好了,或許能蓋過那鈴鐺的聲音,驅使那些毒蛇。”

月公子歎道:“附近就算有竹子,咱們也過不去了啊。”

話音剛落,不遠處飄飄蕩蕩傳出一陣悠揚婉轉、如鳴佩環的簫聲,那些毒蛇爬動時明顯滯了一下。那些女子不甘示弱,更加賣力地搖晃身姿,鈴鐺在震動下發出更脆的碎響,而那簫聲並未減弱,依舊悠悠揚揚,意欲蓋過那細碎的聲響。

一縷輕風飄,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披帛飛舞,宛若天仙。

舜公子定睛看著那落在他倆身前的女子,肌膚雪白,眼眸深邃,金黃色的月牙額飾鑲嵌著價值連城的紅寶石,麵紗下似乎是難得一見的容顏,披散著黑色的長發,發梢係了各式各樣的幹草,走路之間,腳腕上的金環折射出耀眼的光。

月公子乍一看到來人,瞳仁一縮,詫異道:“神穀姬?!”

舜公子一愣:“什麼,她就是神穀姬?”

神穀姬手中簫聲不停,卻回頭用眼神示意,舜公子明白過來,這是讓他們逃。月公子遲疑隻一瞬,抬手作揖稱謝,便帶著舜公子駕著輕功快速逃離。神穀姬簫聲抑揚頓挫,那些毒蛇全被吸引了去,沒有哪隻能夠幸免。那些女子不免著急起來,鈴鐺裂了好幾條縫,聲音幾近沙澀難聽,而那些毒蛇卻再沒有了反應。

神穀姬目光一冷,估摸著舜公子和月公子逃的差不多了,自己足尖一點,運著和慕容無影差不多的踏雪無痕,飛出了眾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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