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南宮越竟然會將我隨意出口的名字給掛在上麵,即便我的反應再遲鈍,也能嗅到其中的奇怪味道,南宮越待這位美女的的態度不冷不熱,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連提都沒提,導致現在我和燊都不曉得那位美女叫什麼名字。
南宮越的腦袋裏不知曉轉了多少個路子,掛牌子的到時候去看了看,就再也沒有提這個事兒了。
我見過那個美女,卻始終搭不上話,後來燊跟我分析,能同南宮越同乘一輛馬車,身姿又那麼高貴的話,定時達官貴人大戶人家的小姐。
前些日子裏,我生了場不大不小的感冒,還是有些預燒未退。坐在那裏磨墨的時候,頭實在有些暈,偷眼看了南宮越認真的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便悄悄撐著腦袋闔著眼休息。
然而當睜開雙眼時,南宮越皺著飛眉,我被嚇得立刻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南宮越歎了口氣,我這才發覺,自己的衣襟已滿是墨汁,再往上看去,手腕上的晶瑩一片。這還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這位小書法家南宮越的墨寶,應是被我袖子畫成了一圈一圈小黑洞。
可真是慶幸,南宮越雖然是個木頭臉,性子卻好像並不是很易怒,還十分諒解地幫我將那一遝被暈染的紙張揭了開來。
隻是我卻斜眼看見,外室的門不曉得什麼時候被風吹開了一條縫,外麵竹影遮住了陽光,可在南宮越緩緩轉身去看時,門縫卻又被風給吹得合上了。
也許是我多想,方才或許真的隻是風罷了。
第二日的時候,南宮越陪同那位美女,同樣淡然地出了門去,沒過多久,護送兩人的那圖撒一行人竟然又神神秘秘地從小門鑽了進來,一塌塌厚厚地木箱子被運了進來,被我撞見,那圖撒小聲告訴我:“千萬莫給那姑娘說,暖湖可是咱們院子裏的秘密啊!”
南宮越身邊那幾位五大三粗的漢子,三兩下拆了木箱,竟然是好似玻璃卻比玻璃薄許多的物件,一塊塊被那幾位沿著湖邊,埋在土底下。
見他們如此,我便拉來了一條麻生,十分狼狽地爬到樹上,磨磨唧唧地將繩子拴在較為結實的樹杈。
這個時候,那圖撒扯著一把麻繩拖到樹下,數來數去,抓著腦袋問道:“為何少了一條?”
我一甩繩子,那圖撒下意識抓住拽了一把。
哎呦喂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一下便華麗麗地摔進了那圖撒懷裏。
“呦,沒有見過,這天上還能掉下個傻姑娘的。”
被那圖撒一幫人笑了一陣後,在我的小軟拳頭之下,他們終於正經地開始了如同蜘蛛人一般的拚接工作。
在旁邊圍觀了半下午,這才明白,原來這些拚接的東西,是被在上麵的人用一種液體,沿著方塊玻璃的縫隙,澆了溶解後,再被熱氣這麼一蒸騰,形成了完完整整一塊“大玻璃”。
真沒看出來,古代人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技能,這方法應該不是南宮越發明的吧,若真是,他就簡直超神了!
後來那圖撒磨著一頭汗大笑道:“這麼絕妙的方法,還是聶經緯聶先生的生父給咱說的呢!
那位在這裏住了三天就走,在我給南宮越端茶去時,也就見到她坐在南宮越身後,南宮越淡然對窗揮墨,別說曖昧的情愫了,就連一點兒硝煙味兒都沒有聞見。高手對戰,殺人於無形啊!
要我猜,不是他倆約好在這兒小住幾日,就是那位美女被南宮越給氣走了。
隻是讓我奇怪的是,那位美女走的時候,南宮越沒有出來送。應了燊的話,接她走的那三輛馬車,真的是能跟我見過最花裏胡哨的霍止他家馬車有一拚。這麼想來,定不是大燕的人家了。
哎,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同情南宮越,這孩子雖然得了身為皇子應有的供養和尊重,卻連外交都要被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