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看他敘事調調，似是認定我同禍害易邊的舞姬聯係到一起去了，雖說我的確沒有姐妹，但也不代表別人不這麼認為。
小郡王又道：“還都後，我曾同哥哥門去探望險些喪命的大哥，幸得無恙，他在戟嗣殿設宴宴請我幾人，叫那舞技前來獻藝。”郡王小同學口氣中滿是鄙夷：“其實也就那樣，沒甚絕豔之處。奇了怪了，如此之人怎會魅惑我不近女色的大哥呢？”
對啊，才貌普通的人又怎能夠吸引易邊呢？我不自覺點了點頭。但忽然發覺，那個人不就是我嗎？宋易邊喜歡的不是我？
我的頭好暈，忍不住支手揉著太陽穴，易邊是前些日子才賣的舞姬，斷不是為了找她才來招惹我的，我腦中忽然過起了那人舟中，易邊麵對江邊，決然的背影。
“郡王，世子是何時去了大燕？為何九死一生？”
“唉……”那小郡王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還要從那巨玉講起。”
“想你們也曾聽聞，西梁為同大燕交好，將鎮國巨玉贈與燕皇。”
雲遊點頭道：“是有此事，不過是好些年前的舊事了。”
“嗯，是好些年前的事，不過……”小郡王神色愴然，似是在回憶遙遠的日子，“那些年體質還不如當下，困在宮裏隻能聽宮女太監們講，我那大哥從未將巨玉運往大理，隻是曾去過一兩次，被人看見，想是誰欲將大哥拉下馬，才編造的謠言，不入父王耳，反流市井中。事兒鬧得大了，才被父王知曉，我和眾皇兄前去，父王也在，巨玉就在那處，絲毫沒有偏離。”
我回想起少時易邊將我帶到懸崖口，崖下是金閃閃的礦洞，巨玉當時還是在其中。
“本王雖奇怪，為何平海生波，無端的謠言還能穿那麼遠，現在向來，卻並非是無端的了。”他又一揮手，屋內最後的人也推門而出。
“這事，恐怕與江湖中流傳之五大神石有關。”小郡王壓低了聲音，隻有我五人聽到，“此番請雲公子來，也與此事有關。不僅因我不方便露麵，更是因這事係大燕朝秘聞禁區，上下不得傳與之相關之事。”
雲遊笑道：“大燕禁區尚多，且不提神石，亦有烏骨教、古默族、顏良英女、金銀洞、骨蠱奇陣、世外山村等不得言說。這皇家若無半點私密事兒，還能稱得上事皇家？”
這話說得我都心驚，我向來謹言慎行，在大燕混跡幾載，還好口風較嚴。雲遊說的這幾件事，我不是遇上就是曾聽南宮越他們說起，而警告……恐怕隻有那次南宮越不許我再提起古默人。
“雲公子真是雲遊世外慣了，對皇家這些束縛的話不放心上。”他苦笑一聲，繼續講來：“對神石有詳細描述之處，恐怕便隻有《幽穀傳》了。想必公子知曉，這《幽穀傳》在大燕朝乃是禁書，有傳言說是講求禮法道義，卻有人說那書實際講的卻是神石。”
“江湖之中除卻武林秘籍外，最令人追捧的便是這神石，小王聽聞，這《幽穀傳》中講，神石共有五塊，各個皆色澤如玉，瑩潤通透，佩於主人身，則可防邪避禍，然離主人身後，卻會召喚古族部落，為害人間。”
他的話讓我想到我那大師兄，他正是被神石迫害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而大燕皇宮之下，還有無數怨靈，在地下遊蕩。
“姑娘為何如此緊張？”小郡王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我忽地看向他，他麵上的探究更深了，一低頭，才發覺自己已將他的廣袖攥在手裏，揉得不成樣子。
“無事，無事，隻是胸口忽覺鈍痛，已然無事了。”
茹女擔憂的眼神看來，我對她勾起唇角笑了笑。
小郡王又看了我一眼，才道：“說這神石，原是想引出巨玉的話，莫不想竟聽得姑娘胸口疼了。”
這家夥還有完沒完了？我衝他尷尬一笑，他才結束了對我的打趣，繼續道：“你等不知，大哥為何會拋開巨玉，說是為救濟藩內貧苦百姓，實則是為巨玉澄清，它並非神石，沒必要讓這江湖中人爭相搶奪。隻是，小王一直不明，為何大哥他拖了這麼些年，直到去年才剖巨玉。”
“當時父王接了不少折子，皆是為另立世子一世，父王力排眾議，還是保下了大哥的位置。大哥說年份到了，應去大燕接素未謀麵的質子了，誰知這一去，竟遇上霍家謀反，混亂之中竟讓質子丟了性命，幸好大哥福大命大，逃了出來，然世子依仗遇襲，百人僅剩十七，返回頭查，竟是接了吐蕃密令的烏骨教，你們說，這怎得不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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