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越安撫性地拍了拍我的肩,對神女道:“多謝神女及時搭救,不然越也無法在此立足。”
“這話怎麼講?”神女轉身問道:“七皇子不請自來,在本宮的天青住了許久,若非有人事前於本宮通氣,再加上那天巧來大火,將你那處照得通透,本宮或許今日都蒙在鼓裏。”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火藥味,牆壁上黯淡的火光,讓我有些恍惚……
那夜人在府中,恍若流螢,在人煙稀少的東區裏,四個大宅中,兩個院的家丁貼在大門、爬在牆上、攀在樹上,偷偷窺私著外麵發生的一切。而外界,叫喊的叫喊,奔跑的奔跑,神女宮幾乎全員皆出,如同星火彙成銀河,注入東區的葛府,將葛府團團圍住,火光幾乎將大半個東區照亮,而葛府中亦是火光衝天,大有破天之勢。
那時的霍止,從斜靠的塔那處,走到我身邊,在火光的映襯下,笑得一臉陰狠:“這惡心的地方,早就該亂了。”
他走向塔沿,回首而來,雙眸璨如星辰。
“終於來了,洪陸亂世!”
原來是這個意思!
霍止早就明白,他早就知道南宮越寄住在葛府,住在荒無人煙,無人注意的葛府。霍止知道的時候,神女必然也知曉。南宮越不動作,神女便不敢確認,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死敵非友。
大燕新朝庭的將軍來時,便是請神女的江湖勢力來助南宮蘇素一臂之力,我同阿淵,還有神女的意見有所出入,神女固然對到底幫誰有著猶豫,南宮越一旦逃入天青,神女定會有所顧慮,或是畏懼南宮越不為人所見的勢力,或是對如此人才有所惋惜?
這些事情,我無法知曉。
可如此想來,一定是有人故意給葛府放火,才引得南宮越不得不現身,以至於現在會出現在神女宮的暗宮中,明著,沒有籌碼地,拿宋易邊的姓名做如此交易。
再怎麼看,南宮越此時的處境,無異於狼入虎口。
會是誰放了這把火?
“越並非刻意隱瞞,隻是手邊事情過多,身後事務處理不易,不便前去通報。”
神女擺擺手道:“無非是誰做皇帝這點事而已,你瞧瞧你們一個個,兄弟殘殺,宦官篡權,好容易叔父主政,你這裏又跟我要還水,那頭還在搶奪神石……唉,罷了,你們的家務事。本宮也就是發發牢騷,莫忘心裏去。”
“神女大人教誨,越謹記於心。”
南宮越這話實在敷衍,我若是神女,也隻當是耳旁呼呼一陣風吹過,沒什麼事兒了。嫡長子即位的時候,都會又殺兄奪權的事兒,更何況大燕是非嫡長子即位的製度呢?
唉……話說南宮烏蘇,我那仇人的手諭還未傳出去,該繼承皇位的地主家傻兒子——九皇子,還被人當作廢物一般扔在什麼地方……
而我們剛要走到另一堵石門門口,神女的手正要摸上牆時,身後忽然傳來喊殺之聲。
“站住!”
我們三人扭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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