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傑出的自控品格在詹姆斯.奧特勒姆身上也能發現。他是以另一種方式來表達的。他能克製自己有利的生活條件帶來的影響,這一品質就如偉大的亞瑟王身上具有的一般。他一生表現出的高尚精神是所有人都敬佩的。對於某些他不讚同的政策,他不會逃避,依然會盡全力貫徹執行。對於侵略新德地區,他個人不讚同,可是納皮爾將軍認為他帶領的部隊是做得最好的。征服者在戰爭結束時無所顧忌地在新德地區進行搶掠。奧特勒姆說:“我反對這場戰爭,對於這場行動,我也是不會加入的。”
哈克洛夫攻打拉克瑙時,他帶領一支強大的軍隊前去支援。此時,他體現出了強大的自我克製能力。他是哈克洛夫的上級,有權擔任戰場的總指揮,可是他願意聽從這位部下的調遣,讓他統領全局。克萊德勳爵說:“奧特勒姆大將因此受到了大家的敬仰。他願意與他人共享這份榮譽。這種品格是多麼的崇高啊!”
隻有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夠自我控製,才能擁有平和與光彩的人生。人類是不能缺少容忍與克製這兩項品德的。理智不能受到脾氣的左右。那些壞心情、壞脾氣、刻薄的表現和嘲弄他人的行為是要盡量避免的。這些惡習會在人們疏忽大意時乘虛而入,埋藏在我們本性中,甚至控製我們的心靈。
傑出的人物都具有容忍和寬大的品格。茱莉亞.韋奇伍德夫人說:“所有精神禮物裏最珍貴的就是理性的寬容。”佛朗西斯.霍納在信中寫道:“那些直率、冒失和熱情的朋友裏總會有好的榜樣。可是那些意識狹隘、與他人意見往往不合的人,總是挑起是非,毫不在意他人感受,這種人也往往會在政治上與那些局外人說東道西。”我們自己身上可能也有本人無法察覺的怪癖。就像南美一個村落裏,人們普遍患有大脖子病,那裏的人認為,沒得病的才是不正常的人。一次,他們看到路過的一群英國人。“看看那些人的脖子,太小了!”他們如此嘲笑道。
隻有尊重他人才能與人和睦相處,從而得到他人的尊重。我們不能苛求別人都擁有與自己一樣的處世方式和性格。麵對不同品性的人,我們隻有擁有寬容的心態才易於與之交往。
人們會因為別人對自己的某項特點或愛好提出意見而苦惱。那些總以自己為出發點考慮問題的人容易心情煩躁,由此導致壞脾氣。這種現象在生活中普遍存在,也反映出那些人缺少寬厚仁慈的品德。我們毫無必要為了他人不懷好意的態度而煩惱。喬治.郝伯特說:“我們的口無遮攔,最終會害了我們自己。”
畫家巴裏總喜歡與人爭論。一次,他前往羅馬,在那裏遇到了羅馬的藝術家和藝術愛好者,他們對油畫與繪畫經營問題進行了激烈的爭論。他的同鄉兼好友埃德蒙.伯克是位胸懷大度的人,他寫了封充滿感情的信給巴裏,信中寫道:“親愛的巴裏,我不會欺騙你,你要信任我,世界的邪惡可以靠武器來製裁,可是要想與他人相處得更加融洽,就要學會節製、溫和與寬待他人,還要能夠自我反省。在有些人眼中,這樣的行為會顯得卑劣,可這才是偉大並且崇高的品格,它會使人變得更加冷靜,還會讓好運降臨在我們身邊。對於流言蜚語、欺騙和暴力爭端,隻有具有了平靜的心靈才能從容麵對。我們就算不是為了他人而進行和睦的交往,也要為自己的利益考慮,總之友好的關係對我們有利。”
對於自我控製的價值,詩人伯恩斯深有體會,他能把這觀點傳達給人們,並且讓人的內心接受它。可是伯恩斯的自我控製能力在現實中也表現不佳,他經常會不由自主地用刻薄的語言來嘲諷他人。對此,一位傳記作家寫道:“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的每一個玩笑都會產生十個敵人。可憐的伯恩斯,他總是放鬆對自己欲望的控製。他也因此付出了代價,放縱讓他墮落,也讓他的名聲被汙損。”
伯恩斯最好的詩篇包括他二十八歲寫的《一個詩人的墓誌銘》。這在人們看來,就好像他對自己人生經曆的描寫。對於這首詩,沃茲沃斯評價道:“他在此做了嚴肅和徹底的反省。他公開了自己的遺願。他的懺悔是虔誠、理性而且具有人性的。他就像是一個可以預料到的曆史。”這篇詩歌寫道:“親愛的讀者,留心你的靈魂,仔細觀察它。它是在幻想的海洋裏遊弋,還是消失在杳無聲息的夜色裏?無論在哪種情況下,對自我控製這條智慧的根本教條要牢記在心。”
酗酒是伯恩斯主要的惡習,他的其他惡習也由此而來。麵對酒的誘惑,他無法抗拒,酒精讓他的控製力減弱,他的整個品質也由於缺少克製力而不斷墮落。可悲的是,他終生都受到酗酒欲望的影響,這種惡習也是現在最流行和最讓人墮落的壞習慣之一。
◎學會控製你的欲望
那些細心的人會表現出嚴格的自律和自我控製,麵對邪惡的誘惑,他們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們能在邪惡的時代行善。他們是勇敢無畏的,能從容地麵對死亡。
——《快樂的人生》
許多方麵都能夠體現出自我控製的勇氣,可這種勇氣隻有在真正的生活中才會體現得最真實明了。自私的欲望會控製那些沒有自控力的人。那些與他們一樣自私的人,也會把他們當成奴隸來使喚。這些人在虛假中生活,人雲亦雲,對於事情的後果,他們從不去考慮。對於物質享受,他們會拚命地去尋求。他們無法控製欲望,被欲望輕易地征服了,他人的利益也因此被他們損害。他們慢慢開始欠錢不還,最終淪為債務的奴隸。他們道德怯懦並且卑劣,他們沒有獨立自主的品性。
正直的人不會紋過飾非,他們所探尋的隻是真實的生活方式。他們不會靠著別人的救濟過活,他們不會超額消費,隻花自己能力範圍內的錢。他們認為欠錢過活的行為就如同當街行竊一樣可恥。
有人也許認為這樣說過於嚴重了,可隻有這樣才能讓人通過最嚴格的考驗。靠他人過活是不正直的行為,這種生活是虛偽的,它被謊言所包裹。喬治.郝伯特有句名言,他說:“欠債與撒謊是一個道理。”這話被許多事實加以驗證。霍斯奠格.拉蘭監獄有位叫沙夫茨伯的牧師,在年度報告裏,他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對於搶劫罪,我認真研究了那些犯此罪的犯人的性格,得出了結論:他們去搶劫,不是由於無知、酗酒、貧困和富裕生活的誘惑,而是由不誠實導致的不勞而獲的欲望引起的。”他認為一切不道德的行為都是由不滿的欲望引起的。對於米拉波的名言“偉大的敵人就是那些無關痛癢的道德”是不能相信的,一切高尚品格都需要建立在嚴格遵守所有道德的基礎之上。
那些靠借錢過活的貧困者很少會是過著節儉生活的正直人。對於自己的欲望,如果能掌控得好,就算掙的錢不多,也不會讓人陷入貧困之中。能夠讓進出資金平衡的人,就是富翁。對於那些運到雅典的大量財寶、首飾和價值不菲的家具,蘇格拉底這樣說:“我不會去奢求這些我看到的東西。”泊瑟斯說:“對於自私,這也不是難以寬恕的事情。在最貧困的生活裏,也會有些你我擁有的大筆財富。那些生活必需品是最窮的人才會擔心的事。人們要想安排好日常生活,隻要學會節儉就夠了。”
意誌薄弱者的墮落就表現在借債的行為上。他們屈從於誘惑,為此,總是去借錢。可是借債是商業競爭裏被加以鼓勵的行為,那些借債人希望借此獲得最大的利益。一次,希尼.史密斯去拜訪新鄰居。當地報紙稱這位新鄰居是有很多貿易往來的人,每個行業都會受到他的影響。可是史密斯先生的拜訪讓這位鄰居有了清醒的認識。他說:“我們也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也遵守有借有還的原則。”
黑茲利雖然不太節儉,但他誠實並且正直。他這樣評價那些向人借錢和無法存積財富的人,他說:“浪費錢財的人會把錢花在最先看到的事物上,他們的錢總是不夠用。那些借錢的人總是找人借錢,最後被這種本領引向墮落的深淵。”
我們能找到真實的例子,謝裏登的事跡就能說明問題。他花錢無度,一沒錢就去借,他向每一個信任他的人都借了錢。他也因此在競選議員時被這些欠債弄得名聲掃地。帕默斯頓勳爵說:“在他的演講台前,圍滿了向他索要欠款的無辜者。”可是謝裏登在這窘困的時刻依然取笑他的債權人。這一切被帕默斯頓勳爵看在眼中,他的債權人不會被謝裏登得體的舉止所迷惑,他們會懷疑他的德行。
人們在那個時代對於錢財問題的道德論調不高,那些挪用公款的行為,都不會受到很大的責難。對於那些挪用公款的追隨者,有些政黨的首腦往往會給予保護,他們表現出大度的容忍,認為這些人隻要不損害他們的利益就沒事。然而這種態度讓當地利益被損害,挪用公款的放肆行為更是被加以縱容。
皮納爾上校在康利沃斯擔任愛爾蘭總督時期擔任軍隊賬目的審計師一職。康利沃斯說:“我從小隻學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那就是,我需要一個誠實並且正直的人。”
在不侵占公家財物的人當中,卡沁勳爵可以說是第一人。他在位時沒有拿過公家一分錢。他的光明磊落遺傳給了他的大兒子皮特斯。麵對數百萬元的巨款,皮特斯絲毫不被引誘。他一生公正清廉,臨終之時也是不名一文。對於他的誠實與正直,那些惡毒攻訐他的人也不會懷疑。
作為誠實正直的君子典型,瓦特.斯科特是毫無爭議的。他的傳記寫道:“他盡自己所能償還一切與自己有關的債務。他的書稿無法出版,因為他沒錢。他已經快到了傾家蕩產的境地。可是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他也不去乞求他人的憐憫。他的朋友願意借錢幫助他還債,可他驕傲地說道:‘不需要,我自己會償還的,靠我右手的努力寫作去償還一切。’他給朋友寫了封信,在信中說:‘除了清白的名聲,我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失去。’他的身體被過度的工作所影響,可他仍然努力地寫作,如機器一樣地寫作,他在不能動筆時終於成功完成了任務。他還清了所有的債務,以生命健康作為交換,維護了自己的名聲,也保全了自己的自尊。”
霍爾上尉說:“我認為,麵對財產的損失,人們沒必要表現得過於煩惱,在人生的眾多不幸中,它隻是很小的一點罷了。相比而言,失去朋友的痛苦更為強烈。它是如何產生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要努力去彌補那個災難造成的後果。這個痛苦要是降臨在正直人的身上,那我會真誠的希望他們能夠解決問題,能夠迅速而圓滿地解決。”
斯科特在痛苦、悲傷和家境貧困的時候寫下了許多作品,他要靠這些收入來償還債務。他說:“我在欠債時連睡覺都不踏實。現在我終於卸下了這個包袱,我在聽到債權人的感謝詞後,心情變得舒暢多了。我為自己維護了誠實和正直的信譽而感到非常自豪。我保全清白名譽的道路上充滿了黑暗,讓人心情壓抑,而且顯得很漫長。我可能會在痛苦中死去,可是我寧願伴隨著光榮去世。債權人會因為我償還債務而信任我,我的良心也不會失去。我也隻有這樣才不會心緒不寧。”
斯科特的欠債因為他努力地工作慢慢減少。他認為,在不久以後就能還清欠款,由此重獲自由。他已經難以再寫作了,可他還是堅持續寫《羅伯特伯爵在巴黎》,他也因此病情加重了,讓癱瘓變得更加嚴重。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沒有多少精力了,可是他還未喪失掉自己的勇氣與毅力。在日記裏,他寫道:“我感覺到了痛苦,很大的痛苦,可是這不是來自心靈的折磨而是來自肉體的傷痛。我想一直這樣睡過去就好了。可是我會堅持到死,永不放棄。”
他再次由癱瘓中恢複過來時,他的手指已不再靈巧,甚至都不太受他控製了,可是他還是堅持寫作,完成了《危險的城堡》。他在此後去意大利做了最後一次旅行,想讓身心得到休息,從疲憊中恢複過來。他在旅行期間去了那不勒斯,在那裏他又開始寫新的小說,沒人能阻止他每天上午幾個小時的工作,可是,讓人遺憾的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寫完這部小說。
回到阿伯伏德不久,斯科特就與世長辭了。在歸途中,他說道:“我去過許多風景名勝,可是那些地方帶給我的快樂遠不如家鄉給的多,在家我才是最輕鬆愉快的。”他會在清醒時提起自己的成就:“我可能是這個時代作品最多的作家。我擁有永不動搖的信念,我有著生命的決心與勇氣。這讓我能感受到輕鬆愉快,也能給我帶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