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偉大的哲學家、《悲觀論》的作者叔本華認為生命就是一種毫無價值而又充滿了痛苦的冒險,當他走過生命中每一刻的時候,全身似乎都散發著痛苦,可是在他絕望的深處,“如果可能的話,不應該對任何人產生怨恨”。

當然,有一個很有效的方法,能使我們原諒和忘記那些誤解和錯對自己的人,那就是讓我們去做一些絕對超出我們能力以外的事,這樣我們所遭受的侮辱和敵意就變得無關緊要了。也隻有這樣,我們才不會浪費精力去計較理想之外的事。

在1918年,密西西比州鬆樹林裏發生了一件極富戲劇性的事情,差點引發了一次火刑,黑人講師勞倫斯.瓊斯差點被燒死了。我幾年前曾去看過由勞倫斯.瓊斯創建的一所學校,還給全體學生做了一次演說,現在那所學校可稱得上全國皆知,但下麵這件事情卻發生在很早以前。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密西西比州中部流傳著一種謠言,說是德國人正在唆使黑人起來造反。而那個將被燒死的勞倫斯.瓊斯就是黑人,有人控告他帶領族人造反。但是,一大群在教堂外麵的白人則聽見勞倫斯.瓊斯對人們大叫道:“生命,就是一場戰鬥!每個黑人都要穿上盔甲,以戰鬥來求得生存和成功。”

當時,一般人很容易被煽動,“戰鬥”、“盔甲”兩個詞就足夠了。於是,這些年輕人趁夜衝出去,糾集了一大群暴徒,回到教堂,拿了一根繩子捆住這個傳教士,將他拖到一英裏以外,讓他站在一大堆幹柴上麵,並點燃了柴堆,準備一麵用火燒他,一麵把他吊死。

正在這時,有一個人叫起來:“在燒死他之前,我們要讓這個喜歡多嘴的人說話。說話啊!說話啊!”

勞倫斯.瓊斯站在柴堆上,脖子上套著繩索,為他的生命和理想發表了一篇演說。

勞倫斯.瓊斯1900年畢業於愛荷華大學,他那純真的性格和學問,以及他在音樂方麵的才華,使得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非常喜歡他。

大學畢業之後,勞倫斯.瓊斯拒絕了一個旅館留給他的職位,還拒絕了一個有錢人資助他繼續深造音樂的計劃。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他有著非常崇高的理想。當他讀完布克爾.華盛頓的傳記時,他決心獻身於教育事業,去他的族人當中教育那些因為貧窮而沒有受過教育的人。所以,他回到了南方最貧困的地方,也就是密西西比州灰克鎮以南二十五英裏的一個小地方。用他的手表當了1.65美元之後,就在樹林中用樹樁做桌子,辦起了他的露天學校。

勞倫斯.瓊斯對那些憤怒的、正想要燒死他的人講述了他所做過的各種奮鬥。他講述了一些白人曾幫助他建立這所學校,幫助他繼續辦他的教育事業。

之後,有人問勞倫斯.瓊斯,他是否會恨那些拖他出去準備吊死和燒死他的人。他回答說,他正忙於實現他的理想,根本沒有時間去恨別人。他說:“我沒有時間和別人吵架,我沒有時間去後悔,也沒有任何人能強迫我將自己降低到恨他的地步。”

勞倫斯.瓊斯當時的態度非常誠懇,他絲毫不為自己乞求憐憫,令人感動。一些立場居於中間的人了解了他的理想,於是,這些暴徒開始軟下來。有一個曾參加過美國南北戰爭的老兵說:“我相信這孩子是在說真話。我認識那些由他提拔上來的白人,他是在做好事。我們錯了,我們應該幫助他,而不是吊死他。”然後,那位老兵取下他的帽子,在人群中傳動,從那些原本準備燒死這位教育家的人群裏,募集到了55.4美元,並交給了一個曾說“我沒有時間和別人吵架,我沒有時間去後悔,也沒有任何人能強迫我將自己降低到恨他的地步”的人——勞倫斯.瓊斯。

◎堅守自我,拒絕模仿

要想成為真正的“人”,必須先是個不盲從因襲的人。要盡可能由他人的觀點來看事情,但不可因此而失去自己的觀點。

——《快樂的人生》

我有一封來自北卡羅來納州的信,是伊迪絲.阿爾雷德太太寫給我的。信中說了一些情況:

“我從小就是極為敏感而羞怯的女孩。我長得太胖,臉上的肉很多,這使我看起來更胖。我的母親非常古板,她認為把衣服穿得太漂亮是一件愚蠢的事,說是如果衣服太合身容易撐破,不如做得寬大一點。她也讓我照這句話打扮。我從不參加任何聚會,也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上學後,我從不和同學們一起活動,甚至連體育課都不上。我害羞至極,總覺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樣,別人也不喜歡我。

“長大後,我嫁給了一位比我大幾歲的先生,但我並沒做任何改變。我丈夫全家都顯得穩重而自信。我很想像他們一樣充滿自信,但沒法做到。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也總是不能如願。他們曾幾次嚐試著幫我突破自己,卻總是適得其反,這讓我更加內向、更加敏感。我越來越緊張不安,不敢見任何朋友,甚至門鈴的響起都讓我感到驚慌!我知道自己徹底失敗了!我自己很清楚,隻是害怕丈夫有一天會發現這一點,所以每次在公共場合,我都盡量顯得開心一點,有時偽裝得反而顯得過火。這我也清楚,因此事後好幾天我都難過著。最後,我實在懷疑自己是否有活下去的必要,於是我開始想自殺。”

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改變了這位想自殺的女人呢?

沒有別的,隻是一句偶然的話。

伊迪絲太太繼續寫道:“改變我人生的隻是偶然的一句話。有一天,我婆婆和我聊到她是如何教育子女時說:‘不論如何,保持本色,做獨一無二的自己。’

“‘保持本色’這幾個字在我眼前閃過,猶如當頭棒喝。我發現,不幸的根源,在於我把自己套入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模式中。

“一夜之間,我改變了!我開始保持本色,努力研究自己的個性,試著認清自己,並找出自己的優點,盡我所能地去學習服飾搭配,以穿出自己的品位及個性。我主動結交朋友,參加了一個社團。開始隻是一個小社團,他們請我主持某項活動時,我嚇壞了。不過每當我多講幾句話,就會有更多的勇氣。

“這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但現在我比過去快樂得多。當我教育自己的孩子時,我一定會把這些曆經苦難的教訓告訴他們:無論如何,保持本色,做獨一無二的自己。”

詹姆斯.戈登.基爾凱醫生說:“‘保持本色’這個問題與人類曆史一樣久遠,這是個人類的問題。”也是很多在精神和心理疾病方麵隱藏的病因。安吉羅.派屈寫過十三本有關幼兒教育的書,還發表了幾千篇有關兒童訓練的文章。他曾說過:“一個人最糟糕的是不能成為自己,不能在身心中保持自我。”

最近我向克洛石油公司的人事部經理保羅.鮑爾登請教,問他前來求職的人常犯的最大毛病是什麼。他應該知道這些,因為他曾經和六千多名求職者麵談,還寫過一本《求職的六種方法》。他回答說:“前來求職的人所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能保持本色。他們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不能完全坦誠,卻給你一些他認為你想要的回答。”可是這種做法毫無用處,因為沒有人想要偽君子,也從來不會有人願意收假鈔票。

威廉.詹姆斯曾說過:“一般人的心智能力使用率不超過百分之十,而大部分人還不太了解自己有哪些才能。與我們應該取得的成就相比,其實還有一半以上是未被喚醒的。我們隻運用了身體的一小部分。人往往都活在自己所設定的限製中,我們擁有各式各樣的資源,卻常常不能成功地運用它們。”

既然你我都有這麼多未加開發的潛能,那又何必擔心自己不像其他人呢?你是這個世界上的新東西,以前從未有過——從開天辟地直到現在,從未有過完全跟你一樣的人。而且將來直到永遠,也不可能再出現一個和你完完全全一樣的人。新的遺傳學知識告訴我們,你之所以成為你,取決於你父親的二十三對染色體和你母親的二十三對染色體遺傳的是什麼。“在每一個染色體內,”阿倫.舒因費說,“可能有幾十到幾百個遺傳因子,在某些情況下,每一個遺傳因子都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即使你的母親和父親相遇成親之後,生下的這個人正好是你,但這個機會也是三十億萬分之一。換言之,即使你有三十億萬個兄弟姐妹,也可能完全跟你不同。這不是臆想之說,這些都是科學事實。

保持你自己的本色,就像歐文.柏林給已故的喬治.蓋歇溫的忠告那樣。

當柏林和蓋歇溫初次見麵的時候,柏林已經聲名顯赫,而蓋歇溫還是一個未成名的年輕作曲家,一個星期隻賺三十五美元。柏林非常欣賞蓋歇溫的才華,就問他想不想當他的秘書,薪水大概是他當時收入的三倍。“但我建議你不要接受這份工作,”柏林忠告他說,“如果你接受這份工作的話,你可能會成為一個二流的柏林,但如果你繼續堅持保持你自己的本色,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一流的蓋歇溫。”

蓋歇溫接受了這個忠告,後來他終於成為美國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

卓別林也有同樣的經驗。他最初拍電影的時候,那些電影導演都堅持讓他去學當時德國一個非常有名的喜劇演員,但直到卓別林創造出自己的一套表演方法之後,才開始出名。

金.奧特雷剛出道的時候,想把他的德州口音改掉,成為一個城裏紳士,並自稱是紐約人,結果大家在背後笑話他。後來,他開始彈五弦琴,改唱西部歌曲,開始了他那了不起的演藝生涯,並成為全世界在電影和廣播兩個行業中最著名的西部歌星。

每個人都是這個世界上的新東西,每個人都應該為此而慶幸,並盡一切努力利用大自然所賦予自己的一切。歸根結底,所有的藝術都帶著一些自傳色彩:你隻能唱你自己的歌,隻能畫你自己的畫,隻能做一個由你的經驗、你的環境和你的家庭所造成的你;不論好壞,你都得在生命的交響樂中,演奏屬於你自己的樂曲;不論好壞,你都得自己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小花園。

詩人道格拉斯.馬洛奇如是說:

如果你不能成為別人山巔上一棵挺拔的鬆樹,

就做一棵山穀中的灌木吧!

但要做一棵溪邊最好的灌木!

如果你不能成為一棵參天大樹,那就做一片灌木叢林吧!

如果你不能成為一片灌木叢林,

不妨就做一棵小草,給道路帶來一點生氣!

你如果做不了麋鹿,就做一條小魚也不錯!

但要是湖中最活潑的一條!

我們不能都做船長,總得有人當船員,

不過每人都得各司其職。

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

我們總得完成分內的工作。

做不了大路,何不做條羊腸小道,

不能成為太陽,又何妨當顆星星;

成敗不在於大小——

隻在於你是否已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