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由癱瘓中恢複過來時,他的手指已不再靈巧,現在都不太受他控製了,可是他還是堅持寫作,完成了《危險的城堡》。他在此後去意大利做了最後一次旅行,來讓身心得到休息,從疲憊中恢複過來。他在旅行期間去了那不勒斯,在那裏他又開始寫新的小說,沒人能阻止他每天上午幾個小時的工作。可是,讓人遺憾的是,最終這部小說他還是沒有寫完。
在回到阿伯伏德的途中,他說道:“我去過許多風景名勝,可是那些地方帶給我的快樂遠不如自己家給得多,在家我才是最輕鬆愉快的。”他會在清醒時提起自己的成就:“我可能是這個時代作品最多的作家。我擁有永不動搖的信念,我有著生命的決心與勇氣。這讓我能感受到輕鬆愉快,也能給我帶來安慰。”回到阿伯伏德不久,斯科特就與世長辭了。
洛克哈特與他偉大的叔叔相比,他的虔誠行為一點也不遜色。他用了幾年時間寫完了《斯科特傳》,並借此獲得了成功。可是他沒有獲得一分錢,他都用去還債了,哪怕這些債務與他毫無瓜葛。他以信譽至上為自己的信念,他之所以寫這部傳記,是為了紀念這位傑出的逝者。
拒絕誘惑
社會裏的誘惑數不勝數,麵對它們時我們要有勇氣拒絕它。不管是精神誘惑還是物質誘惑,隻要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就應該堅定地推開。很多人隻顧滿足一時的歡樂,順從於誘惑,其後果隻會讓他們痛苦不堪。當他貧困潦倒後,周圍的人嘲笑他,將他作為活生生的例子四處宣傳,“看,這就是不考慮自己能力的後果”!要是他之前還有一群玩伴,這些玩伴也會在他困難的時候四下散開,都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沒人會伸出援助之手。
相信所有人的身邊都有意誌薄弱的人,他們總是不能堅定自己的信念,我們可以放心地和他們交朋友,因為他們隻會和自己為敵。錢一到手就被他們花光,之後再向朋友或者親戚借錢,長久下去他的生命全部耗費在債務上,一旦沒了錢他的生命也不複存在,而人們在他死後還會嘲笑他的無知和愚笨。
因為這種人對任何人都是順從的,不忍拒絕。我們可以說他是把大家看作生死之交,也可以說他害怕別人看不起自己,隻能靠這種方式來顯示自己的能力。反正很少有人求助於他,因為他的能力有限,沒有錢也沒有權,可是麵對別人的要求又不好意思拒絕,人們索性不去找他幫忙。
一個人剛從他的父親那兒繼承了一些財產,於是聽到消息的人蜂擁而至,大家都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好處。要是他能拒絕這些人的請求,那還好,可是他不敢拒絕。他天生就是溫順懦弱的性格,生怕拒絕了別人就得不到他們的喜愛,所以他的錢財被窺視的人們漸漸瓜分。那些人看在錢的份上和他做朋友,並不斷地讓他替自己簽保證書。他們通常會懇求地說:“請幫我在這兒寫上您的名字。”而這個溫順的人覺得這是對他的尊敬,隨便問了一句“什麼內容”就簽上自己的名字。不久後,也就3個月的時間,他收到一份冗長的欠單。
事情還沒完。一位和他隻見過一麵的經營麥芽的商人在投資時不幸破產,而他正是這位商人的擔保人,因此這位商人的繁重債務必須由他來承擔。這件事給了他不小的打擊,他的錢都花光了,儼然成了一個貧窮的人。要是他稍微堅定一點,在別人從他身上撈取好處的時候能夠勇敢地說“不”,事情怎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他簡直就是個公共用具,隻要有興趣誰都可以拿去使用。
一個人要是想平靜安穩的生活,就必須果斷拒絕自己無能為力的要求。很多人因為不善拒絕,他們的生活和生命也毀於一旦。我們委曲求全地替別人賣命,源於自己無法說出那個“不”字,我們太懦弱。有職務的人怕丟掉工作,所以不敢拒絕;美女癡迷於錢財,所以拒絕不了有錢人的邀請;阿諛奉承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對別人的要求也無法拒絕,隻能笑著接受。
學會拒絕是避開麻煩的最佳辦法。我們要保持內心的安寧,不讓外界的紛擾打亂它,如果出現了誘惑,要果斷地遠離,不然你的心靈會受到汙染,美德也會消失。也許開頭會有點困難,後麵就會慢慢習慣。那些不好的習性,比如遊手好閑、貪玩享樂、吃喝嫖賭,我們都要堅決地回避。不要覺得難為情,學會拒絕也是一種良好的品德。
葬禮也奢華
不要以為某個人再承受不了沉重的負擔,在它的壓迫下離開人世後就能逃離生前的一切。在他死後仍然不可避免地繼續被社會風俗糾纏。他的葬禮要按照時下流行的方式舉辦,這樣的話就得花很多錢來置辦材料、裝飾品、用具,以及雇人來為他送葬。這麼做都是在向社會屈服。不過,拿錢辦事的幫手們假惺惺的悲傷和死者親屬的真實悲傷比起來有明顯的差別,花了錢效果又不好,這些錢花得冤枉又浪費。
不過在富人們看來,體麵的葬禮能代表死者生前的社會地位。若是普通人的葬禮過於奢華,就會認為是鋪張浪費,要是有錢人的話,無疑代表著他們的身份。中等階級的人削尖了頭想擠進上流階級,最終得到的也不過是在自己的葬禮上有更多的人來給他送葬。替他張羅葬禮的人把方方麵麵都打理得十分妥當,在別人看來,這簡直是令人羨慕不已的,因此人們紛紛效仿。他們呼朋喚友來參加葬禮,讓別人見識到自己的身份。“別人的做法是什麼樣的,我們也要那麼做。”
如果沒有足夠的錢,這樣隆重的葬禮不是每個普通家庭都能承受得了。家庭的頂梁柱倒了下去,隻剩孤苦無依的人操持後事。可能是一位拖兒帶女的夫人,也可能是一位失去雙親的孩子,總之他們是沒有能力和殯葬商們討論如何籌辦葬禮。而且葬禮用品實在昂貴,可憐的他們根本不能從商人手中為自己省下幾個銅子兒。為數不多的錢關係著他們今後的生活,現在不得不用來替死者舉行一個體麵的葬禮。難道把錢花在死人身上要比花在活人身上更加有意義?
如今一些下層階級也在效仿這種做法,他們的花費按收入來算的話其實和中上層階級的花費一樣多。比如一位英格蘭商人的葬禮需要50鎊的話,勞動者的葬禮大約就要5鎊至10鎊。但這些現象隻存在於英格蘭,在蘇格蘭,葬禮的花費要少很多。英格蘭的勞動者們對葬禮的要求非常嚴格,他們寧可自己平時少用錢,也要為朋友或者親屬辦一個豪華葬禮。通常丈夫的葬禮需要花費10鎊,妻子的葬禮隻要5鎊,但是不少勞動者都加入了俱樂部,而這些俱樂部大多是葬禮俱樂部,因此原本10鎊的葬禮費用有可能會增加。要是一位工人同時參加了幾個俱樂部,那麼他的葬禮費用就會高出許多,有可能是二三十鎊,最高可達40鎊。因為他生前加入的多個俱樂部都會來參加他的葬禮,所以籌辦葬禮的人就得花費更多的錢來應付這些俱樂部人的到來。哪怕是一個小孩子,也有可能被大人在多個葬禮俱樂部裏購買了人身保險,曾聽到一件最離奇的事情,一個人為自己分別購買19份不同的俱樂部保單!
要是某位死者生前沒有加入葬禮俱樂部,他的葬禮也必須由俱樂部來籌辦,不同的是他的家屬要交納很多的稅款來保證葬禮的隆重。要是一位父親去世了,那麼他的畢生存款將會全部用在他的葬禮上。這些花在葬禮上的錢真是奢侈浪費。
人們是不是認為對死者的哀悼一定要體現在葬禮的錢財和規模上?他們都忘記了真正的悲痛是從心裏發出的。賓厄姆在研究早期基督教時發現那時的教徒對葬禮並不十分重視,他說:“教徒們不追求也不拒絕體麵的葬禮,隻是把它當作一件平常事來對待。想辦就辦。對葬禮不屑的人,以及平常心對待它的人,才是真正領悟基督教精髓的教徒。”
約翰·工斯理說:“我不想在自己的葬禮上出現送葬隊、靈車,隻需要找6個生活貧困的人來替我抬棺,每人給20先令。我也不想看到和我無關緊要的人在為我哭泣,隻要真心愛我的人留下幾滴眼淚我就滿足了。我會帶著愛人對我的思念,聽從上帝的召喚升上天堂。這就是我的心願,希望籌辦人能依照它來舉行葬禮。”
要是我們過於心急想對這種社會現象進行糾正,結果可能適得其反。因為現在的人們對社會輿論存有顧忌,怕自己的改變會引起別人的不滿或鄙夷。我們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這讓我們變成膽小怕事的人。但是付出的努力和時間會慢慢改變這一切,把不正之風都扭轉過來。阿德萊德女王的葬禮就應她的要求沒有安排送葬隊,而羅伯特·皮爾爵士也反對葬禮的奢華浪費,他們的以身作則對社會風氣有著一定的影響,喜歡追隨上流階層的中等階層人們肯定會在某些時候效仿他們的做法。普通百姓中也不乏反對奢華葬禮的人存在,並且我堅信這些人的數量會不斷上升。隻要我們不停歇地宣傳,總會有改善的那一天。
針對這種情況,美國成立了不少由反對籌辦葬禮的人們組成的社會團體,這些團體向眾人宣揚葬禮給人們帶來的弊端。群眾集結在一起的力量要比個人單薄的力量強大很多,希望能有越來越多誌同道合的人們加入反對葬禮的行列。
勤儉能遠離債務
做事能力強的人不一定會節省和自製,但是他們借錢的機率會比其他人要高一些。要是一個人不會算術,即使他再有能力也無法改變,而且有能力的人通常不屑於培根提出的“經商智慧”這一理論。雖然培根很會講理論證,但是他自己並沒有被自己說服,他的奢華生活把他拖入地獄。年輕時就貧困的培根在之後的時間裏,經濟一直沒得到改善,反而越來越嚴重,但他依舊按照社會上層階級的標準來享受生活。有一次債主坐在他家的客廳裏等他,培根見到債主後說:“親愛的先生們,我希望你們不要站起來,不然我將陷入更大的苦難之中。”他停不下追求高品位生活的腳步,身上背負的債務越來越沉重,最後他不得不用別人行賄自己的錢來滿足日益膨脹的欲望。東窗事發後,他在競爭中被對手打敗,而且還遭到了懲罰,失去了事業和自由。
可能我們會認為從事金融事業的人在管理自己錢財的時候一定也十分得手,很不幸,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就拿皮特來說,他把國家的錢財管理得井井有條,但是個人經濟一直一塌糊塗,欠了不少債。曾在銀行供職的卡靈頓勳爵被皮特邀請到家裏來幫他整理賬單,勳爵發現皮特的生活開支非常高,單單豬肉在一個星期就需要一整擔,再加上仆人的工資和其他費用,一年就要花掉2 300英鎊。要知道他每年都能得到不少於6 000英鎊的薪水,還有一份監督港口的工作可以讓他的收入每年再增加4 000英鎊,但是他居然有高達40 000英鎊的債務,這筆欠債在他死後由政府代他償還。麥考利針對這一現象說:“伯裏克利和德威特的威嚴公正在皮特身上一覽無遺,但是他們的簡樸皮特並沒有學到,要是這兩樣都齊全了的話,皮特的成就會比現在還要高。”
像皮特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比如梅爾維爾勳爵,他對待錢財無論公私都是同樣的鋪張浪費。還有福克斯,他經常給別人借貸,他一直認為隻要別人盡可能多還一點錢給他,自己便不用為錢發愁。他還經常在阿馬克外麵的大廳裏找猶太商人借高利貸,因此他也把這個大廳稱為“耶路撒冷”。借來的高利貸都被他花在賭博上,在賭博上欠下的債可以從往前追溯到青年時期。吉本有一次看到他在賭桌旁坐了20多個小時,並且輸了11 000英鎊。在當時社會中,有地位的人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嗜賭,而且那時還沒人會在賭博中暗做手腳,因為大家都有賭債。因為福克斯的賭債,塞爾維恩把他比作為事業犧牲的查爾斯。
謝裏丹欠有不少債務,他的生活一直籠罩在欠債中,偶爾會在一些副業中得到不少回報,但是這些錢總是很快沒了蹤影,欠款還是那麼多,沒人知道錢都花在了什麼地方。好比是六月的飛雪,還未落地就不見了。他曾經花費1 600英鎊去珀斯遊玩了6個星期,這還是他第一任妻子留下的財產。他不得不提筆寫點文字來維持生活,所以《情敵》以及其他作品我們都可以看作是貧困生活給他的靈感。第二任妻子讓他得到了5 000英鎊,原本以為生活就能從此富裕一點,沒想到他把公司賣出15 000英鎊的價錢,加上那5 000英鎊,買了一塊位於薩裏的土地,他馬上又變成了窮人。有時他的生活逍遙愜意,但這隻是少數時間,大多數情況下他都在為欠債和還錢煩惱著。在歌劇院工作的泰勒先生時不時能在街上碰見謝裏丹,要是他向謝裏丹打聲招呼,就得給謝裏丹50英鎊,而說上幾句話則要泰勒先生支付100英鎊。
要是債主來催謝裏丹還錢,正好債主又帶著一匹馬,那麼謝裏丹就會誇讚說:“這匹馬看起來真是瀟灑非凡。”債主聽到恭維後得意地說:“那是自然,我的馬肯定與眾不同。”然後謝裏丹說:“不知道跑起來是不是也這麼瀟灑,能讓我看看嗎?”於是債主跨上馬背,催動馬奔跑幾步讓謝裏丹瞧瞧,趁著債主跑遠之後,謝裏丹快速地離開了,等債主回到原地,哪裏還有謝裏丹的身影。他的房子每天都有很多債主早早地守候在外,大家都想趕在他出去之前找到他。不過謝裏丹在吃完早飯並確認大門是牢牢關閉之後,便偷偷地從小門溜了出去。不管是送奶工、小販、麵包店還是肉店,他都有欠賬。他的妻子在做飯之前經常要等很久的時間,因為仆人正在周圍住戶家裏費盡唇舌討要食物和錢。謝裏丹曾在海軍裏做過會計長,一次肉販送來一隻羊腿,他家的廚師把羊腿下鍋後就去找謝裏丹要錢,但是廚師空手而回,於是肉販毫不猶豫地拿走了那隻羊腿。還有一次,有人邀請他和他的兒子去農村遊玩,雖然當時生活緊張,他還是闊綽地租了兩輛馬車,和兒子各坐一輛。
這樣的生活讓他直到去世前都不能好好地吃上一頓飯菜,和他同處上流社會的朋友們也因此和他保持距離。司法部門要求他立即還清欠債,去世的最後幾天裏,他一直被監視著,雖然有人提議把他關進牢房,但考慮到身體原因還是放棄了這一打算。
拉茲樞機的主教欠了不少錢,他把自己的所有家產都抵押出去還是沒能還清債務,他害怕看到債主凶神惡煞的樣子,哪怕自己被囚禁在維塞尼斯城堡,也好過麵對他們。米拉波位列高官,手中的權力不容小覷,但他的父母一直為他的生活感到擔憂。米拉波奢侈浪費,並且欠債不斷,他已劣習難改,無計可施的父母隻好讓別人把他抓進監獄裏,以此來結束米拉波的欠債生活。雖然他地位高貴,卻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直到死前,他都沒能把錢付給那位替他縫製結婚禮服的手工匠。
拉馬丁十分討厭數學,他認為加減乘除不是一位高貴人士應該具有的能力。他有過6次暴富的機會,一本《文學基礎教育》就讓他一年進賬20萬法郎,但是這麼多的錢在他手裏隻是晃了一眼就不見了。到頭來還要別人給他捐款,並且四處躲債。有人說他的債務已經累積到了300萬法郎,但他仍然沒有停止浪費。有一次,一位拉馬丁的忠實擁護者打算去商店裏買一條比目魚,但是價格太貴。因為喜愛拉馬丁,這位擁護者之前還打算買下一塊拉馬丁的土地,但是他決定節省一點,所以沒有買成。他站在商店裏猶豫著,正好進來一個人,一看便知道是個身份高貴的人,這個人也打算買比目魚,在魚缸前打量了沒多久,也沒還價,就定下一條魚要店主送到他家裏。讓這位擁護者想不到的是,這個買魚的人就是拉馬丁。
韋伯斯特是美國的政治學家,他不會管理錢財,花錢大手大腳,時常讓自己陷入沒錢的窘迫地步。和培根一樣,韋伯斯特因為入不敷出而走上受賄的道路。人們這麼描述他:“債務壓得他直不起身,他無法掙脫奢靡的生活,在四處借錢未果的情況下,他不再拒絕波士頓一些企業家遞來的錢,身為國會議員,他的演講稿因為受賄而散發出一股腐敗的氣味……”其他人中還有門羅和傑斐遜,他們也時常為錢發愁,雖然他們性格正直淳樸,也不可避免。
但凡知名一點的人物都不希望別人看出他們生活窘迫,哪怕自己原本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是很拮據,在外也要展現出高人一等的姿態,他們不能忍受自己露出一絲落後於人的表現。於是到處借錢來維持自己的形象,他們也因為欠債而變得更加的煩悶和痛苦。
科學家因為經常埋頭研究課題,不與外界有過多的接觸,並且他們的收入有限,支出也不算多,所以很少聽到他們欠債的消息。但是身為德國最優秀的數學家,開普勒卻一直處於欠債的境況中,原因是他的收入不多。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把耶穌降生圖賣了還錢,他自嘲道:“我幾度成為乞丐在國庫周圍請求人們的施舍。”開普勒逝世後,人們發現他僅剩有22個卡洛琳,全部家當隻有一些書和資料,加上兩件衣服。而萊布尼茲生前也欠了不少錢,他雖然是個哲學家,也是一位政治家,不時需要和外國權貴們接觸,因此在外表和禮節上不能輸人一等,這是他欠債的主要原因。
斯賓諾莎不希望生活被其他的人和事所束縛,因此他放棄了工作和補貼,通過在眼鏡店打工賺來的錢維持生活。道爾頓在曼徹斯和一位同鄉住在一起的時候,同鄉曾答應資助他,好讓他全力以赴應對事業,但是道爾頓並不愛錢,他拒絕了同鄉的好意。道爾頓說:“富裕的生活讓我無法靜下心來工作,它會把我喜歡的事業變成一項業餘活動。”法拉第雖不富有,但是他有著別人羨慕的自由與輕鬆。拉格朗日取得過很多成就,他說自己最應該感謝的人是父母,父母在圖林研究天文學,家裏沒有多少錢,但正是這樣的家庭,才讓拉格朗日能夠專心研究科學。
在科學界,約翰·韓特爾的名字無人不知。他用畢生積蓄買來很多高價值的文物,並且雇用工人修建一座陳列館,把文物都放在裏麵,這座陳列館就是現在的韓特爾博物館。雖然他的家人在他去世後過得非常艱苦,不知該如何還清欠債,但他的藏品總價值約為15 000英鎊,如此多的錢足以讓政府償還他生前的債務,同時也讓後世的人們牢牢記住了他為國家做的貢獻。
由窮轉富,是不少卓有成就的學者們都會經曆的一段路,當然還有一個必不可少的因素,那就是努力。不過也有一些人付出了努力後仍然得不到回報,而這其中的主要原因恐怕就是他們不懂得如何節省。就比如瓊·斯滕,他之前的工作都是和酒有關,他尤其愛喝自己釀造的啤酒,而且他的作品也有不少與喝酒有關。不管有沒有在作畫,他經常把自己灌到不省人事。因為喝酒他沒少借錢,最後被債務拖累著離開了人世。在他死後,他的作品價格一路飆升,到了今天已經是天價。
凡·戴克生性奢侈,喜歡追求高品質的生活,但他所得到的錢並不多,無可避免地出現很多債務。為了還錢,他開始研究古老的法術,期望通過法術得到更多的錢。這樣毫無頭緒的生活直到他發現自己活不了多久的時候才結束,他突然醒悟過來,決定給妻兒留下足夠生活的錢財。倫勃朗因為瘋狂收集藏品變得一貧如洗,欠下不少債,因此他也在司法部門的監視下生活了13年,隨後便逝世了。
海登在《自傳》這本書中對意大利的著名學者表示出高度的讚揚,書中說:“那些有著偉大成就的意大利學者們大多性情溫柔,懂得控製自己的欲望。例如,拉法葉、阿佩萊斯、雷諾茲、邁克爾·安傑洛、魯賓斯、宙克西斯和泰坦,他們用工作中的智慧來管理個人生活,合理地安排讓他們從未欠債,因此他們的生活一直是快樂的。”海登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並沒有向他們學習,反而不斷地惹出債務。他曾因為經濟原因被法院判處入獄服刑,正是那段時間他寫出了《虛偽的選舉》這本書。在日記中,他還記錄了一件事:“經營黃油生意的韋伯曾受過我的教育,喬治·博蒙特在24年前把他推薦給了我。韋伯很機靈,他後來開始經營黃油生意,我時不時地會去他那裏借上10英鎊。”《自傳》書中還寫道:“《拉撒路的頭像》是在別人把我監禁後產生靈感並創作出來的;畫《埃克爾斯》的時候,我還躲開了債主的一次圍擊;有一天上午我苦苦哀求律師寬限幾天,接著下午我就把《色諾芬美麗的麵容》畫了出來;而創作《卡桑德拉》的時候我一直精神不振,剛剛完成就有人來要我繳納稅款。”從這些話裏可以看出,海登的生活總是處於驚險之中,債主隨時都會上門討債,而他還得不時地逃避和請求別人的原諒。
還沒跨入成年人的行列,拜倫就深陷債務紛擾之中。在20多歲的時候,他給貝克爾先生寫了一封信,信中說:“還沒到21歲,欠債就高達9 000至10 000英鎊。現在,我的經濟情況還在不斷變差。”他借來高利貸在紐斯蒂德舉辦大型派對來慶祝自己成年。他的欠單一件接著一件,甚至他的媽媽還在臨死前因為他的一筆欠賬而發怒。他曾說自己不會賺取任何出版費,於是他在《恰爾德·哈羅爾德》印刷出第一版的時候把書的版權完全交給達拉斯先生,不過他後來又反悔了。可是這些錢遠遠填不滿他的欠債,他出售了紐斯帝德,還是無濟於事。他原本以為結婚後妻子的錢能讓他的壓力有所減輕,沒想到那些錢他用不了,而且因為家裏多了一個人,生活變得愈發困難。加上債主和法官的不斷催討,真是苦不堪言。
天天都有債主前來討要欠款,婚後的頭一年時間裏,他的住宅因為欠債而被強行收回9次,要不是他有不受監禁的權利,早已被司法部門抓進了監獄。貧困的處境促使拜倫想通過出售版權換來一些錢,不過出版社勸他不要這麼做,並資助了不少錢讓他先渡過難關。但拜倫的身心已經滿是傷痕,更讓他痛苦的是妻子的離開,這差點把他逼瘋。第一次的出版費拜倫沒有得到,不過在經曆了一連串事情後,他開始懂得錢的珍貴,逐漸地和出版社談條件:“《恰爾德·哈羅爾德》裏的這首新詩我出價2 500畿尼,看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你的1 500畿尼實在太低,考慮一下吧。我的要價也不高,你看穆爾先生的《拉拉·魯克》價格是3 000畿尼,坎貝爾作品的價格也有3 000畿尼,當然我並沒有看不起他們的意思,我隻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得到一個適當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