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生病(2 / 3)

宋安然抱著箏丫頭,拍著箏丫頭的背,小聲安慰她。

箏丫頭還是哭著,“娘親,我要哥哥回來。我要哥哥。”

宋安然看著已經遠去的顏均,心頭有些惆悵。

宋安然溫柔地告訴箏丫頭,“哥哥已經走了。不過等到明年下雪的時候,哥哥就會回來。”

箏丫頭抬頭,一臉期盼地問道:“下雪的時候哥哥真的會回來嗎?”

宋安然點頭,“娘親不會騙你。下雪的時候哥哥一定會回來。”

箏丫頭沒那麼難過了。不過情緒還是很低沉。

垚哥兒擦擦眼淚,拉著箏丫頭的手,說道:“妹妹,我陪你玩。”

兩個孩子很快玩在一起。

宋安然坐著馬車回國公府。

在路上,宋安然遇見了沈玉江。

沈玉江客客氣氣的,對宋安然關心了幾句。宋安然對沈玉江同樣客客氣氣的。

臨到分別的時候,沈玉江突然問道:“宋閣老還好嗎?”

宋安然挑眉,頓時對沈玉江產生了警惕心。

宋安然頷首點頭,“家父很好。多謝沈公子關心。”

沈玉江笑著說道:“夫人不必防備我。我對宋家沒有惡意。”

這話宋安然不可不敢相信。宋家同沈家之間的仇怨,豈能用一句“沒有惡意”就能消除。

沈玉江暗自歎了一聲,“夫人不信我,我能理解。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

頓了頓,沈玉江又說道:“夫人不用太擔心,我相信宋閣老一定會否極泰來。”

“承沈公子吉言。”

宋安然不想同沈玉江有過多來往。於是主動提出告辭。

沈玉江也沒喲挽留,目送宋安然的馬車離去。

宋安然靠在馬車上,心頭有些愁。她總覺著今天遇見沈玉江不是意外。更像是沈玉江知道她會經過那裏,所以一早就等著。

宋安然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沈一帆被罷官,沈家在朝中的勢力也被清掃幹淨。如今沈家那邊,就隻有沈玉江還在朝中做官。其他沈家人,都在地方上當官。朝堂上的事情,沈玉江以外的人根本幫不上忙。

以沈家現在的勢力,沈家想要將宋子期從閣老的位置上拉下來,還不夠資格。

不過沈家加上元康帝,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宋子期從來沒說過,朝中究竟誰是元康帝的代言人,替元康帝幹掉宋子期。

不過宋安然看得出來,宋子期心裏頭有數,同時還有所顧忌。

宋子期不想說的事情,即便宋安然親自開口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宋安然幹脆給宋安傑傳了一則訊息,讓宋安傑留意宋子期身邊的情況。

……

宋安然回到國公府後,繼續關注著朝堂上的情況。

朝臣們彈劾顏宓的熱情依舊不減。元康帝想要將勢頭轉移到宋子期的身上,已經有了一定的效果。最近彈劾宋子期的人也跟著多了起來。

如今,朝堂上最熱鬧的事情,就是宋子期顏宓這對翁婿被一起彈劾。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以此類推,宋子期是和顏宓一樣的殺人狂魔。

宋子期肯定不是殺人狂魔,但是有人偏要往這方麵引導。甚至翻出幾十年前,宋子期在地方上做地方官的事情。

宋子期不甘示弱,自然要反擊。

反擊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將這一灘水攪渾了,讓大家看不到魚兒在哪裏遊,隻能瞎來。

在朝中做官的人,人人都有黑曆史。區別在於,有的人的黑曆史被人發現了,然後被人利用。有的人的黑曆史則藏得嚴嚴實實的,非親近人不可能知道、

宋子期現在就是要將那些掩藏起來的黑曆史翻出來,甚至連元康帝也沒放過。

元康帝當年做韓王的時候,有不少黑曆史。因為他做了皇子,這段黑曆史就被掩蓋起來。

如今宋子期輕輕一抖,黑曆史曝光,將元康帝氣了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朝堂越來越亂,每天早朝就跟菜市場一樣,吵吵鬧鬧。今天你攻擊我,明天我攻擊你。大家都忙著鬥來鬥去,都沒有心思去處理朝政。

朝堂一亂,原本聚攏在顏宓和宋子期身上的火力就被分散了。

如此一來,宋子期的壓力也減少了許多。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宋子期私下裏同元康帝進行了一場談話。

這場談話的內容,沒人知道。

談話結束後沒幾天,原本的吏部左侍郎下台被人彈劾,緊接著被罷官。

之後元康帝將自己人安插在吏部左侍郎的位置上。既是監督宋子期,也是同宋子期合作。

到此,朝堂上攻擊宋子期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這一場曆時將近一年朝堂鬥爭總算落下了帷幕。

元康帝雖然有所不滿,但是好歹有了收獲。勉為其難就接受了。

元康帝心情一好,宮裏麵又多了幾位美人。至於皇後的位置,依舊還空著。很明顯元康帝沒打算再立一個皇後給自己找不痛快。

至於宮務,就全交給德妃和賢妃二人協同處理。

德妃和賢妃協同處理宮務,連帶著三皇子同四皇子也跟著水漲船高。如今巴結兩位皇子的人不少。很多人都從元康帝的態度中看出了一點名堂。

元康帝對嫡出的兒子那麼不待見,這皇位十有八九是要落到庶出的三皇子四皇子頭上。趁著三皇子四皇子還沒發達的時候,大家趕緊靠攏過去。將來也能立下從龍之功,帶領家族一飛衝天。

夢想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元康帝的確不待見嫡出的兩個兒子,可是元康帝同樣也不待見庶出的兒子。

隻要是成年的皇子,元康帝全都一視同仁的防備著。

不過因為承郡王受傷破相,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元康帝心裏頭還是有點愧疚。因為這份愧疚,元康帝私下裏對平郡王也和善了一下。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動輒打罵。

平郡王心裏頭有些慶幸,可是並不高興。

因為大哥承郡王依舊是視他為仇人,不肯利用自身的優勢幫助他。

平郡王數次前往承郡王府看望承郡王,都被承郡王拒之門外。閉門羹吃多了,平郡王心裏頭也生出一股不滿。

平郡王冷哼一聲,當初事情雖然因他而起,可是傷害承郡王的人並不是他。而且他也沒有算計過承郡王。隻是趕巧了,一切都一瞬間發生了。

大錯已經鑄成,莫非承郡王還要帶著這份仇恨進棺材嗎?就算要恨,也該恨宮裏麵的父皇。恨他有什麼意義?

平郡王心中對承郡王有了成見,有心不再去承郡王。隻是轉念一想,還是堅持去承郡王府。

不管是做給外人看,還是讓自己心安,事情既然開始了,就要善始善終。

平郡王煩惱的時候,想到了堪比謀士的宋安然。平郡王去信,想約宋安然出來見麵。

結果宋安然直接拒絕了。

平郡王氣了個半死。感覺宋安然這個合作者的脾氣,比他這個王爺還要大。偏偏他對宋安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宋安然最近有點發愁,根本沒空理會平郡王。再說了,平郡王身邊不缺謀士,宋安然自然不能搶了那些謀士的飯碗。

讓宋安然發愁的是顏老太太的身體。

顏老太太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在這個時代,妥妥的高壽。

年紀一大,身體機能就會隨之退化。

前幾天,氣候變化頻繁,今天熱明天冷的。最後顏老太太中招,感冒了。

普通人感冒,流個鼻涕,頭痛腦熱什麼的,吃點藥幾天就能好。但是顏老太太不行。顏老太太年齡太大,身體抵抗力差,恢複能力同樣差。霍大夫親自用藥,幾天過去,顏老太太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

宋安然親自到顏老太太床邊侍疾。

宋安然從丫鬟手裏麵接過藥碗,吹了幾口氣,然後用湯勺喂顏老太太喝藥。

顏老太太擺擺手,“大郎媳婦,這些事情有丫鬟做,你就別操心了。你一個人管著裏裏外外的事情,已經夠辛苦了。再為老身操心,老身擔心你身體吃不消。”

顏老太太說完,還咳嗽了了幾聲。

宋安然趕緊放下藥碗,輕輕拍打顏老太太的背。

等顏老太太平靜下來,宋安然才說道:“老太太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身體好,照顧老太太累不到我。”

顏老太太臉色灰白,整個人也顯得很虛弱,眼神也不複早些年的精明銳利。

顏老太太咳了兩聲,才說道:“就算你身體好,也該注意保養。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下人做吧。”

見顏老太太堅持,宋安然隻要妥協。

“我聽老太太的。”

宋安然讓開位置,讓丫鬟接手,喂老太太吃藥。宋安然就守在旁邊,關心地看著顏老太太。

一碗藥,顏老太太喝了兩盞茶的時間才喝完。

喝完了藥,顏老太太有些疲憊。揮揮手,讓下人們都退下。她有些話想和宋安然私下裏說。

等下人們都退下後,顏老太太才開口說道:“大郎媳婦,你放心,老身還死不了。”

宋安然頓時就被驚住,“老太太可別嚇唬孫媳婦。孫媳婦膽子小,經不起嚇。”

顏老太太聞言,笑了起來。家裏就數宋安然的膽子最大,宋安然還好意思說不經嚇。

顏老太太擺擺手,說道:“大郎媳婦,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老身一旦過世,國公府上下所有人都要守孝。

尤其是顏宓如今身處苗疆,戰事正是關鍵的時候,這個時候顏宓一旦離開,就等於是前功盡棄。

而且顏宓是承重孫,理應守三年重孝。以目前的局勢來看,三年後,顏宓想要起複幾乎沒有指望。到時候連兵權的邊角都摸不到。

大郎媳婦,你給顏宓寫信,你去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老身的身體。

為了國公府,為了一家大小的前程,老身也會愛惜身體,不敢輕易離世。就算老身扛不住了,老身也會等他建功立業的那一天。否則老身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