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簡將這個情況如實的轉達給了顧盛安,他對樊簡不吃藥產生了些微的質疑,但很快也釋然了,既然醫生也說會升到正常的指數,那就等半個月之後再過來檢查一次好了。
顧盛安這樣說,讓樊簡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好像沒有像緊張果凍一樣去緊張這個孩子。
是因為他來的不是時候,還是因為物以稀為貴,有了果凍,這個孩子顯得不那麼珍貴?
樊簡想,這些元素應該都有,但是她也不願意更加深入的去想想,引起這些元素的原因是什麼。
這個孩子畢竟是在她的肚子裏,想的多了,不知道是該覺得煩惱還是覺得愧疚。
顧淮南和石真梅對這個孩子好像也不如對待果凍那般期待。
樊簡這個時候驚覺,媽媽說的是對的。但孩子既然已經來了,樊簡也做不出殘忍的事。她隻有安慰自己,這個孩子也是可愛的,也是自己的,別人可以不喜歡他,但樊簡沒有理由不喜歡他。
深市的風開始冷了,顧盛安和售樓顧問約好的時間交房款。
將近一百萬的房款,在手機還是用按鍵的好的時候,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顧盛安一時也湊不齊,售樓顧問便為顧盛安量身定製了一個規劃,顧盛安不怎麼喜歡貸款,更不喜歡長時間的貸款,他覺得長時間的貸款就像是勒在人脖子上的繩索,雖然不至於不能呼吸,但幾十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
顧盛安就選擇了付百分之六十的首付,剩下的房款分五年還清的建議。
饒是隻有百分之六十的房款,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顧淮南的臉色當即就 變的十分的難看。
“六十萬啊!一輩子都掙不來這麼多錢。”
石真梅粗短的手指落在合同上,數著數字“6”後麵的那幾個零。外翻的嘴唇動了好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盛安拉著樊簡站起來走到一邊,售樓部裝潢高檔華麗的會客廳不顯眼的角落裏,顧盛安和樊簡站在那裏仍是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顧盛安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他抬起頭的時候,清亮眼睛裏的光微微有些局促,“阿簡,你那裏有多少錢?”
顧盛安問的開門見山又直接,樊簡剛才還因為要簽購房和合同飛躍起來心頓時從雲端跌落。
難道眼前發生的一切雖然無比的真實,卻最終還是會像泡沫一樣消碎嗎?
樊簡的心頭很不是滋味,有一種被欺騙似的羞辱感。
“怎麼,你錢沒帶夠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做好的準備,所以才敢做出承諾的。”
樊簡的神情是沮喪的,語氣中含著一種真切失望,但話語卻是尖銳的,如一根冒出雪亮光芒的針尖,刺到了顧盛安引以為傲的,最重要的,最不容忍被質疑的大男子主義的自尊心。
顧盛安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阿簡,這房子不是我要買的,買了也不是我一個住的,你怎麼這麼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