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工作是什麼樣的?人的設想和現實究竟隔著幾條街?誰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也沒有人能給樊簡一個確切的答案。
樊簡也是頭一次才知道,沒有一個確定的目標,卻要背負著所有人的希望往前走的時候,有多麼的辛苦。
從小到大習慣當背景板的樊簡在背負著重擔的時候覺得吃力。也許是與生俱來再加上爸爸敦敦教誨的責任感壓在她的心頭更讓她喘不氣來。尤其是媽媽電話打來,說話的語氣比她的心裏的急躁還要多上幾分的,壓在樊簡的心頭的大石仿佛又重了幾分。
她沒想到自己會找這樣的工作,她其實是個一個內向的人,銷售這樣的工作並不適合她。但是超市的煙酒櫃需要的並不是一個銷售,更確切的說是一個服務員。
帶她的大姐是一個耐心且細心的人,說話輕柔,舉止親昵但又不會越規矩,而且還特別會察言觀色。
樊簡找到工作這一點好像讓所有的人都放下心來。
石真梅表現的尤為明顯,在細細的問清楚樊簡是做什麼的,工資多少之後,外翻的嘴角又抿了起來,微彎的脊梁好像在某一刻找到了足以支撐她驕傲的支點。
“商場賣煙酒啊?”拖的長長的尾調不知是不確定還是怎的。
“嗯。”樊簡輕嗯了一聲,她不明白石真梅的鄙視從而來。
“那也勉強過得去。”石真梅說完,是一聲婉轉的歎息。仿佛是一曲哀歌,又像是一曲歡快的樂曲。
樊簡曾經聽人說過,人就像是在爬一塊滑石的蟾蜍,用盡全力往上爬,可能也隻是稍微往上了一點點而已,可是不用盡全力,你就會被別人超過,稍微一放鬆,就會滑入泥沼。
樊簡不知道自己如今選擇去商場賣煙酒來說,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但是她想,工作是不分高低貴賤的,與其在家裏聽石真梅和顧淮南的擠兌,她寧願在喧囂吵鬧的超市裏為每一個在櫃台前駐足的人介紹一下煙和酒。
煙和酒,是樊簡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的兩種東西。
但是,香煙沒有燃燒,酒沒有被大口的灌入喉頭,它們穿上整齊衣服,被擺放在玻璃後麵的櫃台裏,那和商場裏其它貨架上的貨物也沒有什麼區別。
放下心裏的成見,樊簡對這份工作適應的很快。從收煙到擺放,售賣的價格,點數,已經銷售的記賬,櫃台的整潔幹淨,樊簡無一不是完成的非常好。
這份工作還算輕鬆,隻是工資上自然是有些差強人意,一千八百塊的工資,吃住都需要自己來安排。
如果不是吃住都有地方,這些錢還真是令人緊張。
樊簡開始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顧盛安則希望這場蕭條的潮水能盡快的退去。
他們都在堅持著自己的堅持,守著自己認為該守護的領地,兩顆心已經很久沒有交流過了。
更讓人覺得詫異的是,他們竟然都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