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隻是來買東西的,我們也隻是賣東西的。和長相又有什麼關係?”
樊簡正色道,同事大姐的打趣和戲謔的神色也慢慢的變得正經起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在這裏看著,我去倉庫盤點一下。”
同事大姐拿著點賬本走了,站在原地的樊簡這才感覺鬆了口氣。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樊簡想了一會沒有結果,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再想想大姐戲謔和打趣,說那些話隻怕還是輕,而且注重的臉麵的,心裏頭的想法說不定還要陰暗齟齬些。隻是到底是當著的樊簡的麵,心裏的齟齬陰暗總是要經過口水的一番洗滌說出來才能冠冕些。
樊簡自己雖然行的正,坐得端,身正影子不斜,就怕是在有心人的嘴裏變了個模樣。
人言何其可畏也,一盆髒水潑下去,在雪白的紙也要變個模樣。樊簡是清清白白,可那些陰暗齷齪的心思比髒水汙濁了何止的百倍?
樊簡就在自己工作的這方方寸地憂心著工作之外的煩惱。
初秋的深市,最是炎熱,空氣中沒有一絲風,陽光以最炙熱的溫度炙烤著大地,被高大的酒櫃阻絕了空調吹過來的冷氣酒櫃和煙櫃中間,狹小地方就被大家笑稱為“熱帶”。
同事大姐早就隨便找了理由去尋找清涼,唯獨留下樊簡在原地。
氣候燥熱,再加上心裏煩亂,樊簡的腳步在“熱帶”地區轉了好幾圈,仍是難以解除心裏的煩悶。
好在,讓樊簡感到尷尬苦惱的事今天沒有發生。
快要下班的時候,同事大姐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了出來,在樊簡臨走之前還不忘和樊簡打趣一聲,“咦,今天那個小支沒來嗎?”
樊簡怔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同事大姐說的是誰。樊簡臉色一紅,又是尷尬又是憤怒,心中自然也少不了幾分惱怒。
“他來還是不來,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拿一份工資,我隻做自己份內該做的事就好了,其它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樊簡說的淡然,隻是麵上那來不及褪下的惱怒到底是在被同事大姐看在了眼裏。
“我就這樣一說,你生什麼氣?”
“我也就這樣一回,哪裏就是生氣了?”樊簡摘下工牌往櫃台下的抽屜裏一放,心中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
“我下班了。”
顧盛安總覺得樊簡這幾天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在果凍睡著之後,他從後麵摟住樊簡的肩膀,寬厚的下巴抵在樊簡的肩膀上的時候,仍是把她咯的疼,“工作不順利嗎?很辛苦嗎?我怎麼感覺你很累的樣子?”
“是有點累。”樊簡在心裏歎了口氣,心裏的累比身體的累更讓人疲憊。
“那我給你揉揉肩膀,捶捶背。”顧盛安出乎意料的體貼,隻是這個時候,其實樊簡更希望他問一句,為什麼這樣累?
這種體貼固然是好,但是不問原由,未免是忽視的太過刻意了些。
樊簡不由得又想到了同事大姐的打趣戲謔,雖然那隻是打趣戲謔,但是那份打趣和戲謔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在別人看這個女人的時候,很難說不會戴上有色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