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運飛的出現讓樊簡不得不這樣想。
畢竟,她眼中的仇視是如此的明顯。
她上下打量了樊簡一番,尤其是目光落在樊簡掛在胸前的工牌上時,眼中的仇視又變成了暢快。
她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眼神?難道看到她如今這樣,能讓她感到高興?
樊簡已經將她定義為以前認識並且還有過節的人。
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樊簡從那張畫的如臉譜般誇張的臉上終於找到了幾絲熟悉的痕跡。
邱薇。
記憶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淡忘。最終所有的過往都會被埋在時間的廢墟下。那些被愛過的,恨過的,終於在時間的長廊下留下了或深或淺的痕跡,任由時間沉澱,那些痕跡卻倔強頑強的留存了下來。
邱薇不是樊簡愛的人,更不是她恨的人。她是樊簡這二十多年的生命,唯一一個用惡毒的手段來傷害過樊簡的人。
腳底的傷疤雖然已經愈合,但總會是留下了痕跡。樊簡哪怕盡力忽視,但每次看到那個傷疤,也就非常自然的想到了這個傷疤是如何產生的,邱薇這個名字自然也會竄進她的腦海裏。
而現在,邱薇站在她的麵前,眼中的恨意和怨毒依舊是如此的強烈。
她高抬下巴露出的不屑和自得,和她眼中的怨毒恨意糅雜在了一起,那張被脂粉覆蓋,看不清原貌的臉,變得扭曲。
邱薇的眼睛從樊簡的臉上移到樊簡的胸前,看清工牌上的字之後,她的嘴角高高的揚了起來,不是高興,是暢快,或許也有高興,但那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
“樊簡,幾年不見,你現在越來越出息了,哎呦喂,服務員,不知道你是在服務些什麼呢?”
邱薇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這裏到底是公共場合,下午逛超市的人少,但也不是沒有,她的發笑自然也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和樊簡相熟的幾個收銀員向樊簡看了過來。
樊簡沒有接話,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些什麼,隻低著頭做自己的事。
樊簡想,如果邱薇隻是為了嘲笑她,那她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應該就會走了。不搭理她是樊簡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但樊簡顯然忽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為什麼邱薇會出現在這裏,她的準確無誤的找到這裏,就是在陸運飛的頻繁出現之後。
樊簡低頭不語,拿著筆將點數得來的數字一個個填了上去。手下壓著的記賬本卻在下一刻被一股力道蠻橫的奪走。
剛才還在放置在櫃台上的記賬本現在被邱薇扔在了地上。
樊簡抬眼望去,那張被脂粉覆蓋塗抹的臉從暢快變得扭曲。
“你在服務些什麼?勾引別人的男人,你這個不要臉的,你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怎麼還不忘記勾別人的男人,死狐狸精,你為什麼不死遠一點?為什麼要出現打擾別人的生活?”
潑辣女人在罵街的時候,那些難聽的話總是要配上一套瘋狂扭打的動作,才能算得上是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