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卷——翻譯散文(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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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爾·雷蒙

要數說茹勒·許拜維艾爾(Jules Supervielle)所受的影響的人,可以舉出拉福爾格(Laforgue),格羅代爾(Claudlet),韓波(Rimband),魏特曼(Whitman),羅曼(Romains),裏爾格(Rike)等的名字來。例如他對於裏爾格的默考,似乎幫助了他去使那隔離著生和死的牆板,變成盡可能地薄而且透明。然而許拜維艾爾去並不和他的師表中的任何一位相像。他是那麼地不能以別人代替的,如果他不存在,如果他並不也對於新詩人起一種甚至比艾呂亞(Eluard),茹扶(Jouve)或法爾格(Fargue)更顯著的有效的作用,那麼人們便已經可以毫無苦難地估量出歐戰以後的詩歌的缺陷了。

茹勒·許拜維艾爾是輪回,萬物變形,神秘的心靈感應的詩人。靠了這些,“同一成為別個”,靠了這些,萬物在不可見之中起了交感,交換著它們的流體和使信;這樣,“從最忠於土地的村莊中”,人們聽到“珊瑚在海底裏成長”《無罪的囚徒》,1930年法蘭西新評論社版第八二頁。。他是反納蕤思論者(anti Narcsse)見別爾·葛幹(Pierre Gueguen),《無罪的囚徒》的介紹,發表在1930年3月8日地《文學新聞》上。,忙於打破“自我”的囚牢,擺脫靈魂的小心的監視;他是“永恒地粗鬆”,無限地粗鬆,急切地願望在野獸,水,石之中見到自己;他或許是從南美洲大原野(pampa)的長空中的一片風中,或是麵著爆裂著繁星的夜,從南大西洋的一片白浪中生出來的。和那些超現實主義所願望的相反,在他看來,宇宙是“無限地布著神經”的。他常常起著逃避自己擺脫自身這種願望,但是並不是要擺脫人世,擺脫宇宙;正相反,他需要空間和時間,過去和未來,生和死,天界的廣大的空虛,劫初的星雲,以及“在沉默後麵”帶著一種震耳欲聾的聲音織著的一切奇遇。

這種詩的大原動力,便是那對於世界和生存的形而上學的感情,便是形而上學的苦悶。但願人們現在不要想象這是一種高傲的態度,一種泊羅美德(Prométhée)式的衝動吧。雨果向“絕對”放出去的鐵甲騎兵的突擊,那名為阿爾都·韓波(Arthur Rimband)的“可怕的工作者”的瀆神的活動,在一切形勢之下的浪漫派的反抗——一直到超現實主義者們的反抗為止——這都和他的性情相差得很遠。在他身上,沒有什麼是基督教或反基督教的;他對於上帝沒有複仇的必要。這位詩人——囚徒是無罪的。他雖則會在必要時高聲呼喚死者,但他卻是柔和,親密,委宛,謙卑的。他的禮拜動物是蜥蜴,他像它一樣一動也不動地等待著,窺伺著一個征兆,“而人們竟可以說他是以蜥蜴的方法思想著的”。為要拆穿秘密起見,最好是輕輕地走上前去,傾耳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