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裏麵,也有許多岔道,這裏隻望著寬大的走去。前麵那鰍魚早不見了,那洞可愈走愈窄,老少年還隻管催著前進。看自追了兩個時辰,忽然出到洞口之外,那鰍魚早已蹤影全無。眾人莫不稱奇,連忙收了電光,把船浮起。開了頂蓋,四麵一望,好奇呀,原來己到了澳大利亞洲的北麵了。老少年回頭一想:方才那個洞,竟然是澳大利亞洲底下的一條水隧道。因為追海鰍,無意中倒尋出這一個海道來。眺望了一回,依然關了頂蓋沉下,向北而去。行不多時,忽然看見一艘船,也沉在水裏行駛,然而沉的甚高,並不沉到底下。老少年指給寶玉道:“你看,這就是現今稱文明國的海底戰艦了。”寶玉看那船身上有許多螺螄蚌蛤之類扒在上麵,又生了好些水藻青苔。寶玉道:“怎麼我們船上沒有這個。”老少年道:“我們的軟玻璃是用藥水製過的,不惹這些東西。你看他的船雖然沉下,還有煙叢汽管露出水麵呢。你看我嚇他一嚇頑。”說罷,叫譚瀛開了發亮機。一會又收了。收了一會,又開了一開。隻見那艘水底戰船,便浮出水麵。寶玉道:“這是什麼道理?”老少年道:“他那船上又沒有透水鏡,又沒有透金鏡,望出來是白茫茫的一片,縱使看見一點影子,也是模糊得狠。我這裏忽然放了兩下光,他卻隻能見光了兩下,又不見我們的真像,少不得要起了疑心,所以把船浮了起來。你看他這番回國去。因說道:“我知道他這番回去報告了他們的格致專門家、博士、學士,又考得澳洲之北,洋麵上出了一條極大電魚了。”說得眾人大笑。寶玉道:“這麼一來,他竟要當我們是個動物了。”譚瀛道:“我們怎麼是動物,這船才是動物,我們還是動物肚子裏的東西呢!”
說話間,忽聽得一聲響,忙向窗外看時,一顆彈子落在海裏,直沉下去。那炮彈落下地方,正是方才本船浮起發電光的方麵,原來那戰船還趕來呢。老少年道:“那種船一個時辰,走不到我們一半的路,也要趕來,真是可憐可笑。”譚譚道:“我們何苦累他瞎趕呢!”說罷,又把發亮機開了一會。歇了一刻時候,又開一會,道:“好叫他知道我們走的快,自然不趕來了。”
不知那戰船還追,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