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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蒙初開時,就諳“倉頡造字”之說。倉頡,舊傳為黃帝的史官。《荀子·解敝》雲:“好書者眾也,而倉頡獨傳者壹也。”可見倉頡為浩浩五千年漢字之開山祖師。今代表北京世界華人文化院向陝西省白水縣田家炳實驗中學捐書助教之際,有幸拜謁位於該縣東黃龍山南麓的倉頡廟,對於幾乎終生與文字為伍的我,自然喜不自禁。這豈不是尋根之旅和溯源之瞻。
這座始建於漢桓帝並曆經明清及近代修葺的倉頡廟,占地102公頃。青磚灰瓦破舊剝蝕的圍牆、正殿、寢殿、前殿及鍾樓、鼓樓和戲樓,氣質老邁,以喑啞的神態述說著終年經受風霜雪雨的滄桑。但是,唯有滄桑才彰顯曆史的深沉、厚重與真實。盡管縣有關部門特地叮囑解說員在解說中力求詳盡,但引起我關注的一個是正殿“四目重光”的倉頡塑像,因為一睹倉頡的形象是膜拜的首要元素。不過,對於倉頡長有四隻眼睛卻頗為費解。如果曆史上確有其人,生長四隻眼睛豈不變成人之另類?絕對不大可能。那麼,後人將倉頡塑造成如此長相,是否神化,其真實寓意是什麼?第二個關注點是倉頡墓旁的一顆名為“魁星點元”的巨大古柏。此樹高17米,樹圍7.25米,樹冠鬱鬱蔥蔥,雲蒸霞蔚,昭示著一種崇高的境界;粗渾皴裂的樹幹如鋼打鐵鑄,顯示著一種頑強不屈的精神,沒有絲毫龍鍾老態,卻大將軍般叱吒風雲,威風八麵。據說,這棵古柏是倉頡親手所植,已有5000餘載的曆史,可與百裏之遙的黃陵縣橋山黃帝陵內的黃帝親手所植的軒轅柏相媲美。第三個關注點,即瞻仰倉頡廟極具曆史文化價值的《倉聖鳥跡書碑》。碑上28個字,相傳為倉頡當年所造字之原形,每個字都像鳥爪嵌引在地麵上的足跡,如圖似畫,結構簡約,活潑生動,形態優美,既不同於甲骨,又迥異金文,儼若天成,難以辨識。據有關資料釋義,這是記述5000年前黃帝與炎帝聯合召集中部和東部諸部落首領會盟,商討攻打蚩尤,並一舉擊敗蚩尤而縱情歡慶勝利的過程。這篇要言不煩、切中肯綮,且具有記史特色的短文,較之享有“太史公”之譽的司馬遷撰寫《史記》還要早兩千多年。於此,倉頡應冠以令人翹楚的開創華夏史記之首。
“中華漢字源,華夏文明根”。我麵對這尊彌足珍貴的《倉聖鳥跡書碑》,一種神聖的崇敬之情大潮般在胸臆中澎湃,抑止不住地以曾是一個老軍人的儀表抬臂行了個莊重的軍禮。
嗬,因在白水目睹了倉頡廟並尋覽漢字之源,而記住了白水;白水因擁有倉頡廟,而享有“倉聖故裏”之榮耀。這就是名人價值之所在。因此說來,曆史的鏈條是以名人焊接的。“光照千秋,名標青史”,不正是名人縱貫曆史的篇篇洪鍾大呂嗎?
那麼,曆史究竟是誰創造的?
寫於2011年7月25日
站在“三八線”上
癸巳年春夏之交,餘在參加由北京世界華人文化院舉辦的中韓文化交流之際,參觀了向往已久的於1953年7月在朝鮮半島北緯38°簽署停戰協定的“三八線”。
在赴韓之際,國際形勢風雲際會。且不講中東的敘利亞硝煙彌漫,戰火紛飛,就是我國近鄰朝鮮半島也出現嚴重的“倒春寒”,一方是韓美頻頻舉行大規模軍演,鋒芒畢露,指向性凸顯,頗為黑雲壓城城欲摧;一方是朝鮮軍民同仇敵愾,殺氣騰騰,揚言韓美膽敢動武,頃刻間將首爾變成一片火海,令人不寒而栗。雙方劍拔弩張,磨刀霍霍,大有戰爭一觸即發之勢。
“為了預備萬一,我們這次去韓國還是不到“三八線”了吧?”臨行前,好幾個同行者向我建議。
“去!叫喚越歡的狗越不咬人,反而咬人的狗恰恰不叫。仗打不起來。”我既是北京世界華人文化院院長,又是個老軍人,故而一言九鼎。
果然,我們到了韓國,其國內一片祥和,看不到任何戰爭即將暴發的慌亂景象。出生在我國黑龍江省的女導遊釋疑地說:“事不過三,總喊狼來了,狼也就變成羊啦!”此話既樸實又充滿哲理。
不過,在臨近起乘去“三八線”前,導遊鄭重地提醒,她有好幾個月沒有帶團去“三八線”了,請大家務必帶上護照,中間要接受軍事檢查。軍旅生涯近30度春秋的我聽了“軍事檢查”的字眼兒,立刻在想象中將嚴格與無情聯姻,所以叮囑大家除了生活必需品其它東西不要攜帶。誰知,當經過軍事撿查站時,抑或是全副武裝的年輕士兵聽了導遊的介紹知道我們一行大多是書畫藝術家,且又都是老者,隻是上了我們乘坐的大巴目光肩麵形掃了一眼,下車一揮手,便立刻放行了。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有些看似簡單做起來卻很複雜,有些貌似複雜做起來卻再簡單不過了,可謂大千世界奧妙無窮。
我們在挺進“三八線”前沿途中,參觀了展示朝鮮企圖入侵韓國的第三號隧道。隧道的引道很長,坡度也不小,走起來還頗有些吃力,尤其是之於兩次患過腦血栓的我,左半身子麻木僵硬,加之引道潮濕陰冷,行走起來更是艱難。軍人出身的我,對“軍事”充滿嗜好,所以咬牙堅持著還是目睹了“廬山真麵目”。從外觀看隧道其貌不揚,但是一旦訴諸武力就非同尋常了。接著又參觀了都羅山統一展望台、臨津閣、當年被炸毀的火車頭、和平鍾以及自由之橋。這些景點雖然稱不上雄偉壯觀,卻處處彰顯著“導向”功能。尤其是自由之橋的留言處,布條重重疊疊,密密匝匝,據說布條上麵的文字多是對分離多年親人的思念、以及對實現祖國和平統一的企盼。數以萬計的褪了色的彩條,在勁風的吹拂下,招魂幡樣飄舞,呼啦啦作響,如無數嘶啞的喉嚨在撕心裂肺和捶胸頓足般地悲憤呼嚎、呻吟和訴說,使人胸口陣陣酸楚,煞是悲哀而無助。
真的到了“三八線”前沿,倒也顯得平靜,平靜得令人不敢相信這是兩軍對峙的地方。一排供遊人觀看的望遠鏡前麵是當年在簽訂停戰協議時確定的雙方各後退二公裏,即四公裏的軍事隔離區。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前方迎風飄揚的朝鮮國旗,旗杆顯然要比韓國的高,而且有氣勢,不由使我想起一位“世界級”偉人關於“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的論斷,朝鮮國旗高高淩駕於韓國國旗之上,是否有“壓”的寓意?在韓國一方,尚未返綠的林木雜草雖然茂密,卻像貧血樣枯黃,搖搖擺擺,虛張聲勢;在朝鮮那側,無論是平地還是山崗,光禿禿的,倒也一窮二白,是否彰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是,從軍事角度講,倒也視野開闊,是隻耗子從韓方跑過去都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休想蒙混過關。
我久久地站在一部高架望遠鏡旁,不住地掃視左右,心中似大浪拍岸,感慨不已。同一個民族,又原本同一個國度,如今已分裂整整一個甲子。對於當年的戰爭,我輩沒有資格談對論錯;而對於今天的景況,貧也好,富也罷,也無須說長論短。國情不同,環境有別,發展自然會有差異。就是一個國家,貧富差距也客觀存在。如同今天的我國,有人一擲千金,揮金如土;有人家陡四壁,為溫飽煎熬。所以,不能完全以貧富論優劣,也不能完全以姓“資”還是姓“社”道成敗。因為在多元的視角下,不同視角會得出不同的價值判斷。就如同說“腐敗的清王朝”,那“康乾盛世”又如何解釋?曆史是過來史,就是對當代史的判斷也往往是“隻緣身在此山中”。
但是,應當盡快消弭“三八線”兩廂的博弈是不可曠日持久的。其中驅逐朝鮮半島核陰影是不可或缺的條件,但“重返亞洲”那隻毛茸茸的黑手也不能不被視為惡煞。那麼,“血濃於水”隻是讓子民謹記的格言嗎?手握最高權柄的當政者不應該躬施“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麼?!
寫於2013年9月20日
蔚縣印象
為統籌捐書助教,抵達了位於河北省張家口市轄區西北部及莽莽太行山西北麓的蔚縣。
初曉河北省張家口市有個蔚縣,還將蔚(yu)字念成蔚(wei)。翻閱《現代漢語詞典》,將蔚(yu)解釋為“河北省的一個地方”,可見讀蔚(yu)之冷僻;同時也說明蔚縣知名度在社會上並不夠靚麗。
知名度不大的地方,一般沒有過人的奇特之處。這是通常的思維定勢。
然而,當我親臨為“燕雲十六州”之一的蔚縣,那通常的思維定勢便立刻被徹底顛覆了。
先說氣候。來蔚縣之際,正值三伏,北京如熾如烤,加之陰霾作祟,整天像生活在蒸籠之中,吸口氣嘴裏覺得似塞棉絮,悶熱難耐。可是一到蔚縣,頓覺心爽神怡,隻要不在陽光下暴曬,那怕是在路邊樹蔭下,會感到身上如衝冷水浴。晚上在賓館睡覺,不用空調,隻要把窗戶打開,颼颼的涼風衝鋒似穿堂而過,身上還要蓋上被單。這裏夏季的氣候那叫一個地道的涼爽,不像被視為避暑勝地的北戴河濕嘰嘰的。究其原因,是其頭枕塞外,加之恒、太、燕三山拱擁,地勢優勢天設地造,自然是避暑之佳選。
次言古跡。據介紹,蔚縣的曆史古跡密匝匝,燦若繁星。全縣擁有文物遺存點一千六百餘處,並享有“河北省古建築博物館”和“八百莊堡”之譽。古跡之古,便構成了曆史,也衍化了文化,並彰顯無言大美。200多萬年前的東亞人類起源地泥河灣遺址,春秋時期的代國遺址,雄偉壯觀的趙長城等等,不勝枚舉。但百聞不如一見。首先矗立於我麵前的是蔚縣北城垣上的玉皇閣。不用文字介紹,玉皇閣那未加修葺而滿目滄桑的本真麵貌,大概不會少於五六百年的曆史。這座坐北朝南占地總麵積2000多平方米的玉皇閣,氣勢峻拔,風格迥殊。外觀三層為重簷歇山琉璃瓦頂,兩端砌盤龍大吻,背上為琉璃八仙人。從南至北依次為天王殿、小門、玉皇閣大殿。天王殿兩翼左為鍾樓,右為鼓樓,這種建築風格委實鮮見。由於蔚縣屬中溫帶亞幹旱區,加之玉皇閣高聳在垣上,兩側的原木被風刀霜刃雕刻出道道不屈的裂痕,顯得分外倔強、堅韌而風骨凜凜,雄偉壯觀。複次映入我眼簾的是被國務院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之一的南安寺塔。這座遼代所建的古塔,為平麵八角形實心十三層密簷式,拔地而起,高聳淩雲。石條塔基砌築成須彌座式,塔基上為磚砌塔座,八角形的塔座東西南北四麵雕有獸頭,另四麵雕刻著氣勢磅礴的篆體“福”“祿”大字。每層八角挑簷上懸掛著鐵鐸,清風吹來,叮咚作響的鐸鈴聲向人們譜奏著悠揚而古老的歌謠,並訴說著曆史演變與興衰。最後享受精神饕餮大餐的是參觀被評為“全國曆史文化名鎮”的暖泉西古堡。這個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北方普通村落的暖泉鎮,當它將你攬入懷抱會使你驚詫得凝神屏息,大呼絕倫。四周是用黃土夯實的堅固城垣,在城門外構設的甕城,雄赳赳,威風八麵,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在村堡內,僅明清風格的民宅就有180所,規整四合院49所,還有地藏寺和鍾鼓樓等。各個村堡,是城連著城,堡連著不堡,從而構成一個森嚴而神奇的八卦陣圖。可見,蔚縣曆史上充滿刀光劍影,征討殺伐。戰爭毀滅文化,同時又繁殖文化。一部人類的文明史,同時又是一部戰爭史。戰爭創造了淒美與壯美,也高擎著英雄主義的圖騰。因此,蔚縣的“八百莊堡”成為無可比肩的一大奇觀。
嗣曰山水。“江山留勝跡,我輩複登臨”。我有幸來到蔚縣境內的小五台山北麓的金河口峪,立刻覺得這裏的山頗有北方山的魄,水有江南水的韻,魄與韻交織,便構成悍男與淑女的婚配,雄渾與柔美的融合。進得穀來,一路前行,兩廂是奇峰怪石,鬼斧神工,千姿百態;穀內是淺灘,飛泉激流,悅耳的鳥鳴,芬芳的花香,朗朗的水聲,在這種靈化的自然山水中,會使你培育曠達人生、高雅誌趣、靜謐心境和領悟“天人合一”的真諦。當跋涉到突凸地麵海拔2158米的甸子梁,展現在麵前的是茫茫30平方公裏的茂密草甸,平展展,湖水樣碧綠,煞是神奇壯觀,這便是被冠以的“空中草原”。此刻,你會覺得什麼叫自然之美與美得自然。
此次蔚縣之行,除了領略此地的氣候、古跡和山水,還觀賞了被譽為“中國剪紙藝術之鄉”的蔚縣剪紙以及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之“暖泉打樹花”。從而,由蔚縣多姿多彩的深厚文化底蘊,企盼大力開發與拓展其難能可貴的旅遊文化資源。而今,獨特的旅遊文化資源被視為取之不竭的寶貴金礦。而擁有豐富而可貴的旅遊文化資源放置不用,豈不是地地道道地捧著金飯碗討飯吃!
偶見楊貴妃墓
甲午年秋冬之交,應邀參加“北京世界華人文化院西安分院”成立掛牌儀式,抽暇參觀位於乾縣的唐高宗李治和女皇武則天的合葬墓——乾陵,在返回西安的刹那間大腦屏幕頃刻浮現唐朝享有“羞花”美貌的女人——楊玉環即楊貴妃,便脫口問了一句陪同的司機“馬嵬坡離這兒遠不遠”?司機自然知道我說的馬嵬坡是指埋葬楊貴妃的地方,便明瞭我心思地立刻回答:“不遠,我陪你們去!”這便促成了我偶見楊貴妃墓的契機。
如果說楊貴妃在我心目中留下刀刻般抹之不去的深刻印象是雲譎波詭的曆史記載,莫如說是詩文不乏浪漫的敘述與描寫所發揮的作用。尤其是白居易的《長恨歌》曰:“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瞧,此詩將楊貴妃之美麗之嬌媚、之無窮魅力的形容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絕代佳人,卻在唐天寶十五年(756)安史之亂中,倉皇出逃的唐玄宗行至馬嵬坡,隨同的將士認為這場災難的禍首是楊貴妃,六軍不發,脅迫唐玄宗誅除楊貴妃,結果年僅38歲的楊玉環落了個“婉轉峨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塵埃散漫風蕭索”。一派悲慘淒涼景象。
那麼,楊貴妃這樣一個“紅顏禍水”,豈不應死無葬身之地?
其實不然。如今的楊貴妃墓,在位於興平市馬嵬鎮西門外公路的北側,為獨立的一座陵園,占地3000多平方米。陵園的大門,矗立在半坡上,倒也不失巍峨。大門的頂額橫書“唐楊氏貴妃之墓”,在陽光映射下熠熠灼目。大門台階下兩側,蔥鬱的樹木列隊成行,衛兵般肅穆。步入大門,是一個四合院式院落。兩廂鑲嵌著曆代名人的題詠碑刻。正中處便是楊貴妃那用青磚砌成的圓形墓塚,泛著清冽的色調,加之院落有幾棵古柏,給人以歲月滄桑之感。據說,楊貴妃的墳墓原來是用白土堆成,因周圍村落的婦女常常鏟走墳墓上的白土,用作美容,久而久之墳墓上的白土漸被鏟平。為了防止這種現象,有關部門方用青磚砌固。可見,楊貴妃墳墓上的白土,都被群眾視為美容之瑰寶,可見楊貴妃之美在當地百姓中已經神化。
然而,楊貴妃死於馬嵬坡,冤不冤?餘以為,說冤也不冤,說不冤也冤。說不冤,是因為其不但因嬌媚而備受“恩澤”,折騰得唐玄宗“從此君王不早朝”;還因為其“姊妹兄弟皆列士”,之從兄楊國忠居然成為權傾朝野的宰相,是不是構成“內戚弄權”?說其不冤也冤,是因為從根本上講導致安史之亂從而使盛極一時的唐王朝一落千丈的主要罪魁是唐玄宗荒淫迷色,不理朝政,禍國殃民。固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愛美卻不同於荒淫無度。唐玄宗終日“芙蓉帳暖度春宵”,不就成了一個十足的淫棍?並且“淫棍”前麵還要加個“老”字。然而,唐玄宗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是一國之君。君就是國,國就是君。忠君就是愛國,愛國就是忠君。這就是中國幾千年一脈相承的君國論,也是封建專製的特征。那麼,在這種神聖不可冒犯的君國論的淫威下,楊貴妃的死,不是不冤也冤嗎?
看罷楊貴妃墓,謅打油一首:
昨日風情萬種,暖帳顛鸞倒鳳。
今日黃土一坯,淒風苦雨悲鳴。
長恨歌罷一闋,曲終人散誰同?
寫於2014年12月8日
蘇州胥門感懷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是我數十年前的聽說,也是我數十年渴望一睹蘇杭真麵的期盼。過去根據我工作的單位和經曆,覺得到蘇杭不啻於舉手之勞,便不看重。可是,越以為輕鬆能做到的,由於忽略的結果,卻久未實現。
今年四月,我與妻都年逾古稀方利用探望在蘇州工作一年多的兒子劉旭之契機,得以零距離地遊覽了蘇州的名勝古跡乃至大街小巷。聲名遐邇的拙政園、獅子林、留園、虎丘、寒山寺等是必到之處,保持蘇州古樸風貌的山塘街、平江路等枕河窄巷也興致盎然地流連忘返。
旅遊,往往是因奇特的景觀使身心愉悅,卻激不起大腦深刻的思考。我瀏覽上述蘇州景致的感受便是如此。但是,那日在陰沉沉的天幕下駐足在蘇州僅存的一段殘破古城牆一隅的“胥門”時,頓時覺得心像被利刃猛地刺了一下,一陣悸痛,隨之浮想聯翩。
“胥門”的胥,則是指伍子胥。伍子胥是春秋時的吳國大夫,名員,字子胥。楚國大夫吳奢次子。吳奢在楚平王即位時官至太師。因直諫犯上,慘遭滿門抄斬。幸運逃脫的伍子胥為躲避追殺,曆經劫難,經由宋鄭等國至吳。我曾看過反映伍子胥逃脫追殺的京劇《文昭關》,也知道“伍子胥過韶關——一夜急白了頭”的歇後語。伍子胥到達吳國後,幫助闔閭刺殺吳王僚,使其奪取了王位,並以雄才大略竭力為坐上王位的闔閭整軍經武,國勢日盛。同時,吳王闔閭名伍子胥將作為國都的蘇州築城建館,修渠通衢。伍子胥經過苦心謀化,將蘇州形成周長47公裏的城郭,水陸各辟八門,從而成為“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閑地少,水港小橋多”。後經曆代不斷修茸,蘇州成為“甲郡標題天下”的“雄州”,園林眾多,名人薈萃,並享有“東方威尼斯”之譽。
然而,在吳王夫差時,已經“以功封申”即“申胥”的伍子胥,坦言直諫夫差拒絕越國求和並停止伐齊,惹得夫差認為伍子胥是功高蓋主,以下犯上,便龍顏大怒,遂賜劍令他自戕。皇帝是金口玉言,“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伍子胥悲憤不已,毅然引頸自刎。殘忍的夫差居然命令將伍子胥血淋淋人頭掛在西城牆的城門上,以示王威。據有良知的蘇州人民將伍子胥奉為前無古人的構建蘇州的“總工程師”,特地保留了這段曆經滄桑的城牆,並將懸掛伍子胥人頭的西城門改名為“胥門”,“胥門”對麵的護城河則名叫“胥河”。每年端午節,蘇州人民蜂擁到“胥門”和“胥河”,以各種方式深切緬懷和祭祀伍子胥而非屈原。足見蘇州的人民群眾對伍子胥的崇敬與膜拜。如今的“胥門”外,開辟成開闊的廣場,不但聳立著伍子胥高大的石雕像,而且還整齊地排列著曆代文人騷客對伍子胥讚譽的碑文,這些詩句因拜謁當年在“胥門”處建有伍相國祠即胥王廟而作。如宋朝張詠賦吳員廟詩雲:“胥也應無憾,至哉忠孝門。生能酬楚怨,死固報吳恩。直氣海濤在,片心江月存。悠悠當日者,千載泣漸魂。”如明代作為江南四才子之一的唐寅有詩:“白馬曾騎踏海潮,由來吳地說前朝。眼前多少不平事,願與將軍借寶刀。”我兒子雖然經商,算不上文人,卻在觀看“胥門”後即興賦詩一首,倒也不失意蘊,又帶有幾分傷感:“粉牆黛瓦遍香樟,春花落地疾風傷。遙看胥江空懷古,誰與申胥訴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