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淩雲裏霧裏:“你在說什麼?”
慕容清河輕篾地看了他一眼:“我去冰窖,看見我那好姐姐的頭被凍在大王的玉缽裏。凝固了,結晶了,好漂亮哦。栩栩如生,還那麼嬌豔,就像大活人。夠詳細嗎慕容淩?你想不想看見我的頭也被凝固在玉缽中?”
她故意把“凝”和“淩”發成一個音。
慕容淩囁嚅道:“好狠毒的人。殺了就殺了,為什麼要這樣?”
慕容清河在狂笑:“你們不知道,他喜歡頭顱。”
慕容垂聽不下去了,阻止說:“慕容清河,以後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慕容清河直冷笑:“慕容垂,我不要你關心。真關心也好,假關心也好,我都不會領你的情。隻要我和他的苟皇後、張夫人永遠在他麵前爭風吃醋,他就永遠不會殺我,因為他喜歡有人在他麵前爭風吃醋,以此來證明他是男人。”
慕容暐聽她說到這裏,忽然受到了極大的啟發,沉聲道:“慕容清河,請你把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重複一遍。”
“重複就重複,他喜歡有人在他麵前爭風吃醋,以此來證明他是男人。”
“好!”慕容暐大聲說:“太好了!以後我們慕容家就全家全族繼續做他的女人,與他的妻妻妾妾爭風吃醋,這樣他就會繼續賞我們一口飯吃。”
慕容垂讚賞道:“這個辦法不錯。”
慕容衝忽然又衝動了,說:“現在我是他的女人,總有一天我是他的男人!”
大家聽了他這話都想笑,又都不敢笑,一個個表情古怪坐在那裏,好比啞巴請客,默默敬酒,大口大口喝。
慕容垂歎道:“這種日子沒法過了,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慕容暐訓了他一句:“既然已經不是人,那就繼續過吧。也許有人的日子其實過得很好,隻是我們不知道。”
這下該慕容垂大紅其臉,輕輕回道:“皇上批評得是,我的日子比大家都要好過些。大家等著看吧,看我這把老骨頭與苻堅那小子同歸於盡。”
“好!”慕容暐鼓掌道:“等著看你的表現。”
天快亮了,慕容衝打了個響亮的嗬欠,扶著慕容清河的肩膀站起來:“誰跟我去灞月樓喝早茶?”
慕容泓懶洋洋站起來:“我跟你去。”
慕容淩忙問:“你們去幹什麼呀?”
慕容衝笑了:“你沒聽我說要去喝早茶嗎?怎麼,你也想去?下次想去就要第一個報名,過則不候。”
慕容淩悻悻地罵了一句,頹然坐下。
慕容暐雙目炯炯,坐在那裏紋絲不動,柔聲問:“慕容衝將軍,你要去會何人?”
慕容衝這時已經離開大桌子,回頭一笑:“慕容衝將軍要去灞月樓會見呂光將軍,聽說呂光將軍手裏還有無數個汗血美人,慕容衝將軍羨慕得很哪!”
慕容暐沉聲道:“你等一下。”
慕容衝立刻像中了魔法似的停下來。慕容清河見他裝得這麼像,忍不住笑,拉他衣袖。慕容衝依然一動不動。慕容清河看他的眼神立刻變了,暗中哼起一首歌。
慕容暐的聲音從那頭清晰傳來:“慕容衝現在,呂光還不願與我結盟,是敵非友,除非他改變。我要你向呂光打聽他的兵團動向,是隨苻堅大軍南下,還是真的去討伐西域三十六國?務必問清楚,晚上回來答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