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似乎喝醉了，嚷嚷道：“他要去西域！他要去西域！幫我找汗血美人！再來一個，再來一個，頭顱‘哢哢’！放在玉缽裏幹，這下她走不了了。”滿嘴胡話，說到後麵竟好像哭起來。
慕容泓邁上前，不由分說，又狠狠扇過去：“走！”
慕容清河尖叫一聲撲過來，大家耳光來往，煞是熱鬧。
“都給我住手！”慕容暐沉聲喝道：“留點勁。”
慕容衝似乎被打醒了，用背對著慕容暐說：“差點忘了告訴你，今天姚萇獻了兩輛雲母車給苻堅，一輛是正車，一輛是副車。正車的標記是沒有標記，副車的標記是雲母。懂了嗎？正車的標記就是沒有標記。”
慕容泓忍不住又一把抓住他：“說清楚點，這是大事！”
慕容衝依然用背對著大家：“正車的雲母裝飾在裏麵，外麵看不見；副車的雲母裝飾在外麵，外麵看得見，很漂亮，用三百六十片東海大雲母鑲嵌，是一條大龍的圖案。姚萇的意思是讓苻堅坐正車，不起眼，讓副車招搖去，好躲過謝安的暗箭。我不知道姚萇保護苻堅幹什麼，也許他要把苻堅留著自己動手。”
慕容暐笑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姚萇是想留著自己動手。慕容衝，你說的這件事很重要。苻堅不會照姚萇的意思做，會讓他落空。”
慕容垂忍不住問：“那他會怎樣？”
慕容暐雙目放光：“以我對苻堅的了解，一定會假裝坐正車，說不定還會假裝先坐坐副車，讓姚萇急，最後還是會假裝選定正車來坐，將計就計，騙一騙騙子。他本是多心人，豈會相信人？他本是多疑人，豈會不防人？假裝坐車為的是蒙姚萇，蒙咱們，蒙謝安。其實，他哪輛車都不會坐。”慕容暐“騰”地站起來，大聲喝道：“他一定會騎馬指揮，一直殺到建康城！行軍中，晚上睡覺也不會在車上，而是睡在他們氐人的帳蓬裏麵。”
諸慕容讚同。
慕容衝的肩膀一陣顫抖，似乎在嗤嗤地笑：“好！好！好啊！我們每個人都很了解他，我們每天的工作就是去了解他，原來他是這麼值得我們去了解。大秦天王萬人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