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人的臉色都有些白了。
慕容垂說:“苻堅不坐車對我們有利啊。為了使他絕不坐那兩輛雲母車,可以在出發前小小地嚇他一下。”
“什麼意思?”
“行刺。當然,不可能成功,但我們這次不是為了成功,而是為了嚇他一下。我們可以想像到,苻堅正耀武揚威坐在雲母車上,忽然刺客來襲,先把車劈了,再向人劈來。他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從此疑神疑鬼,連車都不想坐了。這是有可能的。對付疑心重的人不妨這樣。”
“照你說來,如果他騎馬被驚嚇,豈非連馬都不想騎了?”
“是這樣的。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人是天生脆弱的,經不起驚嚇,大王也不例外啊。這方麵千萬不要把他想太高了,他再凶狠也不過是一個人。”
“他不是什麼大王,隻是一個等死的人。”
“誰去?”
“我去。”
“有什麼要求?”
“沒什麼要求。必須滿足我一個願望。”
“可以,你說。慕容淩,刺殺苻堅很可能要送命,無論什麼願望我都會滿足你。”
“今天晚上必須慕容清河陪我。”
所有人都僵住了。
慕容衝的肩膀劇烈晃動,似乎就要爆發。慕容清河走到慕容淩身邊,重重賞他一耳光,輕篾地說:“好!我陪你睡!何必等今晚,現在桌子上就可以。”
慕容淩笑道:“好!今天我就去死。能與我大燕國的美女風流快活,我死而無憾。這裏不行,不能委屈你。”他笑了,拉起慕容清河就走。
慕容垂起身攔他:“慕容淩,到時候要穿姚萇那邊的衣服,還有,你有逃生的機會知道嗎?”
“滾開!”
慕容垂歎氣,走回慕容暐身邊。他們目送這兩對年輕人離開房間。一邊是慕容淩與慕容清河。慕容淩緊緊摟住慕容清河的腰,幾乎將腰折斷。慕容清河臉蒼白,飄飄忽忽跟他走。另一邊是慕容衝與慕容泓。慕容泓與慕容衝把臂而行,成挾製之勢。慕容衝仰著脖子走路,似乎還在喝一杯永遠都喝不完的酒。
嚼鐵翁評曰:此回書寫姚萇與慕容家族的陰謀,為日後慕容家族背叛苻堅及最終苻堅死在姚萇手中打下伏筆。所有人對苻堅愛恨交加,這種複雜感情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