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主要幫男主修煉身體,簡稱“”(2 / 3)

“對啊,大病不犯,小病不斷的,二十好幾的人了,連路都走不利索。”不把謝采青當外人,盛老爺子有一說一,沒有顧慮,換回了普通話,“我這個孫子啊,脾氣強起來,你根本拿他沒轍。什麼事,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沒人能勸得動他。”

謝采青聞言,在心裏默默點頭。那晚吃飯,韓柏延提議合夥開茶館,苦口婆心勸了盛雍很久,他始終不為所動。

“這孩子被我寵壞了。”老爺子歎氣,滿肚子牢騷,“上到高二成績還一塌糊塗,我說讀書不行,要不我送你進部隊磨煉磨煉。他表麵上答應得好好的,其實心裏不樂意,為了不去當兵,這才肯花心思學習。一考還考個狀元,我再想讓他去部隊鍛煉,也說不過去。”

“我五個孫子裏麵,數他最聰明,也數他最自由散漫。讀大學之前,除了下棋,我再沒見他對什麼事兒上過心。”

謝采青很乖,認真聆聽著,眼尾餘光不自覺地掃向窗下那一方黑白天地。

“讀大學,選學校選專業隨他,畢了業不肯出國,留校讀研究生也隨他。四年沒上過一天早課,罵他不用功吧,成績又特別好。我以為他多喜歡他的專業,可複試那天,我要不在,他就真敢由著性子和導師對著幹。寧願不讀研究生,也不肯早起。孰輕孰重,你說他拎不清嗎?唉,他一把懶骨頭,簡直不像話。我搞不懂,搞不懂!”

老爺子連連擺手,一番話裏五味雜陳,有埋怨,也有驕傲,有自責,也有寵愛。

從小看到大的孫子,最親的人,也不是那種內斂沉悶的性子,可他那個漂亮的腦袋瓜裏究竟在想些什麼,任誰也吃不準摸不透。

老爺子唏噓,謝采青和盛雍接觸不深,不方便做評價,始終沒有接話。

這時,老爺子話鋒一轉:“采青,聽關姨說,這幾天你和雍雍相處得還不錯。”

謝采青沉默了,持保留意見。

“采青啊,師叔也不怕你笑話。說實話,萬一雍雍沒考上大學,我還真不忍心送他去部隊操練,留著我自己操練吧,我更狠不下這個心。”老爺子麵對謝采青,一臉鄭重與懇切,“所以啊,師叔這次請你來,有個不情之請。”

話說到這份上,謝采青已猜到七七八八,正襟危坐:“師叔,您說。”

老爺子沒急著開口,像有雙透視眼,中氣十足地朝門口喚了一嗓子:“在外麵偷聽的小賊,腿麻了嗎?進來吧。”

片刻後,紅木門由外而內緩緩推開,盛雍先探進半張明媚的笑臉:“爺爺英明,我的腳特別麻,您再不傳我覲見,我該堅持不住了。”而後他閃身進屋,立在門前,“爺爺,我坐哪兒?”

老爺子指了指謝采青身旁的位置。

盛雍一落座,渾身骨頭又重又軟,直接懶懶深陷柔軟的沙發裏,與坐姿端正的謝采青形成鮮明對比。老爺子一個淩厲眼神掃過去,就像一根繩子吊起脊梁骨,盛雍立馬學著身邊人的樣子,規規矩矩坐正,雙手平放置於膝蓋上,還故意邀功似的,對謝采青調皮地擠眼睛。

老爺子惦記著剛才那結結實實的撞擊,問:“你磕疼了嗎?”

“疼。”

盛雍一點也不堅強,當著謝采青的麵挽起長褲褲腿,露出一截白到血管清晰可見的小腿。

人瘦又白,細皮嫩肉的膝蓋紅紅腫腫一大片。

“瘀血了。”盛雍手欠,用手指頭戳傷口,疼得嗷嗷叫,“好痛啊,我不躺個十天半月好不了。糟糕,明天還有比賽,不去不行,隻能帶傷上場了。”

“你用膝蓋下棋啊?”老爺子嗔他。

“對呀。”盛雍大言不慚,“這種級別的比賽,用大腦思考不尊重對手,我通常都用膝蓋思考。”

“照你的意思,不活血化瘀,肯定會影響比賽發揮?”老爺子順著他的話問。

“是的呢。”盛雍點點頭,將紅腫的膝蓋轉向身邊的人,“采青,你說怎麼辦?”

謝采青低頭仔細查看傷情:“我帶了我爸調製的藥油,按揉去瘀,再用熱水敷一敷,應該會沒事。”

謝采青的臉離傷口近,說話間吐息拂過皮膚,酥酥癢癢的感覺令盛雍心悸。一張白皙俊朗的臉蛋瞬間變得紅彤彤的,像熟透的水蜜桃。

他趕緊偏過膝蓋,彎腰順褲腿,動作慢吞吞的,好緩過這一波洶湧而來的羞澀。

老爺子也不急,靜靜等孫子整理情緒,轉身對謝采青道:“趁著放暑假,師叔把這個嬌生慣養的孫子交給你,你幫我操練操練。”

謝采青沒開腔,盛雍先抬起臉,並沒顯出多少意外,隻是好奇問道:“怎麼操練?爺爺,難道您想讓我拜采青為師學舞獅嗎?”

“你學得了嗎?”老爺子不答反問。

“舞獅學不來,大頭佛也夠嗆。”盛雍很有自知之明,直起腰問謝采青,“我記得舞獅的時候,旁邊會有人敲鑼打鼓造氣氛。我學過三角鐵,節奏感不錯,應該可以勝任DJ伴奏的角色。”

是鑼鼓舞獅不是夜店蹦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謝采青不想回答。

“得了,你那點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力氣,自己留著用吧。”老爺子控場,把話題又轉回來,“采青,我的要求不高,不指望他能練出個什麼。隻要你每天練功的時候叫上他,像你說的,適當地鍛煉鍛煉身體,改掉不能早起的臭毛病,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就行。”

謝采青謹慎地沉默著,師叔開口她必然不會拒絕,不過如果盛雍不願意,她也絕對不會強迫他。

“你願意嗎?”帶著商量的語氣,謝采青輕聲問。

盛雍彎唇一笑:“你願意,我就願意。”

“你會配合嗎?”謝采青仍不放心。

“全看你的本事咯。”盛雍自己也不確定,模棱兩可地道,“我什麼資質你知道,臭毛病要改不是一天兩天,良好作息也不是一天兩天能養成的。我起床氣很重,又懶散慣了,你如果中途放棄,可不能賴我。”

“不會。”謝采青堅定道。

“什麼不會?”盛雍疑惑道。

謝采青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隻要答應了,我絕對不會放棄。”

盛雍挑起眉:“我不配合,你也不放棄?”

“不放棄。”

盛雍驀地語頓,怎麼有種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感覺?

3\\u003e

兩個小孩沒意見,盛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當場拍板,盛雍比賽結束後鍛煉正式開始。

老爺子功成身退,盛雍和謝采青送他出門,一起上樓回房。謝采青先到房間門口,被盛雍叫住。

“明天你來看我比賽吧。”不等謝采青回複,他就變了卦,擺擺手,悶著頭往前走,呢喃道,“你還是不要去,我會分心。”

謝采青沒聽見盛雍的自言自語,望著他的背影消失於房門後,自己也擰動把手進了房間。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邀請自己去看比賽,可她不懂國際象棋,也不想去。

盛雍的房間除了一張king size 的大床,還有一張黛紫色天鵝絨貴妃榻。沒有椅子,他能躺著就絕對不坐著,要椅子幹嗎?這孩子心裏可能住著一個李誕。

貴妃椅擺在北邊角落,陰陰暗暗,常年曬不到太陽。

在這之前,角落裏曾短暫擺過一口純實木吸血鬼豎棺。黑底雕花鎏金,表麵覆一層水晶玻璃,漂亮極了,是韓柏延送給盛雍的高考禮物,不惜重金定製而成。

豎棺搬來那天,關姨剛好不在,等她回來一看見,當場大發雷霆。她不懂年輕人間百無禁忌的惡趣味,鐵青著臉,高舉菜刀要手刃韓柏延。兩個人繞別墅展開圓周運動,廣場舞達人關姨不累不喘,十來圈後,韓柏延甘拜下風先求饒,在王叔的押解下,自己拖著豎棺下了山。

現在,那副死貴死貴的棺材板就放在“深焦”,已成為大受歡迎的影咖一景,客人們爭相躺屍拍照留念。

一個生活作息“不是吸血鬼,勝似吸血鬼”的人,要違背本性早起鍛煉?

盛雍蹺著二郎腿躺進貴妃塌,自己都覺得相當懸。

所以,謝采青哪裏來的自信說她不會半途而廢?

盛雍想不通,滿腦子全是她那雙充滿韌勁不服輸的烏亮眼眸。

不可思議地,他的心底也催生出一股昂揚鬥誌和雄渾的士氣。

奇怪了。

盛雍暗忖著,褲兜裏手機微信響過好幾聲,他聽煩了才摸出來看。

盛平湖在盛家五兄弟的小群“盛氏美顏”裏,一連@盛雍幾條一模一樣的信息。

盛平湖:@盛雍,四哥,我現在備戰高考,明年能考上Z大嗎?

盛雍立刻回:《Mission Impossible》

盛平湖:備戰兩年,我後年能考上嗎?

盛雍:《Mission Impossible 2》

盛平湖:我還用繼續問嗎?

盛平江:@盛平湖,哥最近在研究茅山道術,給你畫道符紙隨身攜帶,高考穩了!

盛平湖:@盛平江,哥,不是我不信,可你畫畫的水平好像一直停留在鬼畫符的階段。

盛平震:@盛平湖,我當年的複習資料全部留著,你要嗎?

盛平湖:要!樓上親二哥!

盛平威:@盛平湖,你打算考文科理科?

盛平湖:大哥,我好像忘了高考分文理……還沒考慮……

傻帽擔當此言一出,群內瞬時安靜。

大家平時都特忙,該幹嗎幹嗎去吧。

外麵響起敲門聲,盛雍拋開手機,趿拉著人字拖去開門。

是謝采青,她手裏拿著藥油。

盛雍自己都忘了這茬兒,謝采青居然記得,他心裏歡喜,仍要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

“謝謝。”接過藥油,盛雍讓開身體,“進來吧。”

謝采青沒動:“你會按摩嗎?”

“會啊。”盛雍轉著藥油坐進貴妃榻,見謝采青還站在原地,便催促道,“進來呀,我用完馬上還你,隨便坐。”

謝采青躊躇片刻,舉步邁了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踏足盛雍的私人空間,第一印象是特別暗。大白天沒開窗簾,隻亮著兩盞壁燈。仿佛時間靜止,分不清晨昏晝夜。

環顧一周沒發現椅子,唯一能坐的大床皺皺巴巴,被子沒疊,隨便坐不了,她傻站了一會兒,轉身又要出去。

盛雍:“你幹嗎去?”

謝采青:“我拿熱毛巾。”

盛雍抬手指向右側的房門:“那邊。”

走到門口的謝采青無奈,隻能走回來。

等她進了衛生間,盛雍仔細端詳起手中的藥油。

全透明小玻璃瓶,瓶身沒有貼任何標簽,裏麵裝有暗棕色液體,的確像是獨門秘製的。

擰開瓶蓋,一股含有酒精的刺鼻味道撲麵襲來,盛雍熏得作嘔,捏著鼻子拿開不怎麼想用。他轉念一想,藥油再難聞也是小采青專程送來的,不用不合適。他深深憋了一口氣,勇敢地往自己的手心倒出幾滴藥油,刺鼻氣味一揮發,似乎更難以忍受了……

謝采青絞好毛巾出來的時候,盛雍依然表情糾結,揚著散發銷魂藥味的巴掌,死活對自己下不去狠手,還時不時像有孕在身一樣幹嘔兩下。

“不會?”謝采青再度疑道。

“會啊。”盛雍還再瞎逞能,“中式,港式,泰式,我會的手法太多,選擇困難。”

謝采青失笑了:“我來吧。”

謝采青席地盤膝,坐在盛雍麵前,遞出毛巾又接過藥油,倒入掌心稍稍搓熱,先在瘀傷處覆上幾秒,而後避開骨凸部位,手法嫻熟地揉按起來。

“力道重嗎?”小心拿捏著力道,謝采青問道。

盛雍的心思有點飄忽,半晌才道:“還行。”

少女手掌的觸感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有些硬,有些粗糙,完全不像《詩經》裏形容的膚如凝脂,手如柔荑。

盛雍若有所思地望著謝采青濃密的發頂,中央有個旋,發流呈順時針方向。沒有頭皮屑,證明新陳代謝健康……

東想西想猶豫數秒後,趁她專心按摩沒有防備,盛雍突然伸手抓起她的左手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