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鎖(五)(1 / 3)

羅洪燁第二天急的想熱鍋上的螞蟻,急急忙忙趕到驛中縣人民醫院。羅洪燁趕到父親病床前時,母親和姑姑在床前哭的死去活來。

羅洪燁跪在床前,雙手顫抖地托著父親發冷的手,說不出一句話。手心滲滿了冷汗。破爛的窗戶在微風的吹動下,“咯吱。。。咯吱。。。咯吱“作響,微風一停,搖動了幾下,就停了下來。病房裏的哭聲更映襯出這環境的淒涼。這房子裏的人們呆的呆,傻哭的傻哭,掙紮的掙紮。組成一幅催人淚下的畫麵。

羅洪燁的父親臨走之前向羅洪燁囑咐了一句話:“燁……崽……考……大……學……報……仇!”

羅洪燁暗下決心要考上大學,為家爭光,揚眉吐氣。回到學校後,羅洪燁變得比以前更沉默了。不願與人交往,堅守“沉默是金”沉默的生活狀態雖免去了許多無所謂的煩惱,日子一長就形成了諸多怪誕的想法。複仇心理也越來越重了。

他看不慣一些事,一些人。這些人,這些事對他羅洪燁來說本無任何關係。在羅洪燁心裏,仿佛上八輩子就同它結有深仇怨恨。

一個人在得意的時候,覺得這世界上什麼都是順著他來的,在失意的時候,覺得什麼事情都背他而行,他嫌惡世間的一切,這世間的一切也接受不了他任何的嫌惡行為。

情場得意的阿筐主動找了幾次羅洪燁,都被他幾股無名火燒的半身殘廢,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一個人生活在痛苦的深淵中,無須去懷疑交情的存在,他之所以看不到交情,隻有一個原因——他沒有打開向陽的那扇窗。不知什麼時候,羅洪燁才能打開那扇向陽的窗。

學校領導得知羅洪燁父親去世的消息後,馬上組成了慰問隊,輪流上班,專以攻心為上,慰問隊的任務是要把羅洪燁的注意力轉移到學習上來。

潑辣女朱花伴自然是慰問隊中的一員,因平時這女子與羅洪燁接觸的機會較多,不像一些藏在屋子裏自稱黃花大閨女,一旦主動同男生接觸就遭人非議事做不好還弄了自己一鼻子塵的小女生,朱花伴在學校裏潑領鉤魚台,沒人與之較勁,男生與她交往,不怕背上不好的聲名,因而男生們個個稱他花姐。這朵鮮花沒得牛糞插,倒和牛糞的生產者整天打得火熱。

“豬發胖”這女子因潑得福,潑福不斷,惹的女生眼紅不已。

朱花伴有事沒事找羅洪燁say,羅洪燁的情緒像鍾擺搖擺不定。不願與他人說話,朱花伴主動找上門,羅洪燁當然不敢當麵拒絕,朱花伴的話雖然比暖流還溫人心,全是些經過加工的句子,溫暖的可比情詩匹敵。

阿筐見死不救,還往朱花伴傷口上撒鹽,撩撥朱花伴問現在你哥哥心傷療得怎麼樣了。朱花伴不吃阿筐那一套,反問阿筐:“我哥哥的傷關你阿筐什麼事啊?”叫得比他親妹妹還親。

羅洪燁常常一個人在校園裏散步。黃昏的傍晚,一輪殘月嵌在天邊,遠方的天空滲著淡淡的灰,此時沒有晚霞。“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不知是校園拿隱世雕刻家在古樹上毫不吝嗇地留下傑作,像做了好事的人,為了昭示自己的德行,故意不留姓名。校實驗大樓對麵的那座毛草屋,桀驁不馴,不能入世,與整個校園極不協調。毛草屋後麵坡上的橘子林像一個乞丐披一頭蓬鬆散亂的頭發,大風吹動,狂牙魔爪般跳舞。羅洪燁凝視著橘子林山腳下的那些墳墓,心中的悲憤像潮水洶湧而起。眨眼時羅洪燁見墳墓墓地上一道閃光劃過,比流星還快,卻亮於流星。

絕路處的希望有如這墳墓裏噴出的磷光,是生的預兆。

羅洪燁此時多想和一個人聊聊天談談心啊,可惜朱花伴粗心,醞釀不出感情,感動不了羅洪燁。一個人在感情最脆弱的時候,最希望見到別人的關懷和幫助,不管這種關懷和幫助出於一種什麼目的。

可羅洪燁在最需要得到這種心情補償的時候卻什麼也得不到,想想一個處於熱戀中的女子來了“血團”時,男友不聞不問,那種心情,就可知道羅洪燁過的是種什麼樣的生活,滿腔苦水,悵不樂,無與人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