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

顧文敏見到女兒,老父親眼圈一紅,險些抹淚。

顧青遲疑喚了聲,“爹?”

就見她爹撇開她,繞著鳳澤轉了一圈,看那架勢恨不得上手摸摸,“殿下沒事了?”

鳳澤淡然以對,“無事。”

顧文敏這才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朝大門裏麵一擺手,“快進屋坐著去。”

顧青與鳳澤並肩跟在顧文敏身後,顧青低聲問:“我爹怎麼了?”

鳳澤微微低頭,在她耳邊道:“大概是被我命不久矣的傳聞嚇著了。”

顧青挑眉,“不是說隻受了傷嗎?”

“京中的流言幾時不曾添油加醋?”鳳澤笑了下,“何況你又不在府中,你父親兩次遞信想見你,都被師陽以你的名義擋了回去。”

顧青咬咬唇,“一會兒我爹若要罵我,你得替我扛著。”

鳳澤伸指蹭蹭她的臉頰,“嗯,有我在,不會讓你挨罵。”

顧青斜他一眼。

顧文敏回頭正要說話,恰好撞見她這眼神,再看鳳澤全無不悅,隻微笑看著自己的女兒,顧文敏一顆老父親的心五味陳雜,百般糾結。

既欣慰女兒女婿終於有了恩愛夫妻的樣子,又歎息嫁出去的女兒有了夫婿忘了爹。

自他生辰過後,京中就傳出鳳澤在古安山被山石壓傷的消息。

隨後他又收到女兒的家信,道是鳳澤重傷,她要留在他身邊照料,不能回來探望父親。

就連皇帝都找他旁敲側擊了兩回,打聽鳳澤的傷勢情形。

想起前些時日的難熬之處,顧文敏在心裏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隻要鳳澤無事,女兒不用守寡,讓他擔驚受怕也就擔驚受怕吧。

誰叫他是做父親的呢,總得給孩子遮風擋雨,讓她過得舒心才是。

如今見這對小夫妻倆眉來眼去,皆是暖意,想必最近感情突飛猛進,顧文敏就覺得鳳澤這傷受得挺好。

男人嘛,吃點苦頭算什麼,這不還有他女兒照顧麼。

想到這兒,顧文敏又心疼起女兒,“兩月不見,你瘦了。”

顧青大概猜到她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上前挽住父親,扶著他上了台階,“爹別誤會,我是因為苦夏,吃不下多少東西,才略瘦了些。”

“你在家中的時候,幾時苦夏過?”顧文敏絮叨,“難道是去了王府水土不服?趕明兒得讓大夫好生瞧瞧。”

顧青無言以對,雍王府離顧宅雖然遠了些,但兩處都在京城,哪兒來的水土不服。

鳳澤在旁接話,“是我的錯,不該讓她如此勞累。”

顧文敏與這位王爺女婿是第三回見麵,乍然聽到他認錯,還有些不敢置信,就聽顧青道:“我也沒做什麼,王府裏那麼多人,哪有我動手的地兒。”

顧文敏心想,這還沒說兩句,竟然就護上了,老父親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殿下受了傷,你照顧他也沒錯,但為何我兩次說要上門探望,你都不讓我去?”

顧青本是不想讓父親擔心才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竟勾起他的怨氣,當下朝鳳澤瞥了眼。

鳳澤心領神會,代她答道:“因為我們不想牽連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