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一回正正經經稱顧文敏為嶽父,顧文敏驀然一僵,說不上是得意歡喜還是納悶憋屈,總之他耐著性子聽鳳澤說了下去。
“我這傷是受人所害,為了找出凶手,才在府中閉門謝客,誰也未見。”鳳澤道,“阿青本想對您說明原委,又怕打草驚蛇,就隻能瞞著。”
顧文敏本在心酸老父親的地位要被女婿取代,此刻聽到有人要害鳳澤,頓時把那些愁緒丟到九霄雲外。
“凶手抓到了沒有?”他問,“可有後患?”
鳳澤與顧青對視一眼,朝顧文敏點頭,“此事已經解決,但涉及皇室秘辛,恕我不能詳細告知。”
他這番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顧文敏不得不信,他歎了口氣,“皇家的事不說也罷,但殿下既已成親,還請多顧念著身邊的人。”
他說完又看向女兒,見她眼中盈盈帶笑,渾然不覺嫁這樣一位夫君會有多少麻煩,顧文敏有心對她提點兩句,又自知多說無益。
他這女兒比他有主意,在用情方麵也像他。
顧文敏既驕傲又心疼,索性收起不安的心思,對女兒女婿道:“你們難得回來一趟,我新近得了一壺好酒,待會兒定要陪我喝上一蠱。”
“阿青最近身子不爽,我陪嶽父喝就行。”鳳澤攔在顧青前麵應道。
顧青不明所以望他一眼。
鳳澤捏捏她的手心,低語,“你最近太累,還是不沾酒為好。”
顧青同樣低聲問他,“那你呢?”
上午出門前,鳳澤剛服了一丸治蠱的藥,不知是否會與酒性衝突。
鳳澤輕笑,“無妨。”
兩人竊竊私語,顧文敏看在眼中,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輕咳一聲,“那什麼,阿青,你最近身子……還好吧?”
想到女兒說吃不下東西,鳳澤又不許她飲酒,顧文敏不由麵露疑色。
顧青不知父親為何突然語氣慎重,下意識點點頭,“我很好。”
卻見顧文敏眉頭皺得更緊,他又看向鳳澤,“咳,殿下,你們年輕沒什麼經驗,那什麼……那什麼如果阿青身體不適,你得及時讓大夫給她看看。”
鳳澤聽他說到後來,麵上漸漸露出異色,隨即會意一笑,“嶽父放心,我與阿青都在調養身體,沒有那麼快。”
“……”顧青總算明白父親為何欲言又止。
她哭笑不得道:“爹,我還不想生孩子。”
她的身子如何自己很清楚,在沒找到新的辦法解決之前,她不會讓自己有孕。
再說,鳳澤體內的蠱毒不除,他倆也沒法圓房。
因這一場烏龍,顧青直到在家中用過午飯,又小憩了一番,醒來時仍然有些神思不屬。
她隻覺腦子發沉,身上不大舒坦。
“白桃,”她朝外喚道,“替我打些水來。”
守在屋外的小丫頭應了一聲,很快端著水盆進屋。
“呀!”她瞧見顧青的麵色,驚道,“王妃你是不是發熱了?”
她放下水盆,快步上前,探了探顧青的額頭,肯定道:“你快躺下,我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