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沒能吵嚷多久，一把雪亮的刀鋒架在為首之人頸上。
寒光映照下，鳳澤的淺笑猶如修羅。
“再說一遍？”
他緩緩開口。
為首之人冷汗涔涔，求助的眼神投向一旁的長公主。
“我是陛下派來隨軍的，雍王殿下如此無禮，長公主你就袖手旁觀嗎？”
長公主慢慢撫了撫衣袖，“我是陛下親封的監軍，請叫我監軍大人。”
“監軍大人！”為首之人疾呼，“請你說句公道話！”
長公主輕歎一口氣，美豔非凡的臉上透出些許遺憾。
“其實這一路上，你們把我伺候得挺舒坦的。”她摸摸耳垂上的寶石耳鐺，“可是出發之前陛下特意吩咐過，雍王是軍中指揮，至於我，隻有權調動，無權幹涉。”
“不！不是這樣！”為首之人終於覺得有哪裏不對，礙於脖子上的長刀不敢挪動，隻能拚命向左右使眼色。
但他的跟隨者早已被人拿下，地上很快多了一攤匕首短劍。
鳳澤看著那堆銀光閃亮的兵器，唇角微彎，“你們本是宮人，為何擅持利器？”
“我、我們是為了保護長公主！”
鳳澤點點頭，“持械不報，身份不明，意圖不軌，殺。”
一聲令下，血花飛濺。
叫囂得最厲害的幾人當場倒地。
其餘數人抖若篩糠，雙膝一軟，紛紛跪下。
此起彼伏的求饒聲中，他們被押了下去。
不久之後，一批與他們穿著同樣衣衫的人出現在長公主身邊。
除了麵貌不同，他們的行為舉止與皇帝派來的人沒什麼兩樣。
長公主挑眉，“這是？”
鳳澤抬抬下巴，“你家駙馬怕你鞍馬勞頓，特意為你選的侍從。”
長公主怔然一瞬，俄而笑開。
侍衛將馬匹牽到他們跟前，鳳澤翻身上馬。
他回眸看了眼京城的方向，抖開韁繩，“走。”
一隊人馬如疾風卷雲一般朝著北境疾馳而去。
北狄王都。
蕭塗收到前方傳來的軍報，振袖而起。
“大昱想進攻我北狄？”
“是！”前來送信的軍士道，“大昱的皇帝派了雍王前往北境領軍，雍王此刻正在前往原城的路上。”
蕭塗默然半晌，忽然大笑一聲，“好啊，他們這是想要先發製人，主動出擊。”
他連道了幾聲好，一掌拍在案上，“馬上傳令，讓左、中、右三軍將領速來見我。”
“是！大王！”
蕭塗負手站在原地，他盯著案上的軍報，勾了勾嘴角，轉身走到殿後。
大殿後方的高牆上懸掛著兩張地圖，一張是北狄，一張是大昱。
北狄的地圖繪滿高山荒原，杳無人煙。
大昱的疆域城池林立，大道通衢。
圖上用紅色朱筆圈出原城與京城的位置，它們如牛之犄角，遙相對應。
蕭塗昂首看著地圖，一雙鷹目中掠過奪人的神采。
殿中的燈火交相輝映，他的身影濃稠如墨。
良久，殿中發出陰冷笑語。
“先發製人？嗬，我讓你白骨成堆，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