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劫婚(2 / 3)

第一次走與落下的鳳冠相反的岔道,而這一次卻走與耳環相同的一條,虛虛實實,真是個聰明的人。

“你為何幫我?”問這話時,貼近些看清了她的耳洞。

“不要在我耳邊說話。”聽得出來,是刻意壓抑過的聲音,黑衣人不覺輕笑。

“也不要在我耳邊笑。”

“好。那你回答為何幫我?”

“大家目的一樣,且如果新娘被別人認作是被采花賊綁架而不是逃婚的話,再好不過。”

“采花賊?你覺得我是來采花的嗎?”他什麼賊都當過,采花賊倒是頭一遭。

司徒緋然卻不再答他,反是放柔了身子倚進他的胸口,身後追兵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她自可放寬了心睡去。

笑容再度爬上黑衣人嘴角,這樣有趣之人,他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手勒韁繩,馬兒調轉了方向,朝城西的荒山中奔去。

雲霧迷蒙,樹枝搖曳,駿馬長長一聲不安地嘶鳴,空氣裏嗅出潮濕的味道。

山雨欲來。

怕是趕不及回家了,黑衣人想,隻能在近處的山洞將就一晚。

將懷中熟睡的人兒靠石輕放,黑衣人解下自己的外衣鋪到地上,再將她移至衣上歇息,然後,趕在大雨傾盆之前撿回許多柴火,升起熊熊火種,足夠一夜取暖之用。

搖曳的火光映紅了恬靜的睡顏,秀眉含黛,唇升紫煙,真個絕色的人兒。

黑衣人靜靜地在她身旁坐下。

一記悶雷驚醒了沉睡中的人。

“下雨了?”揉揉睡眼,緋然撐起半個身子。

“嗯。”

“這是哪?”

“趕不及回家,今晚隻能在這山洞休息。”

“你要帶我回家嗎?”緋然望入他的眸。

火光裏,司徒緋然終是看清了黑衣人的麵容。一雙深邃清冷目,二瓣妖灼合桃唇,顰含性感,笑則邪魅。

難得的出色男子,竟淪作匪類,可惜了。

“你叫什麼?”突然間,就想問他的名。

“鬼龍,你呢?”

鬼龍的手指把玩著她鬢角的發,他用那樣的眼神看她是要做甚?

天空中再落下一記響雷。

藍色的閃電給背對著洞口的鬼龍投下一記暗影,一時間看不清他麵上的神情。

司徒緋然拍開了他的手,手撐額頭:“緋然,你可以叫本小姐葉緋然。”她給自己改了姓,免得日後令司徒家惹上麻煩。

“葉緋然?”鬼龍忽地大笑出聲,狂野地喧囂震蕩山穀。

司徒緋然白他一眼,一個名字有什麼值得大笑?

然而看著鬼龍仰天的笑姿,眼角卻瞥見鮮紅嫁衣上飛躍的龍鳳,不覺間憶起自己身上有關於火鳳的傳說。

“順應龍劫,火鳳托世。”

難道這就是所說的宿命?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笑聲噶然而止,鬼龍語帶戲謔地傾身。

“嗯?嗯……唔……”懸而未啟的唇齒就這樣被生生含住。

司徒緋然瞪大了雙目,眼中的鬼龍卻因為過近的距離而變得模糊,如此囂張無禮的人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嫣眸流轉間,司徒緋然微張了小口,那舔舐於柔嫩上的滑舌立刻毫不遲疑地侵入,瓊漿鬱香豁然於兩人的唇腔裏彌散開來,直叫人飄躍雲端。

兩人正吻到渾渾欲醉之時,一陣巨痛感突地自舌尖傳開。

“啊……”鬼龍吃痛,捂上自己的嘴,有鮮血滴落掌心。

“這是對你無禮地懲罰。”司徒緋然傲慢地抬頭。

鬼龍原本青黛的雙瞳此刻色澤更濃重了些,隻是映著火的紅焰,讓人不易察覺。

長時間的無語,隻剩下柴火燒得“劈啪”的聲音增添著愈加詭秘的氣氛。

他為什麼不說話?

是自己下手,不,下口太重,令他痛到不能講話了麼?

司徒緋然發現自己竟對他心有憐惜,想要俯身過去查看他的傷勢,怎奈俯身的姿勢卻停在一半。

這個登徒浪子,看到稍有姿色之人就如此輕浮,她才不要去關心他。

“怎麼,還想咬我?”原本就重心不穩,隻被鬼龍一帶,司徒緋然便如他所願,倒進了他的懷中。

“你……過分。”想掙紮,可是好累。

為了今天的婚宴,她從昨夜起就一直被人當做娃娃樣擺弄,連東西都顧不上吃,對她這把嗜睡如命的懶骨頭來說,能撐完整場儀式已經很不容易了,之後在新房,又被這個家夥打擾了清夢,那麼索性就靠他懷裏睡好了,還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