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受杖將軍(3 / 3)

一日夜晚,有士兵向侯莫陳崇將軍報告:“小的發現一位算卦的溜進了‘男廁所’家中,那算卦的分明……”

“溜進‘男廁所’家中?什麼‘男廁所’?”侯莫陳崇問。

“這‘男廁所’是一個女人的綽號。是小的一個鄰居。因為這個女人很是風騷,街坊鄰居隻要有點兒不正經,都被她勾引。所以,有人就管她叫‘男廁所’,意思是誰都可以幹她。”

“我明白了,你說下去。”侯莫陳崇微笑地說。

“一個卜卦的溜進了‘男廁所’家。小的內人說,那人分明就是田七,就是那個‘男廁所’的男人。他是萬俟醜奴那邊的人。小的想,說不定他是回來探聽我方情況的。如果他發現我們正在放養戰馬,忙於耕種,報告了萬俟醜奴,他們就會乘機襲擊我們。”

侯莫陳崇帶了十餘名士兵快步來到一戶住宅前。隔著院牆,可以看到屋內的燭光搖曳著。“別敲門,我們翻牆進去。”侯莫陳崇說。侯莫陳崇來到窗下諦聽,傳出女人嘻嘻的聲音:“癢死我了,癢死我了!”侯莫陳崇轉身來到門前,一腳踹開門,當先衝了進去。炕上,一對赤條條的男女。女的慌忙拿被蓋住了下體。“把他給我帶出去!”侯莫陳崇拿刀指著男人說。男人立即被士兵赤條條地架到了院中。

“大將軍,饒小女子一命!”女人哀求。這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肌膚雪白雪白的。

“饒命可以,可是我想上一趟廁所。”侯莫陳崇不懷好意地說。

“上廁所?”女人迷惑地問。隨即她明白了,緩慢地拉開了身上的被,期待地仰臥著。侯莫陳崇現出自己的家什,湊了上去。當他剛一挺入,女人驚叫了一聲,始則推他,隨後用力地摟他。一陣暢快之後,侯莫陳崇離開了“男廁所”,他望著疲軟的家什,撲哧笑了。

侯莫陳崇抓了田七的衣服走到院內扔到田七的腳下,說:“叫他把衣服穿上。”

田七撲通跪下,邊磕頭邊說:“將軍,小的是偷著跑回的,小的是不想再為萬俟醜奴老賊賣命了!”

侯莫陳崇將抓到奸細的事報告了哥哥侯莫陳悅。賀拔嶽聽到這事,說:“他來的這幾日我們不是有意讓人看起來不想打仗嗎?應該把他放了。可以裝作相信他的話,但卻要讓他充軍,和士兵們一同放養戰馬。”

田七就被安排放養戰馬去了。

白日侯莫陳崇一個人溜進了田七家。田七的女人心驚膽顫地將他迎進屋。女人低頭坐在炕沿兒。“你知道我來幹什麼嗎?”侯莫陳崇幹澀地說。

“知道。”女人蚊子一樣的聲音回答,開始解衣。

侯莫陳崇將她擁在懷中,把臉埋在她的兩乳間,喘咻咻地說:“頭回一急,沒整好。今兒個,要好好地整一整你。”

女人的呼吸也急促了,她急迫地解著自己的下衣。就在這時,侯莫陳崇聽到屋中有聲響,輕微的聲響。他抬頭發現田七呆呆地立在地中央,呆呆地望著炕上的二人。

“他媽的,白日是你為大軍放養戰馬的時間你回來幹什麼?賀拔嶽和我哥哥沒把你當奸細斬首,讓你充了軍,你應該知恩圖報!”侯莫陳崇喝道。

“是,是,是。”田七磕磕絆絆地出去。但隨即又回了來,問:“將軍,小的晚上可以回家嗎?”

“他媽的,晚上你不回家回哪兒去?該回家的時候你盡可回家。快滾!”侯莫陳崇又好氣又好笑。他知道田七的意思是,問他侯莫陳崇晚上在不在這兒。“媽的,把老子的興致又給衝了。”侯莫陳崇頹喪地說。

女人已經赤條條地期待著。侯莫陳崇拿手摩挲著她的下體。女人微閉著眼。

“你的男人知道你叫別的男人幹了揍你嗎?”

女人搖了搖頭。

“為什麼?”

“他不能養活我。”女人眼裏滾出了淚。

侯莫陳崇凝視著女人的淚。那淚是很幹淨的。就在這時,他的陽具堅挺了。他溫柔地進入女人的體內。

走的時侯,侯莫陳崇把身上的一袋銀子全留下了。

晚上,田七坐在炕沿上悶了好一會兒,說:“本來我不想回去了。”

女人就下地從箱子中拿出了那袋銀子放在了田七的身邊。

田七拿著袋底一抖,銀子滾落在炕上,像女人大腿內側肌膚一樣溫柔地雪白著。“這是他給的。”女人說。

田七沒去揀那銀子。“你留著吧。我管不了你,你隻能自己管自己了。”他傷心地說,並掉下了淚。女人撲在他的懷中,隻是啜泣著。他扳起女人的臉,勉強露出笑意,說:“讓我幹一下你吧。”女人就柔順地除下了衣服。

“你的男人他跑啦。”赤條條的侯莫陳崇和赤條條的田七女人摟在一起,侯莫陳崇忽然想起田七跑了的事。兩人都停止了動作。女人仍舊微閉著眼,但不言語。“他不在家的時候,你想他嗎?”侯莫陳崇問。

女人搖了搖頭。隔了會兒,她說:“我十四歲就跟了他,隻過了半年,他就當兵去了。”

“其實,你現在……二十五歲?”

“二十。”

侯莫陳崇緊緊地把女人摟在懷中。他覺得這女人更美了。媽的,那些喚她“男廁所”的人真惡毒。“你就跟了我吧!”他說。女人睜大了眼睛。“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這廁所就我一個人上!”侯莫陳崇咬牙切齒地說,同時狂猛地動作起來。女人於是又閉了眼,她呻吟著,快樂和哀傷混雜著。

一頂轎子抬走了女人。侯莫陳崇沒有舉行儀式。

田七被帶到了萬俟醜奴的麵前。

“他們現在正忙於春耕和放養戰馬。我聽他們的將領說,天氣已經熱起來,不想打仗,要等到秋季再向這邊兒進攻!”田七說。

劉貴和兩名隨從急馳在驛道。

賀拔嶽和侯莫陳悅來見爾朱天光。“天光將軍,我派出的探子已經回來,萬俟醜奴老兒確實已經相信了我們廣為散布的話。現在,他們的許多兵力已經分散,忙於耕作,我們進攻他們的時機已經到來。”賀拔嶽說。

賀拔嶽、侯莫陳悅和爾朱天光正在研究征討計劃的時候,劉貴到達了。爾朱天光、賀拔嶽、侯莫陳悅迎出屋外。劉貴冷峻著臉徑直走向屋內。三人隻好跟進。“你們倆也進來!”劉貴回頭向兩名隨從喊道。

“大丞相很生氣。”劉貴說。小個子的他邊說邊在屋內來回地走,不時地抬眼望望爾朱天光。他根本就不看賀拔嶽和侯莫陳悅。“消滅尉遲菩薩,固然功勞一件。但大丞相說為什麼不乘勝進擊,給敵人以喘息之機!”他說。

“請劉將軍轉告大丞相,我們今夜便準備發兵進攻!剛才我們三人正在商討這事。”爾朱天光說。

“不錯,劉將軍,確實如此!”侯莫陳悅說。

“我相信。但是,丞相有令,在下不敢抗旨!大丞相責備天光將軍貽誤戰機,枚一百。但考慮消滅尉遲菩薩部隊的功勞,減免五十。這次,我們帶來了大丞相親手交給我們的杖。大丞相說,他希望天光將軍能理解他的心意!”

“在下願替天光將軍承受!”侯莫陳悅說,同時就要伏到地上。

劉貴攔住了他,說:“大丞相的命令在下是絕不敢有所變通的。”

爾朱天光早已經蒼白了臉。他緩緩地伏下。劉貴的一位隨從把枚拿在了手中。

“動手吧!”劉貴說。

不重也不輕的五十杖。賀拔嶽、侯莫陳悅上前扶起爾朱天光。

“已經是中午了,安排酒席請一下劉將軍,回去也好替我們美言幾句。”爾朱天光冷冷地向賀拔嶽說。

劉貴狡黠地眨了下眼,說:“現在劉貴和天光將軍同席,心內頗為不安。何況,幾位將軍還要部署討賊的事。等到幾位將軍解決掉了萬俟醜奴老兒,劉貴一定前來祝賀,酒,就留到那時再喝吧。劉貴這就告辭,午飯路上再說吧。我們走!”劉貴不容挽留,徑直往外走。三位將軍也就隻好送到屋外。

“我簡直成了受枚將軍!”回到屋內,爾朱天光冒出了這麼一句。隨即他覺出了不妥,做出笑意說:“不過,也隻能杖我了!”

傍晚時分,爾朱天光、賀拔嶽指揮大軍出發。黎明時分,大軍出現在安定城下。守衛該城的是萬俟醜奴的涇州刺史侯幾長貴。他正睡得香香的時候,被他的部將喊醒,匆忙地趕到城頭,外麵是黑壓壓的人馬。“許多人馬分散在城外,我們根本守不住這城!”他對部將說。

侯幾長貴走到離賀拔嶽近些的地方。“在下便是侯幾長貴!”他說。

賀拔嶽揚手指指身後的爾朱天光,說:“現在天光將軍親征,小小安定城我們不愁攻不下。隻是,我們不希望出現不必要的傷亡,同時,我們也願意為你提供一個歸順朝廷的機會。”

侯幾長貴沉吟片刻,拿目光掃向他身邊的幾位部將。部將們都避開他的目光,誰也不說什麼。侯幾長貴歎了口氣,說:“萬俟醜奴的日子已經到頭了!”隨即他向賀拔嶽喊道:“我提個條件可以嗎?”

“請講。”賀拔嶽說。

“我和萬俟醜奴究竟是君臣一場!如果天光將軍肯讓我派人出城給萬俟醜奴送個消息,人一走,我便打開城門。這也算我對萬俟醜奴的一個報答。”

賀拔嶽回頭望向爾朱天光。爾朱天光低聲說:“這家夥不會耍我們吧?”

“如果他不是耍我們,我們就可以減少許多傷亡。而且,可節省時間,去消滅萬俟醜奴。”賀拔嶽說。

於是爾朱天光點了點頭。

“好,侯將軍,你立即派人出城!”賀拔嶽向侯幾長貴喊道。

城門微開,一人縱馬而出。圍城的部隊閃出一條縫,那人就縱馬馳出了包圍圈。

城頭上,侯幾長貴見送信人馳遠,大聲命令道:“打開城門,我們歸順朝廷!”

敵人來了和侯幾長貴投降的消息被一塊帶給了萬俟醜奴。

爾朱天光率大軍殺向平亭城。平亭,已經無人把守。萬俟醜奴棄城而逃向高平。高平,是他的老巢。

大軍開進平亭城。百姓門戶緊閉。

爾朱天光的目光落在賀拔嶽身上。“賀拔將軍,我想萬俟醜奴還不會跑得太遠。如果我們派輕騎肯定會追趕上他!”

“我想會的!”賀拔嶽說。他知道爾朱天光的意思。他笑了笑,說:“我立即率輕騎追趕,爾朱將軍和侯莫將軍可帶人隨後接應我!”

午夜時分,賀拔嶽的輕騎向一個村落發起了進攻。萬俟醜奴落腳在這裏。

侯莫陳崇發現一個身著華麗龍袍懷中摟抱著一位美女的人正要乘馬逃奔。這不是萬俟醜奴還能是誰!“哪裏走!”侯莫陳崇喝道,縱馬追去。從奔逃的步兵中穿過,從奔逃的騎兵中穿過,萬伺醜奴的衛兵想要阻截,哪裏擋得住侯莫陳崇揮舞得令人眼花繚亂的大刀。萬俟醜奴一看情形不好,一咬牙關,將懷中女人推落馬下,縱馬狂逃。侯莫陳崇在後緊追。終於,二人並馬而馳。在奔逃的敵軍中二人並馬而馳。萬俟醜奴揮劍迎戰,劍隨即被刀磕飛。侯莫陳崇把刀放到左手,右手一把抓過萬俟醜奴,橫放在馬背,調轉馬頭,迎向趕來的萬俟醜奴衛兵。他把刀壓在了萬俟醜奴的脖頸,喝道:“你們還要為誰賣命?”衛兵們呆立著。侯莫陳崇看都不看他們,帶著萬俟醜奴從他們麵前馳過。

“萬俟醜奴已經被我俘虜啦,你們還不歸順朝廷?”侯莫陳崇向混戰的人群大喊。

賀拔嶽與爾朱天光、侯莫陳崇在天明時分會合。大軍隨即帶著萬俟醜奴撲向高平。

高平城下,整齊地陳列著大軍。看到爾朱天光大軍來到,幾位將領帶著一個被捆綁起來的人向這邊走來。爾朱天光命令大軍停頓下來。那幾個人來到爾朱天光麵前,其中的一個說:“這是太傅蕭寶寅,我們把他帶來,以表示我們歸順朝廷的誠意!”

當天,一匹驛馬馳入高平城。爾朱榮一直堅持每天派出一人乘驛馬前來探聽征討消息,並要求他們不見爾朱天光,不得返回。“告訴大丞相,我很快就會將萬俟醜奴和蕭寶寅帶到晉陽。”爾朱天光對劉貴派來的人說。

就在爾朱天光押著萬俟醜奴和蕭寶寅前往晉陽的途中,遇到了爾朱榮的信使。爾朱榮命令爾朱天光將萬俟醜奴和蕭寶寅徑直解往京都。爾朱天光心裏一陣熱。他爾朱天光直接將這兩人解往京都是何等榮耀的事!

萬俟醜奴和蕭寶寅被放在鐵籠中,置放在洛陽街頭,示眾三天。而後,被斬首。

爾朱天光回到高平,繼續做賀拔嶽和侯莫陳悅的統帥,收編萬俟醜奴的部眾,圍剿少數拒不歸順的殘餘勢力。

有一天侯莫陳崇在自己的隊伍中發現了田七。他把田七叫到他的大帳,把五百兩銀子放到田七的麵前,說:“這些銀子你拿去討個女人吧。”田七沒有顯出激動。他把銀子包起,提在手中,抬頭望著侯莫陳崇,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之後他轉身走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