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誰主沉浮(2 / 3)

“他還蠻有架子呢!”爾朱兆說。

這時爾朱世隆的又一個信使趕到了。“尚書右仆射爾朱世隆大人已經抵達建州城,他請將軍前去共商舉兵洛陽大計!”信使說。

你就直接來到這兒得了還非得叫我去。爾朱兆臉色很難看。有父親在跟前他說不出難聽的話。他很厭惡他的兩個叔叔爾朱仲遠和爾朱世隆。他們和父親迥然不同,父親是一位和善長者,沒有任何鋒芒。

信使立在那兒,等待著。你或者叫他回個什麼話或者什麼也不跟他說就叫他回去。但是爾朱兆臉色難看半天不吭聲。

“兆兒,你去吧,這兒的事由我來照顧。”爾朱彥伯說。

爾朱兆率領騎兵趕往建州城。爾朱世隆,你要不是我的叔父我宰了你!天柱將軍被算計你逃不了罪責!你一直呆在洛陽你就不能預防這件事嗎?在對爾朱世隆的痛恨中,爾朱兆狠狠地鞭打他的坐騎,仿佛那馬就是爾朱世隆!

建州城門緊閉。“告訴你們的尚書右仆射,我來了!”爾朱兆向城上的士兵喊。

守城的士兵認得爾朱兆,城門打開了。但是爾朱兆並沒有進。爾朱世隆你總該出來迎一迎我吧。他和他的騎兵就停留在城門前。

不一會兒,城中一匹快馬馳到城門,一人翻身下馬,向馬上的爾朱兆說:“尚書右仆射在刺史府等候將軍。”

我操他個媽的!爾朱兆險些罵出聲來。“跟我進城!”他向他的騎兵說。

城中到處都是屍體。有士兵的,也有百姓的。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爾朱兆問向他傳信的那人。

“州刺史不讓尚書右仆射的人馬進城,雙方就打了起來。州府的人全被殺了。”那人說。

到州府的時候,正趕上一輛馬車拉著滿車的屍體出了來。“你們在這裏等候命令。”爾朱兆向他的騎兵說,而後他騎馬進了刺史府的院內。他現出輕蔑的神情。

爾朱世隆、司馬子如、爾朱度律迎出屋外。北鄉郡長公主牽了爾朱義羅、爾朱文殊的手也奔了出來。爾朱兆下了馬,連看都沒有看爾朱世隆等人,徑直奔到北鄉郡長公主的麵前,緊緊抱住義羅和文殊,泣不成聲。北鄉郡長公主把手搭在跪在地上的爾朱兆頭上,含淚說道:“兆侄兒,你要為天柱將軍報仇!”爾朱兆就站了起來,冰冷的目光望向尷尬的爾朱世隆等人。

幾個人坐到一起。“天柱大將軍被元子攸誅殺,我們自然要為他報仇。但是,現在元子攸是在位的皇帝,我們發兵洛陽,就會承擔犯上作亂、以臣弑君的罪名。莫如另立新君,以討逆為由,做到出師有名。”瞧著爾朱氏集團中的人誰也不服誰的勁頭,司馬子如首先說。

另立新君那是當然的。不過當初爾朱榮誅除宮中亂臣立了元子攸,元子攸反過來卻把他除掉了。立誰也不如立我。爾朱榮要是自己下決心就當皇帝也就沒有後來這些事了現在我們應該記住這個教訓。我們的人當中立誰?當然是我爾朱世隆!你爾朱兆,毛孩子一個,根本不能孚眾望。至於爾朱度律、爾朱天光,還有我的兩兄長,根本不行,不是那塊材料!

“誰是這合適的人選呢?”爾朱兆說。

司馬子如笑了,說:“我們現在有那麼一個牌位就可以了,隻要是元姓的人我們就可以讓他當皇帝!”

“你要那麼說在這跟前就有一位。”爾朱度律說。

“誰?”爾朱世隆冷冰冰地問。他簡直都氣死了。這幾個蠢驢!蠢驢!但他沒招兒,他們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中。

“長廣王元曄。”爾朱度律說。

“算他走運!我立即派人把他找來當皇帝。”爾朱兆說。

南方徐州。刺史爾朱仲遠的宅第。

那個女人一件一件地脫著衣服,赤裸的爾朱仲遠躺在床上等待著。女人赤裸了,仰躺在他的身邊。爾朱仲遠側起身,揉搓著女人的雙乳。阿貝在床下坐著,黑亮的眼睛望著兩人。爾朱仲遠翻身壓了上去,凶猛衝刺著,女人啊啊大叫著。但是不久,爾朱仲遠便僵住了,隨即撲倒在女人身上。女人的手在爾朱仲遠的後背揉搓,她仍然喘著粗氣。女人沒有盡興他媽的我爾朱仲遠也沒有盡興。爾朱仲遠離開女人的身體,招呼道:“阿貝,上來!”阿貝是一條狗,很壯健的一條狗。阿貝躍上了床,叭嘰叭嘰地舔著女人的下體。女人呻吟地扭動著身體,她的手緊緊抓著身體下的墊子。爾朱仲遠覺得他的體內又燥熱起來,他覺得他又挺舉了起來,他便把阿貝撥拉到了床下,重又壓了上去。但是還沒有進入女人的體內,他便疲軟了。他覺出女人在失望。“我幹不了你那就讓阿貝幹你!”他咬牙切齒地說。隨即將阿貝招呼上了床,並一把將它往上提了一下。“不要這樣不要!”女人睜大眼睛望著阿貝叫道。爾朱仲遠陰毒地笑著說:“我一定得讓你盡興!盡興!懂嗎?”女人不敢違背爾朱仲遠的意誌,閉上眼睛忍受著。“一定要讓你盡興!”爾朱仲遠邊說邊幫助阿貝擺好位置。女人已經不再扭動,仿佛阿貝進入的並不是她的身體。後來她睜開眼睛,望向爾朱仲遠,說:“大人,你去找那個神醫胡吧。他有許多女人。他有一張很特殊的床,那床會使男人很有本事。”

“特殊的床?你怎麼知道?”爾朱仲遠立即發生了興趣。

“這是神醫胡家中的女人傳出的。”女人說。

阿貝已經行完了事,自做主張地舔著女人的下體。爾朱仲遠把阿貝撥拉下去,說:“我這就去看一看那張床。”

在神醫胡的宅前,爾朱仲遠從一輛豪華的馬車走下。馬車前後是他的衛兵。

“刺史大人到!”隨從向院內喊道。

神醫胡慌慌張張地跑了來。“大人,大人,小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請大人原諒!”他連連作揖說。

爾朱仲遠鼻中掉出一個“哼”字。他對他的隨從說:“你們呆在這裏。”說罷便向大門內走去。

神醫胡趕忙隨在他的身後。

神醫胡本來不姓胡。因為他是從西域來的人,高鼻梁,深眼窩,純粹胡人的形象,加上他醫術高明所以人們就叫他神醫胡。

爾朱仲遠不知道往哪屋走了,這才在院內停了下來,對神醫胡說:“聽說你有一張床,一張很特殊的床。聽說在這張床上你對付女人很有本事。”爾朱仲遠用的是一種嘲弄的語氣說話。

“床,哦,床倒是有一張。其實,其實也沒有深奧的東西,隻是鋪設了一些藥材而已。”神醫胡垂頭喪氣地說。關於他的那張床的事兒他本來不想讓別人知道,特別是,他最不想讓爾朱仲遠知道。爾朱仲遠誰能惹得起!部下的女人如果有姿色被他看上了,他就會派人把那女人帶去幹了。有的就被留在他的府中,玩膩了才打發走。有的富庶大戶被他栽贓陷害,財產便落入他的府中。你跟誰說理去,皇上怕爾朱氏怕得要死!

“我來就是要看一看那張床。”爾朱仲遠說。

“好,好。”神醫胡簡直都要哭了。

“什麼寶床你怕得要死?”爾朱仲遠說。

一進入寢室,爾朱仲遠便嗅到了一種芳香的氣息。那是一張巨大的床。神醫胡一撩開幔帳,爾朱仲遠的目光便被那床粘住了。那床是用沉香木做的。不用說,屋中的氣息既有藥材的香味,也有沉香木的香味。床製造精巧,床腳床頭都有精細的雕刻。

“我也可以在大人的床上鋪設這些藥材。這種配方一般醫生是不懂得的。”神醫胡討好地說。

“這床本身也十分地好。”爾朱仲遠說。

一陣沉默。

爾朱仲遠的目光就從床上移到神醫胡的臉上,正和神醫胡的目光相遇,神醫胡打了個冷戰,立即就垂下了頭,慌忙說:“大人若看好了這床這床小的就送給大人。”

爾朱仲遠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他覺出他的下部已經堅挺了。他微笑地對神醫胡說:“我想試一試這床。聽說你有很多女人,找一個借我用一用怎麼樣?”

“用一用?”神醫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行?”爾朱仲遠有點兒生氣了。

“行行行,大人稍候。”神醫胡連忙說。他剛一出門,他看到他的一位女人正要經過爾朱仲遠呆著的寢室門口,他連忙捂住那女人的口往回推,推進了一間屋子。“可不得了,讓刺史大人看見你就完了。他正跟我要女人呢。我給他女人也不能給你呀!”他對那女人說,那女人立即傻傻的了。神醫胡把另外一個胖胖的女人推到了爾朱仲遠的麵前。

這女人拿衣袖掩著臉,裝出羞答答的樣子。爾朱仲遠把她遮臉的手拿開,臉麵也還算可以。雖然並不是長得很精巧,但有很好的膚色,白膩泛紅。豐腴的肌膚,引誘著你。

“我的女人都很粗鄙。如果這個還能叫大人滿意,小的就出去了。”神醫胡小心地說。

爾朱仲遠點了點頭,神醫胡如釋重負地走了出去。就在他回身關房門的時候,就見爾朱仲遠把胖女人抱起扔在了床上。他離開那門稍遠些,屏息諦聽著。女人啊啊地叫了起來。隨後爾朱仲遠也啊啊地大叫。床板咣咣地響著。兩頭驢,兩頭驢子!多虧我找了這個女人,別的女人誰也抗不了這麼幹!神醫胡也亢奮起來。但是他不敢離去找女人。萬一爾朱仲遠幹完事滿哪找起主人來誰知道他會闖到哪個屋誰知道他會又對什麼發生了興趣。聽著屋內的聲響,神醫胡終於一泄如注了。他媽的,要是我在那床上我不會這麼早就泄的。襠裏粘粘呼呼。

爾朱仲遠的一位隨從闖了進來,一見到神醫胡便問:“刺史大人在哪兒?爾朱世隆的信使正在外等候見他。”

“刺史大人正忙著呢,你可不能打擾他。”神醫胡低聲說。

隨從這時才聽到屋中傳出的聲音。他聽了會兒,不禁笑了,就同神醫胡一同繼續聽下去。女人傳出的隻有呻吟了。爾朱仲遠吼聲如雷。

又一位隨從找了進來。先前找來的隨從忙示意他不要講話。後來的這位開始有點糊塗,聽了會兒屋中的動靜明白了,便也立住了聽。

終於,傳出刺史大人的一聲暴吼之後,屋內寧靜了。門外的人屏住呼吸諦聽:寧靜。神醫胡和刺史大人的兩名隨從走到了門前。“喊吧!”神醫胡對隨從說。一位隨從便向屋內喊:“大人,大人,洛陽有信使來!”

“知道啦。神醫胡,你進來。”爾朱仲遠說。

神醫胡就推門進去。隨從看見床上有一個赤裸裸的女人躺著,一動不動,他們的刺史大人正在穿衣。門隨即被神醫胡關上。

“你看一看她是怎麼著了?真不抗弄。能弄死嗎?”爾朱仲遠說。

神醫胡探了探女人的鼻息,而後一陣捏弄,女人哦了一聲睜開了眼睛。她軟綿綿地伸出了一隻胳膊,拉住了爾朱仲遠,有氣無力地說:“大人你要了我吧。”

爾朱仲遠哈哈大笑,拍了拍女人的屁股,說:“好,我要你!神醫胡,在下謝你了。”

“沒什麼,沒什麼。”神醫胡說。

爾朱仲遠走出房間。

“尚書右仆射派來的信使在外等候。”兩位隨從中的一位說。

“尚書右仆射的信使?”

“是。”

這倒有些怪。雖然是兄弟,但尚書右仆射似乎不願跟他的這位二哥來往。“回去立即叫人把那張床和那個女人弄到府中去!”爾朱仲遠邊往外走邊對兩名隨從說。

信使急切地奔到他麵前,將一封信遞向他,說:“大人,尚書右仆射命令小的晝夜兼程前來見你。”

爾朱仲遠打開信一看,大驚失色。信隻有這麼幾個字:天柱大將軍被皇上誅殺,速發兵洛陽!

“小的來時,尚書右仆射和爾朱度律將軍及司馬子如,正占據了河橋和芒山,準備伺機向城內進攻。現在不知道情況如何。”信使說道。

“皇上這是逼俺造反呢!”爾朱仲遠大叫。

爾朱仲遠發兵洛陽。大軍中,一輛馬車載著那沉香木床。那個胖女人另乘一輛車。出發時爾朱仲遠指著那床對他的士兵說:“我要把這床安置在皇宮!”

途經西兗州。爾朱仲遠率領士兵攻下了州城。部將跟他說應該火速趕往洛陽與尚書右仆射的軍隊會合。“怎麼我爾朱仲遠難道自己就不能成事?”他輕蔑地說。他在西兗州州城停留了幾天,才率軍繼續西行,但遭到賀拔勝與鄭先護率部阻截。

這時賀拔勝已經被元子攸任命為東征都督。鄭先護被任命為尚書左仆射,行台。二人奉命共同率兵討伐爾朱仲遠。

元曄在建州草草登基。連附近州郡的人都沒有召集。儀式將結束之時,爾朱世隆便將一份名單遞與元曄。元曄便說:“朕現在任命爾朱兆為大將軍,進爵為王;任命爾朱世隆為尚書令,賜爵為東平王,加封為太傅、司州牧;任命爾朱度律為太尉,賜爵為常山王;任命爾朱彥伯為侍中;任命爾朱仲遠為車騎大將軍,兼尚書左仆射,徐州、東徐州大行台。朕對其他效忠於我們的人,還將給予封賞。”就在這時,元曄、爾朱世隆同時發現司馬子如雙眉緊皺。爾朱世隆忙跨前一步,啟奏道:“皇上,臣一時疏忽,忘記了司馬子如。皇上可先封他為尚書右仆射。”於是,元曄便按照爾朱世隆的提議對司馬子如做了任命。

爾朱兆的信使對高歡說:“大將軍爾朱兆約見大人,同商發兵洛陽大計。”

元曄登基和封賞的事高歡已經知道。如果說這也算朝廷的話這分明就是爾朱氏的朝廷!封賞中沒有我高歡,連劉貴都沒有!現在要進攻洛陽想起我來了。“回去告訴大將軍,我立即派人去。”高歡說。

信使剛要走,又停下,說:“大將軍讓刺史大人去。”

“我知道了。”高歡說。

信使就隻好走了。

高歡的長史孫騰出現在爾朱兆的麵前,爾朱兆的臉暗了下來。他跟孫騰能商討什麼?他默不作聲地望著孫騰。

孫騰已經意料到會出現這種局麵。他心說你不宰了我就行了。他說:“高歡相信憑大將軍的勇略攻取洛陽是不成問題的。高歡說現在人心騷動,如果北方兵力過於空虛,忠於元子攸的人就會攻城掠地強大起來,和洛陽遙相呼應。因此高歡準備留下鎮守,做為大將軍在北方的呼應。如同天柱大將軍在時情形。”

爾朱兆眼前浮現高歡那一張蒼白的臉。高歡,我輕視你了。“你回去告訴高歡,我爾朱兆答應他的要求。”爾朱兆向孫騰說。

劉貴和他統率的騎兵被爾朱兆召來會合。爾朱兆率大軍南下。

爾朱天光聽到洛陽的變故後和侯莫陳悅趕到涇州和賀拔嶽會合。元子攸的特使朱瑞已經在那等候著他。

“皇上派我來把鎮守西部地區的使命交付給你,同時,皇上決定賜給你廣宗王的封號。”一見麵,朱瑞便對爾朱天光說。

“我是爾朱家族的人,皇上這樣相信我?”

“在爾朱家族的人中你是與他們不同的人,皇上相信你不會隨他們造反!”

聽到爾朱榮被誅殺的消息時爾朱天光並沒有晴天霹靂的感覺。他很冷靜。他想我麵臨抉擇。天柱將軍最寵愛的是爾朱兆。似乎比對兒子都好。我會聽從於爾朱兆嗎?我會聽從於爾朱世隆嗎?他們憑什麼讓我聽從於他們!可我會效忠於元子攸嗎?我究意是爾朱家族的人。在這非常時期他會籠絡我但危險時期一結束他便會猜忌我,至少不容易重用我。我爾朱天光不是沒有頭腦的人!

“朱大人回去告訴皇上,我爾朱天光不會背叛皇上的,不會。”爾朱天光說。

“皇上聽到這個消息將會感到十分高興。能夠為將軍你傳達這個消息在下也感到十分榮耀。將軍的這個選擇對於大魏的影響是十分重大的。”朱瑞興奮地說。

朱瑞被安置歇息去了。賀拔嶽、侯莫陳悅用狐疑的目光看著爾朱天光。爾朱天光冷冷地笑了笑,說:“不管我作何種選擇,我現在這樣答複他都是明智的!”

“就是說事實上天光將軍現在並沒有做出什麼決定?”賀拔嶽說。

爾朱天光不言語。

“現在兵力最強的力量也許正是我們!所以皇上派的特使也是有些份量的。我們倒向哪一邊,哪一邊就會取勝。”賀拔嶽分析。

“可是我哪一邊都不想倒!”爾朱天光說。

“那你就得找個皇上!”賀拔嶽說。

“這倒是個好選擇!有個我們的皇上天下便是我們的了!”侯莫陳悅附合地說。

爾朱天光笑了。“那我們暫且看一段兒熱鬧好了。”他說。

賀拔勝與爾朱仲遠交戰,形勢危急。他派人飛馬馳向鄭先護的大寨,搬取援兵。

“告訴賀拔將軍,我正部署兵力!”鄭先護說。鄭先護沒有派兵前去。

“鄭將軍,賀拔將軍如果得不到增援便會被消滅,我們不是難逃罪責?”部將說。

鄭先護冷笑了,說:“賀拔兄弟一直是爾朱氏的人,我總懷疑他心存異心。如果他和爾朱仲遠聯合對付我們,被消滅的就是我們了。我能拿千萬士兵的性命做賭注嗎?”

賀拔勝望眼欲穿,援兵連個影兒都沒有。援兵離得並不遠,但是援兵就是遲遲沒有出現。“鄭先護你好狠,你讓我和我的士兵遠離你的大營,分明提防著我!現在我身陷困境你竟袖手旁觀!我賀拔勝再窩囊也受不了這個氣!弟兄們,跟我反了吧!”賀拔勝大叫。

“賀拔將軍我們跟隨你!”士兵紛紛響應。賀拔勝和護衛他的那部分士兵向正在拚殺的士兵喊話,命令他們投降爾朱仲遠。

遠處觀戰的爾朱仲遠狂傲地說:“到了這種時候才知道我爾朱仲遠的厲害!”

鄭先護聽到賀拔勝投降爾朱仲遠的消息,說:“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否則正好中了他的奸計!”

元徽來見元子攸的時候,正趕上朱瑞離開。“皇上,朱瑞這個人你不要多相信他。”元徽說。

元子攸當時就皺起了眉頭。

“不知這個人又向皇上出了什麼主意?”元徽說。

“朕除了和你商議朝事之外就不能和別人商議嗎?朕除了相信你就不能相信別人了嗎?”元子攸搶白道。“你當初曾經告訴我爾朱榮死了之後他的部眾就會瓦解可現在並不是這樣可見你對形勢的判斷並不準確。朕現在叫你負責朝廷內外的一切事務,朕希望你能處理好。朕特別希望你能和留下來效忠朕的王公大臣們搞好關係,否則你會把一些人推向爾朱氏集團!”

“臣會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的。”元徽說。皇上教訓他可他並未顯現出慌亂,他的臉色稍微地暗淡了些。要不是現在的形勢實在太嚴峻了,他在平常的時候臉上是總懸掛著微笑的。他總是很從容地瞧著你別扭從容地核計如何算計你。現在他大權在握他瞧著誰單獨和皇上商議事情他就覺得空氣稀薄了喘氣困難,在衣服的遮掩下胸膛起伏。

君臣沉默了會兒,元子攸說:“爾朱兆現在正率軍南下,我們應該做好防守準備。”

“臣想爾朱兆一時是找不了那麼多的渡河船隻,因此臣以為更主要的是守衛洛陽,防備爾朱仲遠的襲擊!”元徽說。

元子攸打量著元徽,元徽知道元子攸拿目光在衡量他元徽的份量,他有一種被拿起又被放下的感覺。

“朕要召集大臣,廣泛聽取一下他們的意見。”元子攸說。

爾朱兆與行台源子恭交仗。

晉州州府。鎮城都督潘樂來見高歡。高歡現在就是按兵不動。

“刺史大人已經開始引人矚目。”潘樂說。無疑,這話是個開場白,高歡等待他說下去。“東冀州的高氏兄弟派人來見我。是刺史大人這次沒有隨爾朱兆南攻洛陽把他們吸引了來。”潘樂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刺史大人總該說點兒什麼了,但高歡蒼白著臉,隻拿銳利的目光望過來,望得潘樂透了明。“我和高氏兄弟有舊。”潘樂說。

“這我知道。”高歡說。

潘樂就等待高歡的話,但沒有等到,他就又說:“高氏兄弟很看重刺史大人,他們希望和刺史大人取得聯絡。”

高歡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屋中徘徊,把嘴唇緊抿著。“他們現在怎麼個情況?”高歡在潘樂麵前站住,問。

高個子的刺史大人俯身的姿態,令潘樂意識到他該站起來。他就站起來,離高歡的目光稍遠些,說:“元子攸令高氏兄弟在外壯大力量,做為他在外呼應的力量。東冀州刺史在聽到爾朱榮被誅的消息後,懼怕高氏父子的勢力,隻帶了一小部分人自行逃走了。”

高歡沉吟不語。

“刺史大人想見高氏兄弟派來的人嗎?”潘樂問。

高歡搖了搖頭。

“那在下怎樣答複高氏兄弟?”潘樂問。

“還不到答複的時候。”高歡答。

在大魏王朝碎裂的聲音中,晉州的高歡挺拔起來引人矚目。這是他第二次引人矚目。第一次引人矚目是他贏得晉州刺史的職位。那是因為大魏王朝出現了內亂。高歡,在平穩的年代裏如你這樣的人要麼你得投個好胎,如爾朱兆爾朱天光之類,要麼你就得等,任麵容被飛馳的時光雕刻,最後也許有可能被恩準俊俏。平穩的年代裏常常容易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風吹拂你你總有一種被胡須摩挲的感覺。真不知道高歡你是幸運還是不幸運。難道一個挺拔的人就非得要什麼動亂來烘托?

源子恭的兩名部將打開柵門,率部眾投降爾朱兆。爾朱兆大喜,當即揮師進攻,源子恭和一小部分人馬逃走。爾朱兆率部南下。

“朕的心中總有些不踏實。”元子攸對華山王元鷙說。這時羽林軍歸元鷙統率。

“黃河水深萬仞,爾朱兆是過不來的!”元鷙說。

那天的風格外地大。風中夾雜著黃土,把天空染成了黃色,把山川染成了黃色。士兵們的臉也是黃色的了,眉毛上鎧甲上可以看到黃土的顆粒。風格外地大,把黃土和爾朱兆部眾向南疾吹。

就在這一天爾朱兆來到黃河的岸畔。他驚訝了,更加黃了的黃河河水出乎意料地少了許多。河水流得遠不如狂風那麼疾勁。“也許蒼天助我!”爾朱兆向黃河呼喊。“我們往下遊去看一看!”他招呼他的隊伍。走不多遠,便發現一處水更淺的地方。“蒼天助我蒼天助我!”爾朱兆大叫並當先躍入河中。水僅深及馬腹。他的部眾便隨著躍入河中。大軍渡過黃河。

當爾朱兆部眾出現在城門之下宿衛才發現。“不好了不好了反軍來了!”他們驚呼著,向城下發射著羽箭。城門緊緊地關閉。爾朱兆的部眾彙集城下,天昏地暗驚心動魄。

元鷙聞訊趕往城北。途中遇一將官率隊伍趕往城北增援。“站住!”元鷙喝道。“沒有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行動!”

“可是,可是城北危急!”

“城北危急有我!越是危急關頭越是不得擅自行動!滾回去!”元鷙喝道。

那將官率隊伍回去了。

元鷙來到北城門。城外狂風中人馬喧嚷。

爾朱兆仰首望見了元鷙。他雖然看不清元鷙的臉但他覺得元鷙陰險地笑了笑。他媽的你還笑!你該幹什麼還不快幹?元鷙消失了。不一會兒,城門大開。爾朱兆當先衝入,元鷙和爾朱兆並馬而前。原來元鷙早已經和爾朱兆取得聯係,答應在爾朱兆進攻洛陽的時候做為內應!

數十胡騎闖入瑤光寺。一名胡騎將一間房門打開看到滿屋的女人,他一邊狂叫這裏有女人呀一邊撲了進去。闖入寺內的騎兵紛紛下馬撲了進來。幾個要往外逃的女人被砍死,餘下的便龜縮在一起。有士兵當即就在屋中奸淫起來。屋中再沒地方有的士兵就抱了女人另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