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風撚手指,笑。
一直暗中觀望的魏王的親衛手下,肉眼可見地乖巧了起來。
這府裏臥虎藏龍,當真恐怖。他們本以為來了一個好探聽的弱書生,可沒想到,書生看起來柔柔弱弱,內力卻如此霸道,他們一起上,也不一定占得了便宜。
惹不起。
幾人眼觀鼻鼻觀心,各自封閉五感喂馬養車去。
“楚大人!”
衛六一顆糖葫蘆咬在牙關,示意府裏的小廝跟好後,忙追了上去,“楚大人內力見漲啊!”
“嗬嗬,情勢所逼。”
楚清風前麵走,忽的回頭一笑,“我不練,就杜春生那廝的惹禍本事,很可能會被人打死。我也是,難啊......”
他說罷瀟灑轉頭就走,衛六跟在後麵,在心裏為他豎起了一麵仗義兄弟的大旗。
想他與其他九護衛,不也是這樣!兄弟,就要為對方兩肋插刀而不悔。
兩人走至杜春生樓下的長廊裏,停下,盤腿而坐。
楚清風放下包裹。
溫文爾雅,笑得一派斯文。
“說說看,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可千萬不能再對我隱瞞,否則,你們將軍叫我來的意義可就沒有了。”
拿出兩隻琉璃酒杯,擺上。
“小六,你想想看,我在上京為了幫助春生騷擾......結識你家將軍,人力物力財力折損了多少。”
楚清風試圖喚醒衛六的記憶,以便收買他,得到最多的信息。
季延那廝,枉他與自己多年好友,沒想到這麼騙他!這些年他一直與兩人聯係,卻一點兒也沒有看出,季延竟然對春生有這種心思。
這讓他心驚。
因為季延絕對不是一見鍾情的人。
所以,他實在好奇季延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杜春生的,季延明明遠在塞北長大,也不知跟誰學的一肚子壞水。
衛六看著葡萄酒,苦著臉。
“楚大人,你就先別為難我了,沒有將軍的命令,我不敢說,要受軍棍的。”
楚清風眯起眼,把剛倒好的葡萄酒收了回去。
抿了一口,唇齒留香。
“你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問春生,不過那時可能就沒有辦法未雨綢繆、防微杜漸了。他要是一直不肯原諒你家將軍,那我也沒轍。”
楚清風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大不了,我把他帶回上京。春生可是說了,他十分想離開你們大人.......”
話音一落,兩人就聽磚瓦劈裏啪啦的聲音。
一抬頭,就看到杜春生的窗戶裏飛出來一條帳幔擰成的繩子。一旁的鳥雀兒野貓見怪不怪,圍在窗戶周圍看。
良久,
杜春生探出腦袋,兩條腿蹲在窗台上。
他唇紅齒白實在貌美的過分,一看就養的極好,像個鬧騰的富家小公子。
“楚清風,你跑挺快啊。來不來接我下去?你不接我就自己跳了!”
衛六:......
楚清風抿抿嘴,一時嘚瑟,忘了他耳力與常人不同。
結果就是衛六坐在瓦上,楚清風與杜春生各自倚在一側窗邊,外麵圍著一層畏寒的動物。
也算,別有一番風味。
“好酒........”
杜春生喝了一口葡萄酒,嘬嘬嘴,“比我釀的春生酒,隻稍稍差那麼些。”
又欲再喝。
楚清風隨口來了一句,“你醉了,季延得更高興。”
杜春生:“......喝酒也堵不住你的嘴,背叛者!”他一想到季延看了那本《春生醉》,就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