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杜春生感知不到疼，可是他的血是有毒的。
他兩隻手拖住季延腦袋，拖到自己眼前，扒開季延的唇，看了幾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知道有毒你還咬？”
見他神色無恙，杜春生稍稍放下心，但還是多問了一句，“不難受吧？”
季延愣住片刻。
他以為杜春生會鬧，會呲他，畢竟他惹了他生氣整整三日。可是此刻，杜春生的臉上隻有濃濃的關心與焦急。
季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
一肚子的抱怨與狠話，都瞬間消散無影，從身體到心裏都軟的一塌糊塗。
“嗯.......”季延埋頭在他脖頸間，輕聲哼哼，“不難受，修撰突然這麼問本將軍...我，我感覺有些不真實。”
“你，不與我置氣了嗎？”
季延此刻的心裏又驚又喜，但也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烏雲一般的情緒，壓得他呼吸不暢。
難道是因為有了蘇蕊的到來，所以杜春生感受到了自己的搶手，奇貨可居？
“氣啊，氣著呢，”杜春生推他，“可我又打不過你，另外，楚清風與我說了好多。”
季延緊張：“他說了什麼？”
“瞧瞧，你肯定做壞事了，做壞事的人才會心虛。”杜春生推他下巴，又仔細瞧了瞧。
“真的沒事？我剛才不小心親了清風，他就差點嚇破了魂……你別捏我……”
杜春生知道他不願意聽這個，就停下來，看他。
季延被他盯得有些心猿意馬，遂道，“鬼醫的醫術比衛六好不少，他為我特調了藥。你別賣關子，說話說一半。”
杜春生這才放下心，他抿抿嘴似笑非笑道。
“季延，你是不是對我蓄謀已久？”
嗡鳴一聲，周遭聲音全都消失不見。
撲通！
撲通！心掐著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春生，你記起來了？”他問出話就看到杜春生一臉的小人得誌的笑。
原來是詐他……
季延嗬嗬低笑兩聲，他想起了那本《春生醉》，於是嘴唇貼著杜春生的，廝磨，“修撰單單為我寫了一個畫本子，怎麼能說是我對修撰蓄謀已久？明明是修撰對我窮追不舍。”
“你果真敢做不敢當。”說到畫本子，杜春生擰眉，避開他。
“你不許再提那話本子了……”
“那可不行，我太喜歡那本子裏的你了.....杜春生，那日我並未與他們做什麼。”
杜春生嗯了一聲。
他想清楚了，就算季延做什麼了又能怎樣？他都快死了，總不能讓季延為了他守一輩子。
那不現實。
這幾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季延是問的對他動了真心，他躲不了就允了他。
他與鬼醫說好了，讓他接受鬼醫為他治病的前提，就是如果他死了，就給季延喂藥，那種能忘了他的藥。
他別扭了這麼久，自己心裏也難受。
杜春生側頭親了季延一口，“我沒有那麼小氣。”
季延難得享受這麼乖巧的杜春生，又因為這屋子裏實在暖和，暖意層層如電流從腳底板向上。
“哎季延，你別舔我脖子！”杜春生手忙腳亂，被他摸的一身雞皮疙瘩，“我們還是說說剛剛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