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多久好活的人,拜什麼師?
“行了,臭小子你把門關上,接下來的話,隻有我們三人知道。”
季延會意,走到窗口。
他將手放置嘴邊,發出一聲極其尖利悠揚的叫聲後,才合上門窗,“布置好了。”
鬼醫點點頭,看著杜春生。
“小春生,前幾日其實一般人都會忍受不了,你卻幾乎沒有感覺,可今日的針會不同之前,與藥浴也不盡相同。今天,你會痛,非常痛!裂皮切骨的痛。”
裂皮切骨的痛?
杜春生眨了眨眼,心裏有些不安。
季延見了,湊到杜春生麵前,兩人的臉離得極近,“修撰怕了?”
杜春生被問得一愣,怔住,好一會兒扇了扇濃密的睫毛,一副無依無靠的浮萍模樣。
是的,他怕了。
一直沒有痛覺的人,一直在裝痛的人,當然害怕自己沒有嚐試過的滋味。
平日,杜春生身子弱,三不五時就要病一場,杜尚書與夫人就會輪流陪著他,可是現在,隻有他自己在。
他不停瞟季延,想說一些軟話讓他留下來,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鬼醫看著杜春生,就想到自己師兄造的孽,“小春生,你認我做師父吧,師父為你撐腰。如果這個臭小子欺負你,我就紮他!”
杜春生忙擺手。
季延卻眼疾手快地握住,杜春生眼裏的擔憂實在讓他心疼,季延俯身他唇上印了一口,“幹嘛呢,還不叫師父?”
“呀!”
“季延你幹什麼?”杜春生抬起袖子擦。
季延一看也急了,嚷嚷著你是不是嫌棄我髒,壓著杜春生就親,氣的杜春生縮成一個團,“乖,再讓我親親,隻有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胡說什麼,老人家還在呢。”
季延哼了一聲,滿不在意。
“哎.......看來我還是沒能入杜修撰的法眼。”鬼醫搖頭歎息,手上是一刻不停,“任重道遠啊。”
一語雙關,也不知道是歎息自己,還是笑話季延。
“小春生,我認識這個臭小子也得有十幾年了,見不見麵,都聽他成日春生春生的掛在嘴邊,我就知道他隻把你放在心上,以後也一定會去找你。可你是真的不記得臭小子了?”
杜春生又懵了。
他不就是在上京見了 季延,以前何時見過?
杜春生鬆開手,偷偷看了季延一眼,季延也正在看他,“想不起來就不想,沒關係的。你現在在我身邊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
杜春生一時心緒翻騰,抓不到頭緒。
許久後,他抬起手,對著季延勾勾手,季延笑開,湊上前,“來了。”
來了。
杜春生的心,不由得顫了一下。
他咳咳兩聲,濃密的眼睫扇著,“季延,我覺得你得去與那個鵝黃色衣服的姑娘說清楚。”
季延被小孩的話甜到心口,可麵上卻一臉痞氣,“為何?”
杜春生抿抿嘴,貼這他的耳朵道:“你總說我是你的,那你也應該是我的。實在不行,我允許她想你,但是最好不要。”
季延頭皮四肢同時發酥:修撰,這是借機表白?
他咽了口口水,恨不能一口把杜春生吃掉。
“嗯,聽你的。”
“回頭就給她介紹一個,讓她沒時間想我。”
“真的?” 得到回答的杜春生滿意的點點頭,“那個韓姑娘她是個好姑娘,你把她叫來,讓師父給她治治臉,我去同她說,我不能把你讓出去。”
他不能把自己讓出去?
瞧瞧這話!
瞧瞧這話!
他季延,可算守得月明花開了!
季延舔舔杜春生的嘴角,壓下眼裏的笑意,搖頭,“那不行,韓姑娘他喊我夫君,我不能辜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