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杜春生一口氣堵在胸口,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將軍就是博愛。”他在地上翻了身,執拗地爬走,可剛剛爬了幾步,季延卻不費力就把他拽了回來。
“季延,你放手!”
“師父你看他呀,欺負你徒兒了!”
“認了!我這就去紮他!”鬼醫樂嗬嗬兩聲,拿著針悠悠然道:“臭小子,你氣他做什麼,真給氣著了,三天不搭理你?”
“他不會,他舍不得了。”
季延一張帥臉,即使做出這樣欠揍的表情,卻依然讓杜春生心動,他貼著杜春生的耳朵,“如果修撰你也喊我夫君,那我就再也不提韓姑娘了,如何?”
“你愛提不提!”
杜春生蔑了季延一眼,嘴張張合合,沒發出聲。
季延一顆心裏像是炸了焰火,四肢百骸都通透,他抱著杜春生啃了一口。
“春生,你是不是喊了?我聽到了!”
哈?
杜春生嘖嘖兩聲推開他。
“傻子,我說的是 ,晚上再說......哈哈哈.....”
鬼醫也樂得看季延的笑話。
師徒倆一起看著季延,季延臉皮厚,他湊到針灸台,“晚上就晚上,我等著聽。”
“春生,躺上去。”
“好。”
杜春生走過去,他還沒上去,季延倒先一步盤腿坐上去,他拍拍自己的腿,“春生,頭躺過來。”
“我守著你。”
杜春生鼻腔一酸,眼睛起了霧氣,“唔,我來了。”
杜春生坐到上麵的時候還在想,要是沒了自己,季延的騷發給誰看呀?
他當真還是不能死。
杜春生平著躺好,仰麵在季延的腿上,季延俯下身看他,碎發落在杜春生的臉上,撓得他十分癢癢。
“怕嗎?”
杜春生點點頭,“怕,但是有些期待。”
鬼醫永遠樂嗬嗬的,兩人看過去,就看到他手裏的兩摞銀針。
杜春生嗆了一口,“師父,我怕.......”
“死都不怕,怕針?”
季延立刻護著杜春生,“老頭你這話說的,你那是兩摞針,你紮的時候可得小心。”
“知道了,還需要你們說。” 鬼醫歎了口氣,“春生啊,我替我師兄跟你說聲抱歉,他一輩子都欠你的。”
聽到藥王的名號,杜春生明顯僵直,季延更是心疼的抽抽。
總有一天得把他綁過來給春生道歉。
鬼醫又歎了口氣,“他沒得選,要麼給你下毒,要麼,整個藥王穀的人都死。他盡力每次下毒的時候,都給你留一線生機。”
季延追問,“一線生機?”
鬼醫點頭,“這三日,我在與春生解毒的時候,一直在試圖找那一線生機在何處。”
“那你找到了嗎?”季延追問,“老頭兒,修撰聰明著呢,不必避諱他說任何東西。”
“好。”
鬼醫慈愛地看著杜春生,“目前師父還尚未找到還未,人的脈象千縱萬橫,我需要時間。這次施針,就是最主要的一次排查,趁你身體還好的時候,可能要多痛一下。”
杜春生的時間不多了。
滿打滿算,也抗不過春雨。
後麵的話,鬼醫沒說,可是杜春生與季延都懂,季延輕輕捏著杜春生的耳垂,肉肉的、卷起來。
“杜春生,別怕,他一定可以的。就算不行,你走了,我就封心鎖情,過些年就去找你。”
“渾說什麼!”
杜春生一把拍開季延的手,“有我你要好好的,沒我你同樣要好好的。我可不覺得你那樣做,就會感動。傻不傻.......”
杜春生說不心動是假的。
季延對他,太好了。
他不能否認,他的心一直在靠近季延,可是他卻還是不能理解季延為什麼會這麼對他。
他想知道,為什麼。
他好像忘了不知這半年的事情,如果能記起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