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管他。”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婢女的通傳聲。
“啟稟寨主，暗夜宮的人來了。”
林灼在主位上抬起頭，看著暗夜宮的使者手拿詔令走了進來。
阿桑看到暗夜宮的使者自覺退至一旁，她看著暗夜宮的人下達完山主的命令後，雙手將手中詔令呈給寨主，這些年從暗夜宮前來的使者姿態在寨主麵前開始諂媚恭敬起來，不像以前那般頤指氣使。
因為手中拿著的是山主的詔令，他們也是從來篤定寨主必定接下，諂媚之中帶著狗仗人勢的倨傲。
林灼下去，從暗夜宮使者手中接過詔令。
暗夜宮使者躬身告退。
“寨主前段時間前往南楚帝都刺殺蘇玨，如今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全，這才過去不到半個月，山主便又要令你前往西域刺殺！隻因為前麵派去的武威寨、屠戮寨的寨主刺殺失敗折損在了那裏，山主就要寨主為那些死去的廢物收拾爛攤子！可憑什麼啊，人又不是兵器，難道不需要休養療傷嗎！”
阿桑看著少女手中的詔令氣紅了眼。
“塗靈山的信息暴露，如今被防風國聯合西域各國開始聲討，塗靈山四十八寨的匪寇現在一下山現身西域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個時候防風國定然也戒備森嚴，前去刺殺一國王爺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她勸阻道：“寨主，不如以休養療傷之名推了這個任務。”
林灼手中掂著暗夜宮的那道詔令，眉眼清冷，從中也瞧不出什麼情緒，側頭看向阿桑。
“可是，四十八寨寨主對暗夜宮的價值就是做一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兵器。”
在這片鬼蜮之中不存在一勞永逸，要麼執行任務時死在外麵，要麼在寨中被下麵的人弑殺。一入塗靈山，隻要還有一息尚存就得接任務證明自身的實力和價值，去廝殺擴大地盤鞏固自身的位置，他們這些惡鬼，活該每一天都在刀口上舔血。
熔爐下的烈火不熄，鐵籠中的困獸撕咬不止，塗靈山四十八寨也永遠都不會有風平浪靜的一天。
“我身後是整個朱雀寨。”林灼道，“不論何時，我若退一步，他們便會逼近十分，迫不及待地要將我這個老窩分食殆盡。”
她勾唇輕笑，冰顏神色有些散漫。
“我一路廝殺奪得的東西，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別人搶去。”
“而要想守護住既得的東西，就隻有去爭奪更多的東西。”
少女抽出背後的霜月彎刀。
淩厲幽寒的刀鋒上映著她冰冷如雪的一張臉，開口時唇紅齒白，透著極強的殺意。
“九年了。”
“霜月吞噬了那麼多生魂，也該去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