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飛翔在雲端,藍天白雲似乎就近在咫尺,這讓飽受霧霾天氣困擾的我喜出望外。這兩年,霧霾總是籠罩著北京,灰蒙蒙的天,灰頭土臉的人,見一次藍天白雲都覺得奢侈。
看著窗外的雲彩,我突然想到一個人——華彩。
記得前不久,我參加同事的生日聚會,在KTV唱歌的時候,我在一部遺落在洗手間的手機上看到了一條短信:美女,你提供的信息很有價值,且幫助我們成功中標。明晚是否有空,我把錢給你。落款是職道前程獵頭公司的老板楊勳。那部手機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助理華彩。
第二天下班後,我偷偷跟蹤了華彩。
華彩開著她的甲殼蟲汽車行駛在去見楊勳的路上,而我就緊緊地跟在後麵。好在華彩剛來公司不久,對我的汽車還不是很有印象,否則我就不敢跟得太緊了。
北京下班的晚高峰交通路況總是讓人抓狂,所以我們行駛得很緩慢。我心裏升騰起一股即將揭開一個陰謀的興奮感,當然,與此同時還有一種危機感,因為如果華彩真的是內鬼,那麼老板張仁的這次用人就真的太失敗、太危險了。
大概過了30分鍾,華彩的甲殼蟲停在了一間咖啡館的門口。我把車停在了馬路邊上的停車位。
我從車裏拿出我的神器——佳能無敵兔,先拍了幾張華彩的甲殼蟲與咖啡館的合影。我走到玻璃窗前,想著能不能在外麵就拍到他們的交易,這樣不容易被發現。但是經過我的觀察,華彩沒有坐在一樓,所以我也必須到樓上了。進門之前,我戴上了一頂帽子。我從沒有戴帽子的習慣,這頂帽子是一個朋友去美國遊玩,然後作為禮物送給我的,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場。
我從樓梯往二樓去的時候,用手機撥通了華彩的手機,我想通過她手機的鈴聲來判斷她所在的位置。當然,我用的是一個我自己都沒記住號碼的手機號打給她的。
根據聲源,我很快就鎖定了華彩所在的位置——二樓右側靠窗的地方。她沒有接聽手機,而是直接掛斷了。或許是因為這是一個陌生來電,或許是因為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總之她還是顯得很謹慎。
我上到二樓後,為了避免服務生過來招呼我而引起華彩的注意,所以我一邊找位置一邊示意服務生我在聽電話,不方便回應他。慶幸的是,華彩相對於我的位置是側身而坐,這樣她既不容易發現我,而我又很容易拍到她和楊勳交易的照片。
我把相機擺好,調試好取景角度,用一本雜誌蓋住了機身,隻露出鏡頭。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士走上樓來,華彩起身迎接,我趕緊低頭假裝係鞋帶。這個男士應該就是楊勳了。
佳能無敵兔的性能還真不錯,華彩離我大約10多米遠,且咖啡館的光線較暗,盡管如此,我拍攝出來的視頻還是非常的清晰。之所以選擇視頻拍攝,是因為擔心快門的聲音引起周圍其他客人的注意,說我偷拍就不好了。另外一點,我也想全程記錄下華彩和楊勳的交易過程。
華彩和楊勳寒暄之後,楊勳直接從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我目測了一下,如果裏麵裝的是百元大鈔,起碼有5萬元。華彩接過來後,簡單看了一眼,就放進了自己的包裏。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到,我隻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一瞬間,我的心裏五味雜陳。當我把這段視頻給老板張仁看的時候,他會作何反應呢?既然我已經拍攝到了我想要的東西,那麼我就先走一步吧。
第二天我把視頻給張仁看了之後,他的反應讓我大為不解。
“這能說明什麼呢?你確定信封裏裝的就是錢?”張仁居然這樣說道。
“OK,就算不是錢,那她偷偷摸摸和我們的競爭對手見麵,這又作何解釋?”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劉佳,你還是太年輕,想問題總是不夠全麵。說不定他們二人是朋友,有私交,那各為其主就不能做朋友就不能見麵了嗎?你不也經常跟我們的同行聚會嗎?難道也是內鬼?”張仁邊說邊點上一支煙。